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往後退了幾步,做出一副奪路而逃的架式來,難爲情地說:“校長,別……別這樣,俺害羞。”
“這有什麼好羞的,不都是過來人了嘛,裝個球啊?”校長無所謂的說着,聽上去濺水之聲更強烈了一些。
杏花聽了,越發內急,卻仍故作羞澀地說:“真的沒有看過,真的沒有看過,別這樣,你這是……哎呦……呦……”
校長猛然轉身,罵咧咧喊着:“臊女人,讓你看……讓你看……讓你一次看個夠!”
杏花實在憋不住了,像被熱鐵燙着了一般,哎喲一聲跳進了廁所,衝到最裡面的角落,只管放任自流了。
這時候校長已經排得差不多了,微微抖着身子說:“憋急了就早說啊,幹嘛非要撐着呢?聽聽吧,好強大啊,山洪暴發了似的。”
杏花低頭嗔責道:“熊人,都怪你,給俺喝了那麼多的白酒,又說了那麼多髒話,憋得住纔怪呢,都把褲子給弄溼了。”
校長湊上來,翻身把衛生間的門關緊了,雙眼直勾勾望着杏花,說道:“真的溼了?真的溼了嗎?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不要……不要……這有啥好看的。”杏花仍蹲着,邊說話邊吃力地往後移了移。
校長站在原地,等女人恢復了平靜,這才說:“不就是看看嘛,看你真溼了,還是假溼了。”說着往前一大步,彎腰環抱起了杏花。
“校長,別……別這樣,我怕……怕……”杏花奮力掙脫着。
“你敢反抗是不是?那可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校長威脅道。
“校長,不是我反抗,是你不能這樣啊,你可不是一般的人,是領導,領導就該是好人,更該知道咋樣愛惜女人。”
“呸!我特馬算個鳥領導啊?老子不稀罕!”
“校長,你老婆跟別的男人好了,你心裡不是也挺不舒服嘛,幹嘛還要這樣逼我?你想過俺男人心裡的滋味嗎?”
“滋味奶奶個頭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人活着,還不就是爲了滿足自己的需求嘛,誰會在意別人的感受,除非是個傻子,既然那個給我帶綠帽子的男人不考慮我的感受,我何必爲別人着想!”說着便抓起了杏花的胳膊,溼漉漉的手上很有力度。
杏花又疼又癢,哀告着:“校長,求求您了,別這樣,別這樣好不好?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了。”
校長不搭話,只管忙活自己的。
“校長,你放……放過……放過我吧,不能這樣。”杏花面色滾燙,神思恍惚起來。
“我放過你?放過別人?可別人放過我了嗎?放過我的女人了嗎?我才……纔不會放過那……只要進了我的屋,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放過……”
草泥馬!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陳排放看在眼裡,恨在心頭。
他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棒,朝着窗玻璃就砸了上去,稀里嘩啦,眨眼間就把整扇窗子上的玻璃給砸了個稀巴爛。
校長嚇呆了,手中抱着杏花僵在了那兒。
杏花乘機掙脫出來,跑到院子裡,卻早已不見了砸玻璃的人,只有一根黑乎乎的的木棒插在空洞洞的窗框裡。
“你還不趕緊走,一會兒就來人了!”校長回過神來,手握菜刀,站在門口,提醒杏花趕緊離開。
對呀,自己咋就這麼傻呢?剛纔砸玻璃的聲音太
刺耳了,肯定會引來瞧熱鬧的人,讓熟人看見自己在校長這兒,還能說得清嗎?
杏花二話不說,出門拐上了西側的小衚衕,像個好看的大老鼠,一溜煙逃走了。
她有種預感,砸玻璃的人一定是陳排放,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人。
可當她來到陳排放家時,卻傻在了那兒。
陳排放的奶奶不在家,只有他一個人躺在牀上,還是昨天那副病怏怏的模樣,就跟一頭半死的豬差不多。
杏花喊醒他,問他剛纔去沒去學校。
陳排放的眼睛好像被眼屎黏住了,費了很大的勁才睜開,有氣無力地說:“老子纔不去那個地方呢,沒幾個好人,連校長都不是個好東西。”
“你說啥?”
“校長是個鱖魚精,女人只要沾了他的身,準得下小王八。”
杏花一聽這話,更加確定是陳排放跟蹤自己,並且砸了校長家的玻璃,就擰着他的耳朵問:“是你乾的?”
陳排放裝作聽不懂,反問杏花嫂:“我幹啥了?”
“你是不是偷看我跟校長說話了?還砸了人家的玻璃?”
陳排放繼續裝傻,問:“你跟校長說啥了?”
“說啥你還不清楚?”
“你們說啥,我怎麼能知道?準沒好事。”
杏花臉上一陣發燙,罵道:“你這個死熊孩子,嫂子不也是被逼無奈嘛,被他訛上了,不想法子咋成?你金剛哥還不得去坐牢啊。”
陳排放往後抽了抽身子,軟綿綿地倚在牆上,說:“別爲自己找藉口,那就不要臉了?”
“誰不要臉了?”
