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技能

老婆子揉搓了一下手看着言小瑞:“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來自哪裡嗎?你以爲只是聽了一個故事嗎?”言小瑞思緒一點點抽回到那個月亮特別皎潔的晚上,那晚上確實老婆子說了很悠長的一個故事。所以……“所以,蘭姨婆,你的家鄉就是蘭羽國?可是我不明白,是怎麼過來的啊?”

“我跟你說過,我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而第一次來這裡,不是被迫,是還是少女的我貪玩,叛逆,瞞着家人做了一次嘗試,就當單獨旅行了。而這次,確是逼不得已的到來……”說到這裡,她眼裡流露出苦澀,嘴角努力保持着平靜:“有可能,你們不能理解,我可以這麼跟你解釋,世界上存在很多平行的空間,每個空間都是獨立的,有着自己的空間時間軸,經歷着不同的空間演變。而在我那個空間,那個大陸板塊每個國家都是由特定技能的家族來掌控的,我是蘭羽國最大的家族蘭氏家族之人,而每個家族並不都是每人都有可以讓家族榮耀的技能,一個家族爲數不多就出那麼幾個人纔可以有機緣獲得能量體並覺醒激活特殊技能。蘭氏家族的特殊技能就是家族傳承人員具備洞悉力及預見力,這個依賴於傳承人員可以通過能量體及自己的血脈來激發傳輸意識在任何空間及空間任何時間點的能力……”老婆子一口氣說了很長一段,然後發現言小瑞睜大了迷茫的眼睛,不知道是太難以置信,還是依然無法理解,除了懵還是懵。老婆子沒辦法,只好進一步解釋:“我舉個例子,我的空間也是有時間軸,如果我把自己的意識傳輸到時間軸的前端,我就可以往回看自己小時候甚至是發現以前任何時間段發生的事,如果我把自己的意識傳輸到我的空間另一端的時間軸上,我就可以知道未來發生的事,而如今這樣的情況,呵呵……”她尷尬一笑:“是兩個永遠不會交叉的平行空間時間軸上,我從自己的空間斜向跳躍傳輸到你們空間時間軸上了,第一次是不經意激發的傳輸,我的代價微乎其微,只是昏迷了一段時間,身體有一段時間的虛弱,而如今的代價,是我直接從我那空間的二八年華直接到你們這邊,成了老態龍鍾的婆子……“她盯着自己揉搓過後依然褶皺密佈的手背,似乎是接受了這現實:”幸好,我發現在這裡我還是遺留部分空間技能,所以今天你所遇見,恰如我親見,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言小瑞總算搞明白了,這不就是大概念穿越嗎?只是不在同一空間的垂直穿越,而是兩個完全沒有時間交集的空間。虧得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看了那麼多書跟電視連續劇,好歹也算能接受消化,只是沒有想到這樣的特殊事件居然也有概率發生在自己身邊:“爲什麼是我碰到你?你是隨便掉下來就砸中我了?“電視上不都這樣演的嗎?她心裡想着邊嘴上開始十萬個爲什麼了?

老婆子擡頭眼神璀璨:“總算不是太糊塗,問到點上了“

她伸出雙手緩慢探進自己衣領,從脖子上掏出一個吊墜,這個吊墜用絲線編制出了精美的紋理的編織線連接着。吊墜非常小巧,像極了太極的一半,黑的一半或是白的一半,只不過顏色確是乳白色像一塊無暇的暖玉,隱約可見內心似乎有一絲血紅色滲透出來,而那一抹紅色確實像活的一樣會在裡面緩慢流動。

言小瑞潛意識手摸上了自己的一直帶在脖子上的項鍊:“爲什麼那麼像?“她索性摘下了墜子,放在蘭姨婆手心,老婆子拿出自己的也放在了手心。兩個墜子居然合在一起是個完整的太極形狀……

