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進了屋,東屋西屋轉了個遍,就連牀底都沒放過,趴在地上瞅了個仔細,然後起身,瞪着老婆問道:“這大白天價,你關門幹嘛?”
杏花這才明白,原來李金剛是回來捉姦的,看來他在外面聽到啥風聲了,所以一進門就“開展工作”了。
也該着自己不倒黴,沒被他逮個正着,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抓姦轉雙,既然沒抓到現行的,那就白搭了,死活就是不承認,看你李金剛能把自己怎麼樣?
再說了,的確是有野男人在自己家過了夜,但他們都沒能得逞,沒有實打實的把肉吃到嘴裡面,充其量就是自娛自樂了一回,這也算不得出軌。
想到這些,杏花挺了挺胸膛,反問李金剛:“你啥意思?”
“我問你爲啥大白天關着門!”
杏花毫不示弱,噴着唾沫星子說:“女人事多你知道不知道?我身上不舒坦,正躺在牀上犯迷糊,你讓我開着門招賊嗎?”
“就算是關着門,也誤不了你招賊來!身體不舒坦了是不?我看是折騰厲害了吧?”男人口氣強硬,咄咄逼人。
杏花破口大罵起來:“李金剛,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灌進水泥漿了吧?這出去才幾天啊,就回來找老孃的茬,你啥意思你?”
“是啊,我出去是沒急天,可你就耗不住了,就開始跟男人們勾勾搭搭起來了,你說,到底是不是真的?”李金剛逼問道。
“放你孃的臭屁!我勾搭誰了?你給我說清楚!”
“勾搭誰你自己心裡最清楚,這還要我說,啊呸,髒了老子的嘴!”
“你個熊男人!無緣無故就回來折騰,人家說啥你就信啥啊?你耳朵是棉褲腰啊?就不知道人家是成心耍你,都跟你這麼多年了,我杏花是個啥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你今天給我說明白了,不然我跟你沒完!”杏花紅了眼睛,弄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來,大有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李金剛敗下陣來,不敢再頂撞,低下頭,又開始四處搜索起來。找了一陣子,突然轉過身來問杏花:“我帶回來的那盒東西呢?”
“啥東西?”
“就是那些套子啊!”
杏花一愣神,問:“你找那個幹啥?”
“你不要管我幹啥,儘管給我找出來就是!”
“找就找,那些髒不拉幾的熊東西,誰稀罕是怎麼着。”杏花嘴上嘰咕着,徑直奔了衣櫃,敞開來,彎腰找起來。
一層層地翻開衣服,直到見了底兒,也沒見着那包東西的影子,就有些納悶起來。
乖乖,那玩意兒自己長腿了不成?
李金剛見她有些愣神,就冷嘲道:“不要找了,一定是用光了吧?”
杏花心中有底,那東西肯定還在,自己從來都沒用過,一是不習慣用,二是沒合適的機會用。
於是蹭地站起來,怒吼道:“李金剛,你姥姥的再噴糞試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我用啥了用?用你孃的臭逼裡了?”
李金剛冷笑一聲,說:“沒用是吧?那好……那好……有本事你給我找出來啊!你找呀!”
杏花索性跪下來,把裡面的
衣服全部倒出來,一件件翻檢着,可最終也沒見那東西的蹤影。
“咋樣?還嘴硬不?”
杏花站起來,苦思冥想着,想了半天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可她畢竟是個有心計的女人,這種時候絕對不能甘心示弱。
一旦沒了底氣,那就等於默認了,李金剛就會乘虛而入,步步緊逼。於是,她直視着男人,斷言道:“一定是小龍偷偷拿走了,當氣球吹着玩了,等兒子回家問一下就知道了。”
李金剛不屑地哼一聲,嘰咕道:“這玩意兒也好拿着玩,誰信呢?”
