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進入狀態的李二麻子那還沉得住這個氣,忽的爬起來,匪氣十足地把女孩掀翻在牀,三把兩把就扯光了她的衣裳,掰開她並不怎麼豐滿的雙腿,輕車熟路地就爲自己的飛速進入開闢了一條道路。
……
女孩尖叫一聲便暈了過去,頓時人事不省。
李二麻子覺得女孩有些單薄,擔心給壓折了,只得儘量收斂着自己。
等女孩醒過來後,見那個髒老頭子已經從自己身上退了下來,待在一旁吞雲吐霧。
她想試着活動一下身子,卻覺得下身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探下手去摸一把,手上立馬被裹滿了髒污。
她打一個寒噤,預感到是出狀況了,他一個土埋半截的老東西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能力呢?
莫非是……
想到這些,女孩把手抽了出來,拿到眼下一看,滿手都是血紅,頓時被嚇得嚶嚶哭了起來。
李二麻子擡起頭,問:“你哭啥?”
“你—……你把——把俺給弄糟蹋……糟蹋壞了……嗚嗚……”
“嬌氣,好好的人,咋就糟蹋壞了?”
“你……你本來……就不是人東西……嗚嗚……”
“瞧瞧,俺長的不是人東西是啥?你見過驢有長成這樣的嗎?”李二麻子很不服氣地說,邊說邊醜陋地舞動着。
女孩嚶嚶哭了一會兒,然後忍着疼痛,吃力地爬了起來,赤着身子在地上走了幾步。
可能是覺得並無大礙,便止住了哭聲,回到牀邊穿起了衣服。
李二麻子看得目瞪口呆,直咽口水,扔掉菸頭,哀求道:“不行,你不能就這麼走了,還沒結束呢。”
“滾!你想讓我死啊!”
“好好的一個人,又耍不壞,何必着,來……來……閒着也是閒着,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一次是一次的錢,你耍得起嗎?”
李二麻子拍了拍褲兜裡的錢,炫耀着嚷嚷道:“你看看……看看……咱就是不差錢,說吧,玩一次要多少錢?”
“就你這樣的玩法,一次怎麼也得三五百吧,還有呢,你把我弄傷了,還得付我醫療費呢!”
“你想搶劫啊?我又不是玩過一次兩次了,不就是個三十五十的數嗎?你就獅子大開口了。得了……得了……今天就算是你想玩,老子也不陪你玩了。”說完從褲兜裡摸出了一張百元大鈔,摔給了女孩。
女孩嫌少,懶得彎腰去撿,直着嗓子喊:“老東西,最少三百,不然你就別想出門!”
“就不給!你能拿我怎麼着吧?”
“不給是嗎?那好,你可別怪老孃跟你動粗的!看看究竟是那幾個錢重要,還是你的老命重要!”女孩怒目圓瞪,大喊大叫起來。
話音未落,房間門被轟然推開,閃身進來了三個膘肥體壯的大男人,個個面目猙獰,凶神惡煞。
“你們——你們想怎麼着?”李二麻子底氣大減,滄桑硬朗的臉上有了一絲惶遽。
“你這個老不死的!這還要問?你的選擇只有兩條,要嘛乖乖把錢拿出來,要嘛喊人來收屍!”最前邊那個長着一雙老鼠眼的高個青年惡狠狠地說。
“我給她了,她不要,這能怪我嗎?”
“她爲什麼不要?”
“
嫌少唄。”
“嫌少爲什麼不多給!”
李二麻子看見那對老鼠眼裡有火苗在躥動,心裡就有些發毛,畢竟自己一把年紀了,這要是放在幾十年前,就這麼幾個狗雞八毛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三拳兩腳就把他們橫放在地了。
“死老頭子,你給不給?!”後面的一個細高挑又喊開了。
李二麻子指着地上的那張百元大鈔,對他們說:“那不……那不……錢在那兒呢。”
“啪!”一聲,老鼠眼掄起鐵杴板子一般的大爪子,狠狠摑在了李二麻子的腮幫子上。
雖然皮糙肉厚,但猝不及防的李二麻子臉上還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當然了,更痛的還有他那顆曾經流淌着“獸血”的心,奶奶的!想當年誰敢動老子一指頭,惹怒了老子有你好瞧的,不讓你七竅流血,也得讓你麻痹滴腿叉裡流膿。可時過境遷,眼下自己不但沒了那份能耐,就連揮一揮拳頭的膽兒都沒了。
見李二麻子臉色烏紫,緊咬着牙根,看上去很有些不服氣,老鼠眼便對着弟兄們使了一下眼色。
身後的兩個人會意,輕移腳步往前湊了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李二麻子按到在地。
趴在地上呈狗吃屎狀的李二麻子幾乎徹底懵掉了,翻着白眼思量着:自己怎麼就輕飄飄倒下了呢?就像一棵爛了根的大樹,被狂風一吹,就轟然倒地了。
唉,這回可知道啥叫威風掃地了,老了,不中用了……
想到這些,李二麻子黯然神傷起來,闔上眼睛,由着他們去了。
三個人按胳膊的按胳膊,壓腿的壓腿,看上去都很賣力,唯恐李二麻子跑了似的。
這時候那個被李二麻子搞壞了身子的女孩好像全然忘記了疼痛,蹲下身來,伸手準確無誤地就摸到了李二麻子腰間布袋裡那一沓子鈔票,並利索地從裡面掏了出來。
然後站起身來,看都不看一眼,塞進上衣口袋裡面揚長而去。
李二麻子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禁不住哭喊了起來:“那是我活命的錢呀——你不能全部給我拿走了呀——你就是再金貴——也用不了那麼多的錢啊——”
“讓你喊!”老鼠眼隨手從地上摸起了女孩剛纔用過的那些衛生紙,用勁攥成團,猛然塞進了李二麻子的嘴裡。
李二麻子嗚嗚咽咽甩動着脖子,憋得臉通紅。
三個人哪還有陪他玩的耐心,齊聲喊着一二三,就把李二麻子擡了起來,一鼓作氣擡到了門廳外頭,就像扔一塊朽木一般,扔在了地上。
然後轉身進了屋,咣噹一聲把高大的玻璃門關了。
李二麻子被摔得渾身痠痛,他掙扎着爬起來,這才覺得心裡更痛,因爲他知道那錢是要不回來了,足足八百塊呢!