“要臉還那樣,要是金剛哥知道你那樣,還不如去坐牢呢。”說着說着,陳排放閉上了眼睛,看上去像是在說夢話。
“你……你這個小雜種,你以爲我會跟他來真的嗎?只是想耍弄他,等把他逗暈了,然後逼他答應我,你懂不懂?”杏花嫂急眼了。
“那也不中,要是讓金剛哥知道了,他肯定不樂意。”
“離得那麼遠,他咋會知道?”
“你咋就那麼天真呢?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再說了,真要是逼急了,我也會告你的黑狀,你信不信?”
“你……你……”杏花嫂被氣得臉紅脖子粗,見陳排放不陰不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哽住了。
正在僵持着,突然聽到院子裡有人喊:“陳排放……陳排放……你小子在家嗎?”
“誰呀?”杏花應聲走了出來,見是治安主任孫振山,心裡咯噔一下,就明白三分,隨機應變道,“是孫大主任啊,你來的正好,幫我把陳排放弄到鎮上的醫院去。”
“去醫院幹嘛?”
“這小子病了,看上去病得不輕,都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再耗下去,怕是小命都難保了。”
“啥?”孫振山眨巴着一對小眼睛,質疑道,“不可能吧?剛纔學校裡的那個吳校長還去找村長了,說是陳排放暗中襲擊他,把他家的一大片玻璃全都砸爛了。”
“放他孃的狗臭屁!”杏花罵一聲,說,“他都病成這副模樣了,還能去砸他家的玻璃?”
“是啊,校長親口告訴村長的?”
“他是血口噴人!你進門看看,這小子就跟個瘟雞似的,他能砸得動玻璃嗎?砸他娘個頭啊!”
孫振山說:“校長說,
有個女教師親眼看見的,好像就是他。”
“好像……好像她娘那個頭啊!肯定是那個神經病說的吧?她的話也相信?狗曰的,肯定是壞事幹多了,讓人扔黑石頭了。”
孫振山不再說話,進門看了看,就轉身離開了。
杏花故意在後面喊:“孫主任,別急着走呀,你騎摩托把他送醫院去吧,我一個女人家,怎麼弄得動他呢?”
孫振山說聲我還忙着呢,頭也不回地走了。
杏花回到屋裡,見陳排放已經睜開了眼睛,就說:“看看,事情鬧大了吧?萬一報告給派出所,你可就拉褲子裡了。”
陳排放說:“你不是已經證實我一直在家嘛,怕啥?”
“怕啥?怕澆一身屎你知道不知道?那樣的話,連我也說不清了。”
陳排放冷着臉,指責起了杏花嫂:“嫂子,你壓根兒就不該那麼做,一個女人家,名聲比啥都重要,知道不知道?”
“誰不要名聲了?你再敢胡說八道試試?我……我一準去揭發你。”杏花嫂嗔怒道。
陳排放不以爲然,冷笑着說:“去吧,揭發吧,正好把那個可惡的校長也收拾了,省得他再禍害女人。”
“你又沒證據。”
“我是沒有,可你有啊。”
“我有啥?”
“你心裡最清楚。”
“你……”杏花嫂的臉騰一下紅了,她意識到陳排放這小子果真不簡單,他肯定把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陳排放心軟了,他知道嫂子不是有意放蕩,而是確實有自己的難處,就說:“好了,我只是隨口說說,其實啥也沒看到。”
“沒看到?鬼才信呢。”
“真的,嫂子,我哪有那麼大能耐呀,除非我會輕功,會飛檐走壁,還得會隱身術,要不然能在大白天潛入他家院子,還砸了人家的玻璃,你信嗎?”
他這麼一說,杏花嫂真就懷疑起來,是啊,瞧這小子吧,瘦胳膊細腿的,就跟個雞似的,就算是給他一根木棒,怕他也舉不過頭頂,何況是在幾秒鐘之內,就把整扇窗子的玻璃給砸了呢!
可這樣一想,事情就越發複雜了,不是陳排放,又會是誰呢?
揣着一肚子疑問回到家裡,也無心幹活,一直躺在牀上發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外面的門響了一聲,她爬起來,透過窗櫺朝外一望,見是吳校長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這個不要臉的,他咋就跟到家裡來了呢?
杏花擦下牀,雙腳剛剛伸進鞋裡,吳校長已經站到了牀前。
“你……你咋來了?”
“我來看看你呀。”
“我有啥好看的?”
“瞧你吧,都慌成啥模樣了?這不,我剛剛去過你家隔壁,落實一下那小子是不是真的病了。”
杏花嫂一愣,問:“你見着陳排放了?”
校長點點頭,說:“是啊,有人說是他砸了我的玻璃,可孫振山說他病了,我不相信,所以就特地過來看一下。”
“是啊,是病得不輕,本來打算送醫院的,可他硬擰着不去,我也就沒法子了。”杏花解釋道。
校長緊盯着杏花,咽一口唾沫,說:“對了,杏花,在我屋裡的時候,沒把你給嚇着吧?”
杏花搖搖頭,說:“沒……沒……那有啥可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