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班級的程序就比較快一些,新學期褚費還是班長,本來鄒昕格是學習委 員,她轉班之後班會就開始投票選新的學習委 員。
褚費位置靠窗,室內暖氣開的很足,他感覺有點悶熱,但外套始終穿在身上,他現在不想脫下來,這是關芷給他買的,多穿一會兒也熱不到哪裡,他想着,把作業拿了出來放在桌邊。
班裡老師組織大家玩遊戲,新學期第一節課不上課,讓大家自由支配。
等到學習委 員選完之後,班主任交代完事情便去辦公室開會。
下課鈴響後,他本來想着複習一下新課本,他前面的人叫了他一聲。
褚費擡頭看過去,坐在他前位的周雲嵐看着他,說道:“褚費,你的作業給我。”
周雲嵐是今天剛選上的學習委 員。
褚費把桌角上準備好的作業遞給她,他以爲學習委 員會下來按名單上面的人收作業,畢竟之前的學習委 員是這樣的,褚費收回手,又把書合了起來。
二樓的窗戶不高,依稀可以看清楚外面的人和風景。
友信的綠植種的很有規律,每個花壇裡的花都是不同的,一排的楓楊樹,旁邊就是花壇,花花草草應有盡有,環境十分的不錯。
解語蜜從窗邊路過,正好被褚費看到失了神,內心掙扎要不要去打招呼,最後人走遠了,他垂下頭,笑了。
有什麼可猶豫的,她現在認識你,還是你的好朋友。褚費繼續看着窗外,沒來由的有些走神。
有一次解語蜜在喵主花園玩,室內被褚蔓如點了有安神作用的薰香,解語蜜靠着抱枕在沙發上睡着了。
褚費看着解語蜜睡的很沉,便拿着一張毛毯給她蓋在身上。
他抱着夢彩坐在她旁邊,夢彩雖傲嬌,但是十分講究,但也是在她它喜歡的人面前,此時褚費抱着它,它就老老實實的趴在他身上,也不睡覺,也不吵。
褚蔓如對解語蜜的心理工作看着什麼也沒有做,其實這正是她要的效果。解語蜜不是普通的也不是嚴重的心理問題,而是她擁有一段讓她害怕去想的回憶。
所以釋懷是最重要的因素。
讓她接受,可能效果會好一點。
解語蜜動了動眼皮似是要睡醒,她睜開眼,看到褚費和夢彩都在她旁邊。
“怎麼醒了?”褚費問她。
解語蜜揉了揉眼睛,聲音又輕又小:“可能有點認牀吧,剛剛實在太困了,就睡着了。”
“你頭髮亂了。”
褚費看見解語蜜有點亂糟糟的劉海,用手試着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解語蜜怎麼弄都是原來的樣子。
夢彩像是覺得不舒服,蹬的一下跳到了地上。
“頭髮有些鬆了,”解語蜜又抓了抓,無奈的看着褚費道:“我看不到,你幫我整理一下。”說着,解語蜜身子前傾,往褚費旁邊靠了靠。
“我,不,就那裡。”褚費不自覺的笨手笨腳,手半天不知道放哪裡。
“哪呀?”解語蜜也看不見,胡亂的越抓越亂。
褚費看不下去好好的頭髮即將要變成雞窩,他起身站在解語蜜跟前,幫她捋好了頭髮。
解語蜜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順溜多了,嘻嘻的笑着說:“謝謝。”
傻傻的,真可愛。
“褚費,你人真好。”解語蜜說。
“不就是給你捋了捋頭髮,怎麼在你那裡好人這麼好當啊?”褚費笑笑。
“也不是,就是感覺你人不錯,”解語蜜坐在沙發上,擡頭看着褚費,她說:“有你這樣的好朋友真好。”
解語蜜怕冷,縮着小脖子和身邊的女生一起往回走,路過三班窗戶時,解語蜜擡了下頭,鄒昕格問她在看什麼,解語蜜回答說她的一個朋友在三班,路過三班的時候碰巧看到他是坐在窗邊的。
解語蜜沒看到她想看到的人便收回小腦袋,和鄒昕格回到了教室。
褚費正看着窗外愣神,同桌陳澈似是剛睡醒,問褚費爲什麼這麼吵。
“下課了。”褚費正了正身子,側頭看他道。
“好睏。”陳澈打着哈氣又伸了伸懶腰。
“你醒了?作業給我吧。”周雲嵐從後邊走過來。
陳澈聞聲看到周雲嵐,他收回目光在桌格里翻了幾下,把作業本遞給她道:“給。”
周雲嵐接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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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點的進行着,慢條斯理,無波無浪,春暖花開,一年四季輪流更替。
又是一年開學季。
06年他們五年級剛開學那天,解語蜜沒再他們班看見褚費,之後她去喵主花園找褚蔓如,她說褚費被她媽媽接走了,她又問什麼時候回來,褚蔓如知道他們關係很好,和解語蜜說了很多。
“他不是故意不打招呼就先走的,褚費也是迫不得已。”
解語蜜聽到最後還是不解褚費爲什麼都沒有和自己告別就離開了這座城市。
“我知道了。”解語蜜失落的看着地面,思緒飄渺。
“他會回來的。”褚蔓如摸了摸解語蜜的頭髮,語氣裡帶着安慰。
“會麼。”解語蜜說出來的聲音很小,褚蔓如沒聽清,又和她說:“褚費母親的老家在黎城,是一個風景秀麗、山川水秀的南方,他媽媽在那裡工作,穩定下來之後就把褚費接了過去。”
後來解語蜜很少去喵主花園,偶爾去也是給夢彩喂喂貓糧,每次都是兩小份,她叫夢彩不要忘了褚費,夢彩把另外一份也吃掉了。
學校每年的制度都在因爲上級的任務所更換與創新,等到小學畢業這年,少華的強制住宿制度也被網絡媒體曝光,換了校長以後學校的一切也都變了樣子,學生們可以自主在校住宿,學業壓力也逐年減少,學生的成績以及升學率卻始終穩定於雙城前三名。
解語蜜的中學是在少華,等到初中畢業也直接升到了少華高中,和解語蜜一起的還有好多之前友信的同學,雖然他們初中有好多都去了其他幾所中學,等到高中時,也都考上了少華高中。
顧暗和解語蜜一樣,始終沒離開過雙城,從小學再到高中都離家特別近。顧暗在初一那年進了社團的籃球隊,一直到高一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談起那次球場上帥氣英豪的七連冠,都知道是那幾個球員的名字,尤其是初中校草顧暗。
11年,少華高中四班。
解語蜜在座位裡打着瞌睡,兩手觸着臉頰,早晨的第一節物理課就讓她頭疼,腦袋還在迷糊着,頭髮突然就被人拽了一下,不疼,但是讓解語蜜清醒了不少,她擡起頭,發現老師沒有看她,這才鬆了口氣,她用課本擋住自己,蹙着眉一臉陰沉的回過頭小聲對後面的人說:“別拽我頭髮!”
