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時候的黃順昌應該退到外面去,給杏花一個解決問題的時間和空間。
可他沒有那麼做,走進來,坦然地蹲在一旁,說:“沒事……沒事……你忙你的就是了。”
一陣慌亂之後,杏花慢慢解開了被卡住的腰帶扣,見村長一副怪里怪氣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麻煩可就來了,竟然失禁了。
杏花慘叫一聲,那還顧得了其他,重新蹲下來,該幹啥幹啥了。
她本能地調轉了一下方向,正面朝向了南牆,也只能顧頭不顧尾了。
黃順昌倒也毫不避諱,眼睛半眯着,明明是在悠然飽覽着,卻裝得沒事人一樣。
杏花一泄爲快,這才汲取了上次失敗的經驗,雙手扒着腰帶,順順溜溜提上了褲子。
黃順昌壞笑着,說:“有意挑逗你叔公是不是?”
“老不正經,幹嘛那樣看人家?”
“還怪我?我看你是成心,明明已經解決了,見我喜歡,就來了個二次開放,你還嫌我看?”
“滾!”杏花揚了揚手,像是要抽黃順昌,卻又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這一笑雖不浪,卻讓黃順昌春心蕩漾。
他站起來,伸手去捉杏花的手。
杏花一閃身,結果就更“慘”了,那雙粗皮糙肉的老手正巧落在了她胸前的一團柔軟上。
“你……”杏花身上一陣麻酥。
黃順昌剛想伸手攬住她的腰肢,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慌忙鬆開了手,就地蹲了下來。
外邊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杏花家男人李金剛。
李金剛見村長蹲在地上抽悶煙,就呵斥起了杏花:“你傻呀,叔來咱家了,怎麼就不知道讓個座呢?”
杏花裝模作樣地掃着地,頭都沒擡一下,說:“這不剛進院嘛,還沒來得及,到處是雞屎,怕弄髒了村長的鞋。”
黃順昌倒是客氣上了,他吐一口煙霧,說:“沒事……沒事,我穿的是破鞋,不怕髒。”
杏花低着頭,惡狠狠剜了村長一眼。
李金剛進屋搬了凳子出來,遞給了黃順昌,問:“叔,啥風把你給刮來了?”
黃順昌反過來問他:“金剛啊,往年這時候都出去打工了,今年咋還沒行動呢?”
李金剛面對面坐下來,掏出香菸,遞給村長一支,說:“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搭夥,這不剛剛聯繫了鄰村的一個包工頭,過幾日就走。”
“去哪兒?”
“好像是省城,還沒定下來呢。”
“是該走了,這得少掙多少錢呢。對了,金剛,你們在外面,一天下來要幾百塊吧?”
“也就……也就二三百吧,不多。”
“二三百還不多啊?一個月下來都快過萬了,比老子一年的工資都高出一大截。”
“那可不一樣,你是一級領導,我們就不行了,撇家舍業,風吹雨淋的,那是拿命換來的辛苦錢。”
“行了,知足吧,家裡的事耽誤不了,外頭還掙那麼多錢,還有比這更舒坦的嗎?”
杏花直起腰,說:“叔啊,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掙那點小錢你看眼裡了,咋就不看看我們受的那些罪呢?”
黃順昌在杏花臉上瞥一眼,說:“這倒也是,牛郎織女的日子的確不好過,好在一年也就那麼幾個月。”
閒聊了一陣,黃順昌就把話題扯到了陳排放身上,說:“我今天過來,就是問一下陳家那小子的事,是不是真的學壞了?”
杏花走過來,爽快地說:“我
覺得那孩子不孬,人聰明,也本分,估摸着就是有人故意禍害人家。”
黃順昌說:“只不過,他在縣城裡犯下的事也太大了,連縣裡的領導都驚動了。”
杏花說:“我覺得那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你這當村長的真該幫他弄個水落石出。”
“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不過吧,這孩子倒是真的遇見貴人了,興許就真能拉他一把。”
“貴人?誰是他的貴人?”
黃順昌就把院長來找陳排放的事說了一遍。
杏花聽了,感慨說:“去醫院好呀,就算當個臨時工也值了,只要好好表現,說不定那一天就轉正了。”
“狗屁!”黃順昌不屑地說,“娘們兒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你知道那個院長是個什麼人?”
“女人唄。”
“你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杏花一臉茫然。
黃順昌說:“她可不是個一般的女人,聽說特別好男人那一口,男醫生沒幾個不被她那個啥的。”
李金剛笑着說:“叔,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女人?”
“可不是,人又長得漂亮,男人見了就拔不動腿。”
“嘻嘻,咋就沒讓咱碰上呢。”李金剛一臉饞相。
杏花一個耳刮子打過去,罵道:“瞧你個沒出息樣,村長故意逗你呢,你還當真了,人家讓陳排放去當保安,那是報恩。”
“娘們家懂個屁!”黃順昌瞄一眼杏花胸前的兩團飽滿,吐一口痰,說,“她那只是個幌子,說不定是設下的一個套,你信不信?”
杏花說:“別胡扯了,陳排放不就一個小屁孩嘛,人家怎麼會看上他?”
黃順昌說:“這你就不懂了,院長咋了,她還真就是個潘金蓮!”
