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話音一落,先前忙着呻吟護痛的衆丐也一同趴伏在地上,跟着他一起向賈君鵬求饒。賈君鵬本就因爲張水生的突然離世而悲憤不已,現在聽老丐提及當年舊事,雖然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的時候,賈應天已經遇害身亡,但畢竟從賈君鵬真身的記憶裡面得知了很多賈應天的消息,知道真正的賈君鵬與父親之間的感情也是深厚非常,所以頓時在衆丐的自責和求饒聲中,也禁不住一陣熱淚盈眶起來。父親,你在那個世界應該寬心了,你的老部下並沒有誤解你,他們都明白你的冤情!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各位叔伯,各位兄弟!”想及此,賈君鵬朗聲道:“鵬兒剛纔對你們無禮了!請受鵬兒一拜!”
賈君鵬言出必行,一一將跪在地上的衆丐扶起,然後站在衆丐前方,深深地鞠了一躬!衆丐頓時一片譁然,以他們現在卑微的身份,能讓前任舵主的公子當衆行此大禮,的確是受寵若驚!更何況,賈君鵬的武功高深莫測,一個時辰之前,他便已經當衆力挫了丐幫的三大高手!
“賈公子!”賈君鵬施禮已畢,那領頭的老乞丐又代表大家發話了:“兄弟們如此卑微的身份,實在擔當不起你的一拜!兄弟們現在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螻蟻尚且貪生,兄弟們雖然身爲乞丐,可還不想現在就死!只求賈公子念在兄弟們跟隨老舵主多年的份上,繞大家一條賤命!”
“老伯言重了!”賈君鵬連忙道:“兄弟們不要誤會,鵬兒從無要取爾等性命之意!”
“既是如此,那賈公子爲何不讓兄弟們離開此地?”內中一箇中年乞丐壯着膽子站起來道。
“大叔別急!”賈君鵬笑道:“大家聽鵬兒將話說完!”
“你且說說看!”那漢子嘟嚕着道:“看你有什麼說道。”
“各位,鵬兒斗膽請教大家一個問題!”賈君鵬道:“你們說,在咱們丐幫誰最大!”
“當然是幫主囉!這個天經地義的事情,還用問嗎?”那漢子不置可否地道。
“兄弟們認爲呢?”賈君鵬轉向衆丐道:“大家有沒有不同的意見?”
衆丐一陣沉默無聲!賈君鵬接着又問道:“那我再問大家,除了幫主以外,你們在丐幫聽誰的號令?”
“當然是聽丐頭的!”老乞丐道:“幫主她老人家管理着天下丐幫,丐頭們都聽她老人家的,我們聽丐頭的也就是聽幫主的!”
“那你知道,你們的丐頭真的聽了當今幫主的話了嗎?”賈君鵬追問道。
“這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還用得着懷疑嗎?”那中年乞丐想都不想,便回答道。
“可是,我要告訴你們!”賈君鵬道:“你們的丐頭指揮你們上終南山圍剿司馬長老,這都不是幫主她老人家的本意!你們這麼做並不是幫丐幫清理叛逆,反而是害了幫主他老人家!”
“胡說!”老乞丐道:“賈公子,我們原本都認爲賈幫主是被冤枉的,但是今日聽你的話,才知道我們都錯了,看來你的父親真的和司馬康是一夥兒的!就連你都這麼維護司馬康,由此看見,你們全家的確是毀在司馬康的手上!”
“老伯別激動!”賈君鵬笑道:“你們只知道王清輝在終南山大肆圍剿司馬康,是爲了從司馬康的手中奪回打狗棒,可你們並不知道,司馬康爲什麼會帶着打狗棒躲在終南山上?可以這樣說,你們都被王清輝騙了!丐幫現在真正的叛徒是王清輝,而司馬康,恰恰相反,他是我們丐幫的大忠臣!因爲早在數年之前,王清輝就開始密謀篡奪幫主的位子,他不僅與朝廷相勾結、設計陷害丐幫舊臣,在丐幫內部大肆排除異己,培植自己的勢力,還將史幫主母女軟禁在洛陽丐幫總舵,意欲圖謀幫主之位!而司馬長老,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爲了保住丐幫的基業,纔不惜揹負着叛逆之名,在史幫主的授意之下,偷偷攜帶幫主信物,從洛陽逃亡這終南山中。他老人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也被王清輝圍追堵截了這麼多年!就爲了從根本上抱住丐幫千年的基業啊!”
“你的意思是說,這麼些年來,我們所做的事情,都不是幫主她老人家的本意?”那老丐聽賈君鵬說完,站到衆丐前面問道。
“當然,試問這麼些年,你們何曾聽說過史幫主的消息?就連三年一次的丐幫英雄大會,也都是由王清輝一手操辦啊!”賈君鵬痛心疾首地說道:“史幫主現在是連個說話和露面的權利都沒有啊!你們卻在這裡助紂爲孽,王清輝一直在利用你們呢,你們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賈公子,你說的話可是句句屬實?”那中年乞丐盯着賈君鵬問道。
“我說的當然是事實!”賈君鵬肯定地道:“不然的話,我還留着你們的性命幹嘛?大家以爲,我賈君鵬剛纔若是想要殺你們,你們此刻還有命在嗎?”
衆丐剛纔都見識過賈君鵬的手段,知道憑他們這些人絕對不會是賈君鵬的對手,賈君鵬若真心想要他們的性命,簡直像是掐死一隻螞蟻一般的簡單!於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我不殺你們,一來你們都是受了王清輝及董友貴等人的矇蔽,不明白整個事情的真相;二來你們本來也沒有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不值得去死,不像江癩痢、董友貴之流!”賈君鵬說道:“不過,大家終究都是丐幫中人,以往的事情,就是史幫主知道了,也會既往不咎,因爲你們不知者無罪,可是自此之後,我已經和你們言明瞭真相,你們若在執迷不悟或者是繼續幫助王清輝作惡的話,將來史幫主是絕對不會饒恕大家的!”
“那是那是……”那老丐道:“丐幫歷代以來,誰的手中持有打狗棒,誰纔是全天下乞丐公認的幫主,現在既然知道了王長老跟史幫主之間的事情,我們當然不會再聽從王長老的號令了!可是,你雖然是賈舵主的公子,但賈公子已經不在世,我們雖然堅信你的身份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你又如何證明你和史幫主一條心呢?”
“這個……”賈君鵬想想,那老丐的話說得也對,他得想個辦法讓衆丐相信自己是史幫主的人,不然的話,大家也不會心甘情願地聽從自己的命令啊!但是,現在史紅石母女的下落不明,自己身上又沒有任何可以用來作證的物品,怎樣才能讓衆丐相信自己呢?
賈君鵬忽然靈機一動,指了指身後剛剛纔立起的張水生的墓碑道:“這個可以證明!”
“他能證明什麼呢?”那老丐道:“他死人一個,又不會開口說話;再說了,他就是沒死,還能開口說話,可我們也不認識他啊!怎麼能夠聽你們的一面之詞呢?”
“不!”賈君鵬指了指張水生的墓碑道:“我是說這個!大家看,墓中所葬之人便是史幫主多年前認識的丈夫張水生前輩,而這落款的史青,便是史幫主和張前輩的愛女,而這個“婿賈君鵬”指的便是在下,張前輩臨終之前已經將青兒妹妹託付給在下,故在下才敢以婿之名爲他老人家立下墓碑!否則的話,就是打死我,在下也不敢立這樣的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