麻痹滴,老子這次可吃到貴肉了,風流了一世,閱遍春風無限,何嘗花過這麼多錢呢?
奶奶個棒槌!一個經不住折騰的黃毛丫頭,難道她身子是黃金做的啊?老子才稍稍耍了一個回合呢,你就要老子那麼多錢?
……
李二麻子越罵越氣,越氣越罵,簡直連肺都快被氣炸了,他覺得如果今天不出了這口惡氣,自己肯定就活不成了。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根旱菸
袋形狀的東西,慢慢接近了明晃晃的玻璃門,揮舞起來,猛勁砸了下來……
隨着嘩啦一聲爆響,裡面的人頓時被嚇得目瞪口呆。
等他們從驚厥中醒過來,再跑到外面觀望時,早已不見了李二麻子的影子。
李二麻子對自己逃跑的能力還是滿懷信心的,這不僅僅在於他的天賦,更關鍵的是他後天的鍛鍊與開發。
他一憋子氣跑出了鎮駐地,然後又鑽進了路邊的一片楊樹林裡。
這時候的他獸性大發,吼吼直喘,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找個母的玩意兒,掀翻在地,撕碎她,耕爛她……
然而,四下裡靜悄悄的,別說是母的,連個公的也不見。
無奈之下,他只得手攥着手拽,滿樹林子裡亂跑亂竄起來,直到跑累了,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等慢慢平息下來,他還是覺得胸口邪火亂竄,就走進了旁邊的一塊剛剛栽植的楊樹林裡,雙手並用,噼噼啪啪折了起來。
不大一會兒工夫,就把二十多棵楊樹苗子給攔腰折斷了。
這才覺着泄了火,出了氣,心裡跟着安靜下來,然後褪掉褲子撒泡尿,悻悻地朝着村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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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聽完了李二麻子自己的陳述,只知道李二麻子是因爲理髮丟了錢,心裡就暗暗恨起王連成來。
王連成啊王連成,你這個爲富不仁的東西,開的那叫啥店呢?領着那麼一幫子男盜女娼,盡幹些爛心腸子的壞事。
他李二麻子都土埋半截的人了,怎麼就忍心偷人家的錢呢?可一打眼,又覺得不太對頭,就問李二麻子:“你不是說理頭髮了嗎?”
“對啊,是去理頭髮了。”
“理了還會那麼長?還會那麼髒?”杏花質疑起來。
李二麻子想了想,撒謊說:“我本來是打算去理髮的,可剛剛坐到椅子上,那個理髮的姑娘就說先給我做按摩,結果……結果就把錢給摸去了。”
杏花瞪他一眼,嚴厲地說:“你給我聽好了,對我可不能說瞎話!”
李二麻子信誓旦旦地說:“侄媳婦你相信我,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以後還指望着你給我養老送終呢!”
“你知道這個就行。”杏花接着問他,“你說去你老家了?去幹嘛?”
“其實也沒啥,就是覺得該回去看看了,就回去了。”李二麻子輕描淡寫地說。
“那邊還有啥親人沒有?”
“沒了,都死了。”李二麻子接着又更正說,“不,還有一個遠方侄。”
杏花冷冷地說:“你要是想搬過去,俺也不阻攔,不都說葉落歸根嘛,讓你侄爲你養老送終,畢竟你們有血緣關係,纔是一家人。”
李二麻子臉色黯然起來,喃喃道:“侄媳婦你也趕我走啊?”
“俺可沒有那個意思。”
“我現在可是姓着你們李家的姓呢,再說了,我孃的屍骨還埋在這兒,等我死了以後還打算去找她呢,還有……還有……”
“還有啥?”
“在這邊,我還有你跟金剛指望着,可那邊呢……就……就沒指望了……”李二麻子說得有點兒動情。
“你不是說還有個侄子嗎?咋就不能指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