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不能這樣。”陳排放一下子慌了神,連連搖頭。
“怎麼就不成了?你不是說自己已經是成年大男人了嘛,是男人就該履行義務啊。”
見黃麗娟一臉壞笑,陳排放臉紅了,囁嚅着說:“那不是一回事兒,我的意思是……”
“虛僞!”黃麗娟一把推開他,重新坐到了沙發上,一臉嗔怒。
“姐,啥事我都可以幫你,唯獨這事,我……我……”陳排放顯得很侷促,不停地搓着手。
黃麗娟情緒低落下來,喃喃地說:“我是人,是個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好年紀,我受不了那份被唾棄的感覺,所以纔想找個喜歡的人,一起製造一點溫馨,尋求一絲慰藉,你說,這個要求過分嗎?”
“對不起……對不起……”陳排放恢復了平靜,走過去,緊緊地握着女人的手,意味深長地揉捏着。
“另一方面,我也是在報復他,報復那個無恥的混蛋,他不但折磨我,還……還把我的好姐們拉上了牀,他簡直就是一條狗,一條卑鄙無恥的狗!”黃麗娟幾乎咆哮了起來。
“這從何說起?”陳排放皺起了眉頭。
“他是個小人,地地道道的小人,特別是當了幹部之後,就變本加厲心狠手辣起來,卻又善於僞裝,表面上看是個很好的人,尤其是在老婆之外的女人身上,格外的細膩。”
“他外面有人了?”
黃麗娟點點頭,說:“是啊,我一個最要好的閨蜜,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跟他睡到了一起。”
陳排放心中一沉,問:“那你爲什麼不跟他離?”
“離了又能怎麼樣?再說了,他也不傻,一旦離了,他的事業,他的仕途就會受到影響,所以就算我提出來,他也不會答應。”
陳排放哦了一聲,沒了話說。
黃麗娟端直了身子,臉上瞬間掛滿了輕鬆的笑容,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她舉起酒杯,說:“去他個狗曰的!說那些傷心事幹嘛,來,繼續喝酒!”
“說出心裡話也好,悶在心裡面會發黴的。”
“說得夠多了,咱們難得一聚,老說那些,影響氣氛。”
陳排放羞澀一笑,舉起酒杯,跟女人輕輕一碰,仰頭灌了下去。
他突然有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把自己徹底灌醉,忘卻從前的一切,然後換成另一個角色,跟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忘情歡愉一回。
爲了她;
也是爲了自己。
可越是這樣想,他就越清醒,心裡面的弦就繃得越緊,幾乎聽到了嘶嘶斷裂的聲息。
但又不忍就此離開,因爲他不忍傷害這個外表風光,內心卻又十分脆弱的女人。
“想什麼呢?”黃麗娟嬌滴滴問一聲。
“沒……沒想啥,來,咱們喝酒……喝酒。”陳排放主動跟她碰一下杯,然後一飲而盡。
你來我往,兩個人喝得不亦悅乎,又一連幹了好幾杯,看上去都已經明顯有了醉意。
黃麗娟滿臉緋紅,面若桃花,連脖頸都變得晶瑩剔透了,猶似一塊琥珀色的碧血美玉。
但她卻表現得異常理性,安靜地望着陳排放,說:“咱們不喝了,再喝下去會醉的,真要是醉了,這場幽會就毫無意義了。”
陳排放明白她的意思,默默地收起杯子,兩眼癡癡盯着黃麗娟,一副癡呆模樣。
“小陳同志,你敢留下來嗎?”黃麗娟把酒瓶拿到一旁,聲音柔得讓人酥軟。
陳排放
一時弄不清黃麗娟的真實意圖,這個妖嬈的小娘們兒,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要麼就是在有意試探自己。
“敢還是不敢?你倒是說話呀。”
陳排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怕嗎?”
陳排放沒有說話,只用雪白的牙齒緊緊咬着嘴脣。
“我雖然打心底裡想過分一回,但我不會強迫你,更不會爲難你,該去該留,你自己決定。”黃麗娟話語間又多了一絲隱憂。
“難道你就不怕?”
“姑奶奶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泡個小白臉有啥好怕的?”
“你可是個有身份的人,就不怕毀了自己的前途?”
“怕個屁,前途值幾個錢?我算是看透了,一切都是麻痹滴的浮雲,飄來飄去,早晚是個泡沫。”
黃麗娟這樣說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糾正道:“倒也是,你還年輕,美好的未來在向你招手呢。”
“我的未來纔是個屁呢!隨風而去,無聲無息。”陳排放消極地說着,默默閉上了眼睛,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突然說道:“那好吧,我留下來!”
