“王妃……孃親,孃親……”感受到頸項處一片溼潤的溫熱,再也難忍心上的苦澀。我閉上雙眼緊緊圈住陳王妃的肩膀,任由淚水打溼了她的纖弱脊背。
如果說孃親對曲延和的愛慕只是那隨興的一曲笛瑟和鳴之後的一廂情願,那麼也許我可以大膽猜想,孃親當年之所以捨身救護陳彥廣只是因爲明知自己陷入一段無望之愛的自我解脫,也許她那身久治不愈的病情也是因爲她並不願失卻了搬離西苑的故意爲之。
可是,她的所有安排,她的所有心思,在面對我自以爲是的強大,自以爲是的有能力時,不得不全盤棄之……
入夜
別了無限唏噓的陳王妃,我於榻上翻來覆去,無以成眠。
就在我迷迷糊糊幾入夢鄉之際,忽然一陣嘈雜的響動由遠而近。睡夢中的我被驚了一個機靈,急忙翻身而起。
推開窗子,只見院中人頭攢動,燈光交錯,原本應當夜闌人靜的午夜竟然喧聲如潮。
想起白日的事情,我全然醒了過來。心知必是事成,於匆忙間只着了單衣便跑出房間。
穿過長廊,剛要走下臺階,便看到陳王妃只是簡單披了一件斗篷,彷彿耐不住午夜風寒一般柔弱地半靠在陳彥廣的身上。在他們的面前,幾名下人挑了燈籠靜靜立着。
全場的視線焦點,被人羣簇擁着的中心,是一對男女。
在這風寒路中的夜裡,這對男女和我一般,竟然都是隻穿了單薄的白色褻衣。而在他們的身旁,一個矮小的紅色身影正不知所措地立着,在春寒料峭的夜色中,顯得是那般地孤寂無比。
止住腳步,我立在廊柱下,握緊了雙拳,長長吁氣。
孃親,你可看手機訪問:.ㄧ.m
到了?
當日,如果不是敬琦的惡意詛咒,那般愛護阿瑟的你,一定是不會如此狠心地離我而去的吧。
孃親,你可知道,阿瑟想你。
縱然是擁有了陳王妃如孃親一般的關愛,阿瑟卻還是想你,好想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