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來到村委大院時,才知道自己的神志有些不太清醒,都這個時候了,夜深人靜的,他黃順昌咋會還呆在辦公室裡呢?
於是,她轉身奔着黃順昌家的方向走去,腳步越來越快,幾乎是一路小跑起來。
遠遠的,就看見黃順昌家的燈已經熄滅了,看來人已經睡了。
但她卻有些不甘心,繼續朝前走去,剛剛走了三五步的樣子,突然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從黃順昌家的高牆上一躍而下,輕巧地落到了地上。
杏花被嚇得毛骨悚然,差點失聲叫出來。
那黑影落地站定,像是發現了杏花,撒腿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腳下無聲無息,鬼魅一般,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杏花身子一歪,癱倒在牆上,緊盯着黑影離去的方向,手捂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等漸漸平息下來,她哆哆嗦嗦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撥通了黃順昌的電話,極力壓低聲音告訴他,讓他出來接自己一下。
黃順昌被搞蒙了,吵嚷着問道:“你個熊娘們兒,這搞得是哪一曲啊?我喝多了,都睡下了呢。”
“不行,你必須出來,我連路都走不了了。”
“你不會耍我大頭吧?”
“別多說了,趕緊了,快……”
“操,你敢耍我試試!”
“你快點!出來的時候,拿……拿一把菜刀在手上。”
黃順昌一聽這話,感覺真的有些不對勁了,急着問一句:“你在哪兒?”
“就在……就在你家大門南外……”
不一會兒,黃順昌一手打着強光手電,一手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長刀,出了大門。
他立在門口,先朝四周照射了一陣子,這才朝着杏花疾步奔了過來。
杏花一把抱住了黃順昌的胳膊,瑟瑟抖個不停。
“麻痹滴,咋啦這是?別怕……別怕……進屋再說。”黃順昌邊安慰,邊用胳膊夾緊了杏花的肩膀,一步一回頭,走回了家。
進屋後,黃順昌把杏花扶到了沙發上,然後再折身回去,把裡裡外外的門全都關緊了。
等他返回屋時,杏花已經脫掉鞋子,整個人蜷縮到了沙發上,雙手抱胸,渾身抖成了一團。
黃順昌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杏花,然後坐下來,問:“到底發生啥了?看把你嚇成那個樣子。”
杏花喝一口水,目光呆滯地望着黃順昌,問他:“你把門都關好了?”
“關好了。”
“你把刀拿到跟前來。”
黃順昌盯着杏花打量了一陣子,哭笑着擺擺頭,說:“看你身上完好無損,也沒咋的啊?連衣服都闆闆整整,你不會是在跟我演戲吧?”
“我哪還有那個心思啊!人都快被嚇死了。”
“你平日裡不是膽子挺大的嘛,今天不會是見鬼了吧?”說完轉身把那把軍用短刀拿了過來,放到了杏花面前的茶几上。
杏花這才放鬆下來,再吸吸溜溜喝過幾口水,纔開口說:“是啊,我也覺得是遇見鬼了。”
“杏花,你不會是發高燒了吧?要麼就是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呢,我親眼看見
的,一個鬼影從你家院子裡翻牆出去,盯着我看了一會兒就飄走了。”
“你確定沒有看花眼?”黃順昌緊挨着杏花坐下來,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上。
“看得清清楚楚,一清二楚,要不然我會被嚇成這個樣子嗎?”
“快說,啥情況?”
“一個高高大大的影子,渾身溜黑,臉色慘白,就在離我幾米遠的地方飄來飄去,就算落到地上,都聽見一點動靜,最後就一陣風似的溜走了。”杏花說着,身子不由得靠緊了黃順昌。
黃順昌藉機攬住了杏花的細腰,這才知道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輕輕地摩挲着,安撫道:“都是你自己嚇唬自己,哪有啥鬼呀怪的,明明就是個人嘛。”
“人咋會飛呢?還有他身上的衣服,怪里怪氣,就像死人穿的。”
“夜裡那麼黑,他穿啥衣服你怎麼能看得清?還有,你說他會飛,人有會飛的嗎?媽了個巴子,一定是你被嚇暈頭了。”
“你咋就不相信我呢?當時我是被嚇傻了,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鬼影飄走了,我纔有了知覺,身子一歪就癱倒了。”
“好了……好了……就先不管他是人是鬼了,我問你,你深更半夜跑到我家門口乾啥了?”
“我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跟你說,要是不說,覺都沒法睡了,所以就急着趕過來了。”
“啥事情那麼急?”
“現在心裡慌,說不清楚,等一會兒……等一會兒……”
“你是不是知道我老婆不在家,實在癢得不行了,就跑過來擦癢癢了?”黃順昌又不着調起來。
“你別胡說八道了,誰還有那個心思啊?我告訴你,那鬼肯定是奔着你來的,你就不怕?”