言小瑞大氣不敢出,彷佛任何一點聲音都會打斷後續的故事,老婆子輕輕撫摸着掌心的兩個墜子:“天意吧,我不清楚你跟他什麼關係,但是這個墜子確實是我第一次貪玩到這個世界留給他的唯一東西,只不過經過了歲月的更替,你的這個已經能量體還未能有除了我意外的血脈激活,而我的這塊,是我當時留下的另外一半能量體,本來是留給我唯一的親弟弟的,他爲了我,他是爲了我啊……“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臉上皺紋卻抑制不了的顫抖。言小瑞已經把老婆子當成了親人了,而如今又有這樣的機緣,更是確信她跟自己是有關係的,她甚至在猜想老婆子會不會是自己一個老祖宗,而一切都是猜測,連自己都不知道奶奶的奶奶這個墜子是哪裡來的,而看到老婆子這樣痛苦,越發不忍心去揭開老人的傷疤,那跟二次傷害有什麼區別呢?她伸出雙臂擁抱着老婆子:”不說了不說了,管它哪裡來的,我都信。很晚了,我們休息。天黑沉沉的,沒有一絲光亮,不知道已經說了多久了,現在多晚了,只知道言小瑞就這樣在黑暗裡睜着雙眼,盯着天花板,她必須得消化消化這些信息,而時而傳來隔壁單人板牀上的翻身聲,也顯示老婆子也沒有睡着,或許是在回憶,或許是在傷感。算了,管她二八少女還是七老八十,管他哪裡來的哪裡去,遇見是緣,珍惜當下不是嘛?過了不多久,牀上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而隔壁的老人確依然無法入眠,儘管這幾天她努力在適應這裡的一切,但是還是有太多的東西跟之前不一樣了,除了快速接收這些信息。她更多的是擔憂那個異空,那邊的親人怎麼樣了,那邊的族人怎麼樣了?要是自己不在,那邊該是怎樣一種生存環境。

自己一直作爲家族的驕傲而存在,蘭氏除自己父親那個嫡系一脈外,還有兩個旁系兄弟,作爲自己的叔父們,卻一直都不是讓人省心的存在。而自己的父親也因爲完美繼承了家族技能而成爲蘭羽國的統治者及家族族長,她還有一個親弟弟,比她小了5歲,在她及笄之前,跟所有的族人一樣,他們沒有任何異於常人的地方,爲此族人們尤其是長老們還急得不知所措,因爲外有虎視眈眈的雨師國隱患,內有保護善良羸弱的族人壓力,那麼多年過去了,除了她的父親,依然沒有顯示族人有繼承這項特殊能力的傳人出現。而發現到培養還有漫長的時間要經歷,如何不着急。而在及笄那一年,她在玩母親送給她的及笄髮簪時候,不小心刺破了手指,血液沾到了墜子上,居然激活了從小就佩戴在身上的墜子能量,而處於好奇,她第一次到了這個空間。如今,她已是通透了然,這個墜子只是一個能量體,很稀有,存在的形態也不一。機緣巧合才能獲得,而她父親的能量體是自己配劍上的一顆寶石。這個圓形的墜子是小時候跟弟弟在山間追趕野兔無意發現的一塊漂亮石頭,因爲喜歡央求着母親打磨成了墜子,戴在自己身上。而後續的一切發展也讓她始料不及,她的一時貪玩流連在了異空,正想要永久留在異空時,她被父親千辛萬苦找了回去,並作爲接班人進行培養,因爲當時除 了她,沒有一人有能完美繼承這個特殊技能的,可是當一切都在族人歡欣鼓舞準備中時,族羣又有一個人擁有的特殊技能,而他是旁系叔父的大兒子,對於一個家族來說,多幾個能人是好事,足可以強大族羣,可是她不明白爲什麼父親那麼做,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跟往常一樣去找父親研習地誌,父親沒有任何解釋,激發了自己能量體的幾乎全部能量把她推進了這個空間,依稀聽到耳邊父親聲嘶力竭的叮囑:“不要回來,留在那……“

眼淚從衰老的容顏悄然落下,跟上一次不同,她比任何時候都迫切想回去,可是她真不知道怎麼回去。她嘗試憑自己的能量體要回去,但是每次都是精疲力竭後失敗告終,她日以繼夜地急切想要回去,可是一切毫無頭緒,她告訴自己,或許還有什麼自己沒有搞明白的地方,如果能找到回去的能量核體,她一定要回到那個空間的那個時間點,探索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切肯定還來得及……

既來之則安之,那一天會來的。而來這邊的每一天夜都好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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