潘金蓮三個字就像釘子一樣,狠狠地刺痛了杏花的耳郭,她想起了連日來自己門上的“小字報”,瞬間就心慌氣短了。
“不行,這麼說來,還真不能讓陳排放去醫院了,細一想,問題還很嚴重,搞不好要出人命。”黃順昌站了起來。
李金剛說:“叔,有那麼嚴重嗎?”
“可不是咋的,那個女院長的男人是縣裡的大官,聽說連公安局都歸他管,要是陳家那小子收不住,真的耍了人家娘們兒,那不是找死嗎?”
“不過倒是個好機會。”李金剛話裡透着惋惜。
“啥機會不機會的,萬一出了事,也給咱桃花嶺的老少爺們摸黑。”黃順昌轉向杏花,說,“等陳家那小子回來,你勸勸他,要他別出去亂跑了,我想辦法給他安排點差事,一樣成才。”
杏花問:“叔,你的意思是想讓他當村幹部了?”
黃順昌點點頭,說:“這小子有才,我看行。”
杏花說:“那你也給我按點個差事幹幹吧。”
“你?你能幹啥?”
杏花挺了挺胸,說:“我啥不能幹?除了村長這個位置,啥都行,不就是跑跑腿,開開會嘛,只要給錢就行。”
黃順昌笑了,說:“可別說,桃花嶺的女人中也就你嘴皮子溜,中,等有機會我幫你推薦一下。”
“好啊……好啊……叔,我先謝謝你,等改日請你喝酒。”杏花一個勁地朝着李金剛使眼色。
李金剛反倒潑了一瓢冷水:“就你,還能當幹部?”
“能!我看杏花行。”黃順昌一腳邁出門檻,又回過頭來,朝着杏花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媚眼。
村長走後,李金剛嘮嘮叨叨埋怨起來,嫌老婆說話口無遮攔,有失分寸
。
杏花還不服氣,說:“不說白不說,真要是讓我當了村幹部,還不白賺工資錢呀,你真傻!”
李金剛說:“你也不看看他那眼神。”
“眼神怎麼了?人家是幹部,怎麼能胡來?再說了,論輩分,他是叔公,能那麼不要臉?”
李金剛沒再說話,去西牆根收拾柴禾去了。
杏花一連出了幾次門,見陳家大門一直鎖着,就進屋拿了手機,撥通了王連成的電話。
她上來就問是不是跟陳排放一塊。
王連成說:“是啊,我們正在談工作呢。”
“你的意思是,陳排放已經答應跟你幹了?”
“當然了,正打算跟他籤合同呢。”
杏花說:“王連成,跟你說,衚衕還是不要簽了,剛纔村長來找過陳排放,說要他留在村裡當幹部。”
“當幹部?臥槽,一年就那麼幾千塊錢,他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王連成,我告訴你,可不要耽誤了人家的前程,真要是把村長惹惱了,比害眼都厲害!”
“好了……好了……我比你懂!”
說到這兒,王連成直接掛斷了電話,心想:看來這陳排放還真是個人物,連村長都跟着搶人了。
不行,越是這樣,就越不能放手,眼下要緊的是給陳排放解放思想,把他身上裝純裝嫩的傻逼味兒去掉。
最起碼得讓他知道錢好使,女人好用。
想到這些,他就走進了後屋,對着正在寫消防提示的陳排放說:“早上沒吃飯,找個地方填肚子去。”
陳排放放下筆,說:“我去給你買點吧。”
“對了,今天是你第一次上班,該祝賀一下。”王連成一把拽起陳排放,說,“走,咱找個上檔次的地方。”
“去哪兒?”
“跟我走。”
陳排放跟在後頭上了車,落座後,說:“連成哥,吃頓飯還用得着開車了,附近不是有很多小飯館嗎?”
“小飯館咱不吃,今天讓你開開眼,知道啥是人生。”王連成一臉歡欣,車也開得飛快。
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就開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區。
王連成告訴他:“這裡已經是另一個縣的地盤了,雖然隔得不遠,但人的意識差別很大。”
見陳排放沒搭腔,王連成接着說:“吃飯是假,學見識才是真,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既然來了,你就不要裝逼打臉,要徹底放開來。”
陳排放稀裡糊塗地答應着,看着車子駛進了一家名曰皇城的酒店。
酒店雖然只有四層樓,但裝飾裝潢非常別緻,打眼一看就不一般,有股高大上的氣派。
剛剛把車停好,陳排放就內急得憋不住了,拉開車門去找廁所。
等他方便完回來,已經不見了王連成的影子,想必已經進樓了。
陳排放縮手縮腳走進大廳,四下裡望一望,卻不見王連成的影子。
正準備打手機問一下,迎面走過來一位身穿緊身旗袍的迎賓女孩,女孩個頭高挑,楊柳細腰,儼然一個下凡仙女。
“您好陳先生!王總已經在幽芳廳等您呢,請跟我來。”女孩熱情招呼道。
陳排放有些納悶,自己又不認識她,怎麼就知道自己姓陳呢?
他邊琢磨邊跟了上去,目光不自覺地黏在了女孩一張一合露出的白腿上。
旗袍V字形的開叉處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一抹瓷白,在酒紅布料的映襯下,越發耀眼奪目,光滑圓潤,幾乎找不出一絲瑕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