黃順昌伸起摸起短刀,掂在手裡比劃着,惡狠狠地說:“我黃順昌上不怕天,下不怕地,壓根兒就不知道害怕兩個字咋個寫法!不信他就來試試,不劈了他纔怪呢!”
“你甭嘴硬,還是早點兒防範着好,等吃了虧就晚了。”
“我纔不信那個邪呢,老子頭上三尺火,就算真的是鬼來了,它也得給我乖乖的!”黃順昌叫囂道。
“你信不信我都不管,可我這次是真的怕了,膽都被嚇破了,你知道那影子飄走後我想到了啥?”
“想到啥了?”
“我突然覺得那身板,那架勢,還有那張恍恍惚惚,一閃而過的臉,都像一個人,像一個死了沒多久的人。”
“誰?是誰?”
“我……我覺得像是看水庫的那個老胡。”杏花說完這句話,下意識地往黃順昌身邊靠了靠。
黃順昌用力摟緊了杏花,不以爲然地說:“操,怎麼可能呢?那個熊玩意兒又不是我害死的,他來找我幹屌事啊!”
杏花仰起蒼白的臉蛋兒,望着黃順昌,說:“你不是說過,是他糟蹋了你老婆嗎?”
“切,都是派出所那幫廢物胡說八道,破不了案子,就編故事糊弄我,早就被刑警隊推翻了,無依無據,根本就是不搭邊。”說到這兒,黃順昌一隻大手摸到了杏花的後背上,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服,輕輕揉摸着。
“別,怪癢癢的。”杏花扭
動了一下身子。
黃順昌繼續摸着,說:“其實吧,你剛纔看到的不是鬼,他是個人。”
“你咋知道是人?”
“他來我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暗中看到過,他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像個電影裡的神秘大俠。”
“那……那你咋不找人抓他?”
“他既然敢來,就說明他有一套,不會輕易被抓到的。再說了,我也想弄個明白,他究竟想要幹啥。”
“你就不怕?”
“操!我怕他?鬼我都不怕,我還怕個人?”說話間,黃順昌已經把手伸進了杏花的上衣裡面,在她汗津津的嫩背上摩挲着。
“怪不得呢,這一陣子你變得老實了。”
“狗曰的!敢跟我玩,我就讓他不得好死!不親手宰了他纔怪呢,讓他知道啥叫寶刀不老。”黃順昌這樣說着,把杏花的一隻手牽引到了自己身上。
杏花用勁抓撓一把,嗔責道:“都啥時候了,你還有那份心思?”
“這叫處驚不亂、穩若泰山!”黃順昌一臉壞笑,望了望緊倚在自己肩頭的杏花,說,“其實那玩意兒也是一把寶刀,只是這把寶刀不是用來對付壞人的,而是專門給你擦癢癢的。”
“你這個老東西,別仗着嬸子不在家,就無法無天了。”
“杏花,這回你該明白了吧?”
“明白啥了?”
“現在知道我爲什麼不讓你嬸子回家了吧?”
“爲啥?”
“你嬸子天生膽小,我擔心把她嚇出個好歹來,所以就讓她先在外面待一陣子。”
“那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
“不會太久的!只是時機未到罷了。”黃順昌緊盯着輕輕搖擺的落地窗簾,口吻強硬地說。
“你說得也太玄乎了,興許那只是個小毛賊。”
“不,來者不善!”
“我看是你虧心事做多了,怕遭報應。”
“胡扯!小毛賊能三番五次地登門?自打你嬸子出事後,他來過不下五次了,就連警察還在村上時,他都敢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是來幹大事的,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
杏花輕輕搖了搖頭說:“不對……不對……我總覺得那不是個人,神神秘秘,飄飄忽忽,那麼高的牆,一下子就飛了出去,竟然連一點響動都沒有,不是鬼才怪呢。”
“麻痹滴!是人是鬼遲早會顯身的,現在先不急着跟你磨嘴皮子,該給你擦擦裡面的癢癢了,也好讓你徹底放鬆放鬆。”黃順昌說着,已經把手探到了杏花的身上。
杏花推開黃順昌的胳膊,哀求道:“叔啊,我現在沒那個心思,別……你別……”
“瞧你被嚇的,渾身的皮肉都繃着,我幫你熱熱身,疏通一下經絡,就不那麼緊張了。”
“這個時候,哪有那種想法啊?我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的。”杏花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身子。
“還有啥比擦癢癢更重要?其實吧,這一陣子我也很緊張,也需要放鬆放鬆了,來……來……趁着這樣的好機會,咱倆好好耍一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