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如此直言不諱,靜瑜也不辯解,只是一口一口地啜着手上的茶水,發白的面色逐漸趨於常態。
“今日,我只問你一事。”坐直了身子,我定定望向靜瑜。
“不知靜華姐姐所言之事乃是?”靜瑜抿了抿脣,秀眉微聳,端是一副柔婉模樣。
“費盡心機做下這一切,”往事如煙,一幕幕浮現在我的腦海中,胸口猛然一痛,我凝聲問道,“可是因爲我曾經害過你?”
“靜華姐姐待靜瑜姐妹如一母所生,姐姐恩情靜瑜永生難忘,何來姐姐迫害咱們一說,靜瑜不明白姐姐話中之意。”靜瑜吸了口氣,咬脣要我望來。
“不明白?”好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陳靜瑜!我冷笑一聲,視線從她緊握茶盞的手指一路攀升,直到與她眸子直直對視,“好,那我就對你說個明白。當初害曉雲慘死,令我險遭不測,除了靜珣精心謀劃一手操持之外,想必靜瑜郡主你同樣功不可沒吧。”
不曾料到我竟會如此一問,靜瑜猛地站起身來,面色也在瞬間重又變得蒼白。她囁嚅着想要開口解釋,卻終未能出聲。
見她如此反應,心中的猜測登時篤定下來。想起曉雲毫無聲息地躺在小牀之上,胸口猛然一陣悸痛,我冷冷笑着站起身來,定定地俯視着面前的靜瑜不置一言。
“是,靜華姐姐所言不差!姐姐素來聰慧,靜瑜知道此事瞞不過多久,再加上馬場之上靜瑜鋒芒畢露,知道姐姐定會對靜瑜生出疑心,所以這纔對靜珣姐姐起了殺機。”似是受不住我的目光凌遲,靜瑜緊緊咬脣,終於開口。
“只爲將此前種種全部栽贓嫁禍給一個永遠不會再開口的死人?”我大力捏着茶盞,任手指傳來一陣陣生疼,依然毫不鬆力。
靜瑜忽擡起頭臉,反而是比方纔顯得鎮定了許多。只見她輕輕吁了口氣,而後對我言道,“當日郊山之上,靜珞受傷乃是爲了利用靜華姐姐對咱們姐妹的關心而故意設下的一計,後推落曉雲下山以調開靜華姐姐身邊侍衛雖是靜珣姐姐所命,卻是正中靜瑜下懷。當日靜珣姐姐不過只是想要在那杯中摻入些許迷藥害你神智不清而後好讓人推你落崖,是靜瑜自作主張將那迷藥換做春藥,也是靜瑜暗中吩咐了靜珣姐姐所遣之人趁機羞辱靜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