黃麗娟不再說話,起身站起來,去了衛生間。不大一會兒,就聽到裡面響起了嘩啦嘩啦的灑水聲。
陳排放知道,她在洗澡了,眼前又浮現出了上次醉酒後,她袒露在大紅牀單上驚豔之美。
只是瞑目一想,立馬就被撩撥得心猿意馬,玉蝶紛飛。
他咽一口唾沫,渾身跟着燥熱起來。
正在如癡似醉地想着,黃麗娟推門走了出來,她披一件薄薄的浴衣,肢體的曲線凸顯無疑,胸口之處大開着,裡面若隱若現,隨着蓮步輕移,一顛一顛挑逗着他的底線。
陳排放癡癡地看着,直看得熱血噴張,心旌搖搖,連呼吸都急促得透不過來了。
“你也去洗洗吧,我先上牀了。”黃麗娟平靜得令人吃驚,就像面對着的是自家男人一樣。
陳排放應一聲,起身進了衛生間,扒光自己,草草地搓洗了幾把,然後抓起黃麗娟早已爲他備好的一件浴衣,披在身上,灰溜溜進了臥室。
臥室內燈光幽紅,朦朦朧朧,夢幻一般。
黃麗娟斜倚在牀頭上,臉盤粉嫩,鳳眼迷離,望着陳排放說:“你用不着拘謹,這張牀是我的,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上來過,包括女人。”
“真的?”
黃麗娟點點頭,說:“你用不着懷疑啥,不信你就上來聞一聞,上面全是我一個人的氣味兒。”
陳排放貌似平靜,心裡面卻暗潮涌動: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確美麗,但美得似乎過分了些,深紅的燈光下,看上去很嫵媚,很勾魂。
這樣一個女人,註定不是個活菩薩,而是個勾魂的妖精,可她把自己勾上牀的目的是什麼呢?
不會單單是爲了一解寂寥之苦吧?
還有一點,那就是他的老公,聽說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就算他們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但畢竟還是合法夫妻,一旦知道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子,弄死自己就像踩爛一條小蟲。
“來吧小帥哥,別傻站在那兒了。”女人說着,隨手撩開了蓋在身上的毛毯,雙目炯炯放光。
面對牀上女人的誘人,陳排放早已氣喘不暢,心率加快,幾乎都要窒息過去了。
女人的美麗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兒,在用力拉扯着自己,使得陳排放完全處在了身不由己的狀態之下。
他爬上牀,小心翼翼躺了下來。
黃麗娟不再說話,靜靜伏在他的耳邊,嬌喘如蘭,一股清新的氣息瞬間把陳排放包裹了。
他酥了。
他軟了。
直接軟成了一灘不可收拾的泥巴。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好像過了整整一個世紀,黃麗娟柔聲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不……不是……我……”
“你緊張嗎?”
“嗯,我……我從來沒有這樣過。”
“你可真傻。”女人說着,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
陳排放哎呦一聲,立馬有了活力,翻身而起,伸出一隻飢渴的大手,懵裡懵懂探尋着。
剛一上手,黃麗娟就知道這小子是個實誠孩子,他沒有跟自己撒謊,百分百是個青毛桃子。
“姐。”陳排放叫一聲,竟然淚水滂沱。
淚水冰涼,滴落到黃麗娟的胸前,儼然一顆顆子彈,穿透了黃麗娟如火的慾念。
“怎麼了?”
“沒事,姐。”
“沒事幹嘛要哭?”
“誰哭了,我這不是激動的嘛,沒事……沒事……姐,我開心着呢,只要你喜歡就好。”陳排放抹一把眼淚,胡亂地動作起來。
這個熊孩子,這那是恩愛啊?簡直就跟在田地裡撒野,笨手笨腳,一點都不懂套路。
如此以來,黃麗娟心裡膈應起來,哪還有興致所言,就連呼呼燃起的內火也欲熄滅。
她不再主動。
卻也不拒絕。
一任大男孩沒頭沒腦玩耍着。
……
突然,陳排放說話了:“姐,我……我想看看。”
“你想看啥?”
“看你。”
“壞小子,不是擺在這兒嘛,想看就看唄。”女人扭了扭身子,坦陳給在了他面前,手撫在額頭上,竟然開起了玩笑,“現實版的,儘管看去,不收任何費用。”
陳排放天真地點了點頭,說:“姐,你身上好香,我就想知道,是不是有花兒開在你身上。”
“你小子,真壞。”黃麗娟說着,故意在他身上挑逗一把,然後閉上眼睛,睡了過去了。
陳排放屏住呼吸,連眼睛都直了,他儼然是面對着一件千年絲帛,不敢再隨意造次。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陳排放先是愣了一陣,隨被電流擊中了一樣,赤腳跳下牀,奔到茶几前,摸起了自己的手機。
電話是派出所的那個小女警打過來的,她上來就問:“陳排放,你去哪兒了?是不是又幹壞事去了?”
陳排放被擊中了要害,唯唯諾諾地說:“沒……沒有……我怎麼會幹壞事呢?”
“老實交代,在幹嘛?”
“我……我在學習呢?”
小女警真就相信了,說:“那還差不多,以後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泡在一起了,稍不留神就成了垃圾。”
“誰……誰成垃圾了?”陳排放明顯沒有底氣。
“你還不垃圾啊?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我找人幫你擺平了,你小子這輩子就算玩完了。”
“說啥呢你?我咋就玩完了?”
小女警說:“電話裡說話不方便,這樣吧,你抓緊時間來所裡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講。”
“非去不可嗎?”
“是,必須的!”小女警說完,隨即掛斷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