萬恆宇一臉壞笑,把手收了回來,腳欠欠的又去踢解語蜜的凳子,解語蜜深吸了口氣,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不一會兒,她往前一下,萬恆宇也往前,解語蜜已經麻痹了,乾脆不動,開始認真聽課。
萬恆宇是班裡的混混級別的人物,不學習,隨時隨地玩手機,要是那羣人抄傢伙,不管是那一方里都有他。
班裡被他欺負的女生都在想他是怎麼進的少華,還是少華的校長是他爸?
在一把年紀還會在課堂上製造氣氛的物理老師的後半截課上,解語蜜竟然聽懂了,她做了半天的題,等下課了都還在思索。
鄒昕格和解語蜜依然是同桌,兩個人在初中就沒有分開,一直到高中也都是一個班。
“出去走走?”鄒昕格放下筆,偏頭問解語蜜。
“快了快了,等下啊。”解語蜜快速划動着筆尖,本上的解題步驟清晰分明。等解語蜜長嘆了口氣,看到這道題的答案時,抱着鄒昕格欲哭無淚。
“沒事啦,這道題太難了,我也不會,有時間咱倆去問問老師。”鄒昕格安慰道。
“我辛辛苦苦做了半節課啊,好難啊。”
題難,人更難啊!(快更不下去喇!~)
解語蜜起身跟着鄒昕格後頭出去,一隻腳在她剛要邁出去的時候出現在道邊,解語蜜當然沒有反應過來,差點摔倒衛生角那裡,她被一個人扶了一下,這才慢慢站穩。
“小心點。”白赴年收回手,一臉擔心。
剛纔白赴年背對着這邊,他剛一轉身,就看到解語蜜快要摔倒的樣子,他急忙上前扶住,以爲是解語蜜不小心。
“謝謝。”解語蜜衝白赴年笑笑。
鄒昕格也注意到了這裡,走過來問解語蜜怎麼還絆倒了呢。
“呀,咋這麼不小心,也不看看道。”萬恆宇一臉壞笑的從解語蜜身旁走過,這回看誰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鄒昕格皺了皺眉瞪了一眼萬恆宇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沒事閒的?”白赴年沒好氣的看着萬恆宇。
白赴年瘦高,看着沒幾兩肉,但身上打籃球練出的肌肉倒是有好幾塊。萬恆宇和他差不多,也不胖,但是沒有白赴年容易顯身高。萬恆宇不僅人壞,長的也一副不着調的樣子,有女生喜歡,也有女生討厭。
“是非常閒。”萬恆宇手插着褲兜,走了。
白赴年一臉手打在棉花的樣子,皺着眉。
“我都懶得理他了,別生氣了。”解語蜜看着白赴年和鄒昕格,也是一臉的無奈。
放學時顧暗在校門口等解語蜜一起回去。
顧暗嚼着口香糖,兩手插兜,校服外套被他搭在肩上,他靠在牆上低着頭,一臉的蕩檢逾閑。
學校門口來來往往的女生看到他,有崇拜的,羞澀的,還有明晃晃的目光,齊刷刷的像顧暗投來。
“哎,就你會在學校門口耍帥!”陳紹正手裡拿着瓶水,看到站在拐角處的顧暗就走了過來。
顧暗擡頭看他,漫不經心的說:“我等我妹。”
陳紹正拍了拍顧暗的肩膀,點了點頭:“嗯,順便再耍個帥!”
“你欠抽了是不是?”顧暗故作起身。
兩人從小就這樣,見面貧兩句,之後笑着散。
“那個是不是也是七班的,和顧暗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一個女孩聲音極大,可能是過於激動,聽的顧暗腦門疼。
“同學,您可以再大一點聲音。”顧暗看着剛纔說話的女生。
女生反應過來之後尷尬的要死,捂着臉和同伴幾人跑走了。
“青梅竹馬。”陳紹正笑着說。
“滾。”
陳紹正挑了下眉,那笑容陽光,說了句走了,邁步離開拐角。
解語蜜一出校門,就看到了顧暗,她走過去,用書包碰了下顧暗的腿,顧暗看了過來,解語蜜往前走。
“怎麼了?無精打采的!”顧暗跟在後頭,看出瞭解語蜜有點悶悶不樂的。
“沒什麼,功課太難。”
“我以爲什麼事,哥教你。”
“教了也不會。”
“沒教你怎麼就知道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