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輕盈,不過一瞬,便已經來到了湖邊。
踏下小舟隨着元非穿過湖邊一片杏樹林,我猛地止步。
“師兄禪房就在前頭,丫頭怎麼不走了?”元非側轉了身,不解望我。
“這?”擡手指着眼前一片破敗房屋,我遲疑開口,“不過半月光景,怎麼這便成了這般模樣?可是寺中遭了天火?”
“天火?我千佛寺歷代皆是得道高僧,有何道理竟要遭天火突襲!”望着眼前一羣正在自焦土瓦礫中翻檢什麼東西的小沙彌,元非忽然對着我吹鬍瞪眼,“還不都是因爲你這個丫頭!”
“我?”我先是一怔,隨即便大張了雙眼質問回去,“靜華離開之時佛院一切如常,之後便是數十日不見,剛剛至。難不成靜華竟有分身之法,一邊離開一邊返回,放了這把大火嗎?”
“丫頭你無那分身之法,可旁人卻有啊。既你問到此處,和尚我也懶得再在對你藏着掖着,索性就全說了吧。”元非整了面上顏色,嚴肅對我說道,“爲了求得本寺的墨蓮丹去醫你的雙手,太殿下他先是佯作離開,後又去而復返,一哭二鬧三上吊,甚至不惜火燒這上百年的千佛寺,害得和尚我這些小徒孫們日日都要在這灰燼之中翻尋那些個來不及搶救出去的經書殘片,你說,這元兇不是你還是誰?”
“啊?”壓抑不住心中驚愕,我大張了口脣,卻已經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元非的意思是說,這不是天火?
元非的意思的說,龍嘉寰故意放火?在這數百年的古剎千佛寺?爲了墨蓮丹?爲了我?
混亂之中一道靈光陡然閃過腦海,我按着胸口忽地揚高了聲音,“怎麼可能?主持元覺大師曾經當着靜華和殿下的面前,親口說過,墨蓮丹明明已經在半年前便失竊了,殿下怎麼可能又爲了求得千佛寺中的墨蓮丹而縱火相挾?救我這顆墨蓮丹明明是殿下親赴湘西,自一名方外高人之處求得,大師就不要再耍弄靜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