杏花突然拿出了女人的殺手鐗,坐下來,抽抽嗒嗒哭起來,邊抹眼淚邊數落:“李金剛,你這個沒良心的,爲了給你洗清罪名,我一個娘們家,去求爺爺告奶奶,低三下四的,像個老母狗似的四處亂竄,好不容易纔弄得差不多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又回來傻折騰,你說,你到底聽人家放啥屁了?你告訴我,找他對證去,刁操的心術不正,你也當真,就這麼回來折騰我……嗚嗚……這樣的日子咋跟你過呀……嗚嗚……”
李金剛平日裡是個拿老婆當寶貝的男人,這時候見杏花哭得傷心欲絕,本來憋了滿滿一肚子的氣,這時候就夾不住了,慢慢妥協下來,解釋道:“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能不信嗎?”
杏花的哭聲戛然而止,斷喝一聲:“你說吧,那個刁操的是誰?你告訴我,看我不去撕爛他的嘴!”
“我傻啊,還是不是個爺們了?我都當着人家的面發毒誓了,你逼我說出來,那還不得遭報應啊。”
杏花瞪大眼睛,睫毛上挑着豆大的淚珠,反脣相譏道:“你回來糟踐我,我還聽說你出去鬼混了呢,也是有鼻子有眼兒,還有具體地點呢,你給我老實交代了!”
“我……我咋了?”
“李金剛,你說,去幫着人家修廁所的時候,跟那家的女人亂了幾回?你給我說清楚了!”
“你聽誰嚼舌了?”
“跟你一樣,我也發毒誓了。”
李金剛臉上一陣不自然,唯唯諾諾地說:“是,我是給人家修廁所了,那個女人是夠臊的,可是……可是……”
“可是個屁啊?你給我老老實實交代!”
“你以爲我就那麼沒數啊?家裡有現成的老婆的呢,我會昧着良心去跟人家幹那個。”
“就你?哼,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李金剛天生就是個饞貓,見到那樣的狐狸精能靠得住?是啊,城裡的女人是好,細皮嫩肉,又會放臊,時不時往你身上那麼一蹭,你那塊臭肉還不立馬長成金箍棒了?你狗曰的說得好聽,還不昧良心,鬼才信呢!”杏花變被動爲主動,話題一轉竟佔了上風。
男人被敲了軟肋,腰桿子立馬塌了三分,眼神躲躲閃閃,不敢再拿正眼看自己老婆。
“咋樣?被我說中了吧?”
“說中什麼呀,我真的沒幹!”
“沒幹?沒敢你臉紅啥?”
李金剛尷尬一笑,說:“你都不知道那個女人,可能是很長時間沒吃那一口了,真的有想法,那天她衣服穿得特少,只……只穿了一件透明的睡衣,胸部鼓脹得像兩個大布口袋,撐得
老高,連那個啥幾乎都看得一清二楚,圍在身邊轉來轉去,也確實怪撩人的,弄得我慌亂不安,滋味挺難受。”
“後來呢?實在忍不住了,就豁出去了,就和她好上了,是嗎?”
李金剛咽一口唾沫,軟皮蛋一樣,期期艾艾地說:“我敢說,她那樣,是個男人就受不了,杏花,你是不知道,那女人身上白得就跟你蒸的精粉饅頭一個樣。還有,她身上的香水味兒,噴香噴香的,聞了就發暈。當時我正在往下撬牆上的舊瓷磚,她藉着遞水的機會,貼在我身邊,哈着腰,一對大兔子就從領口處跳了出來,還不斷地往……往我身上蹭。”
“別說那些了,我不想聽,直接說你們到底辦還是沒辦?快說!”
“沒辦!”
“真的沒辦?”
“沒……確實是沒辦啊!”
“我纔不信呢,那麼臊的一隻母狗,把腚都撅起來了,你就受得了?不紅了眼纔怪呢!”
李金剛突然擡起了頭,目光硬朗起來,說:“杏花,天地良心,我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是不會做那種事的,一旦做了,一輩子都不得安,你說是不是?”
“你真的那麼想?”
“是啊,杏花你想,一旦背上那種黑鍋,八輩子都摘不下來,還不得被活活壓死啊!”
“真心話?”
“那還假的了,有了李二麻子那個老混蛋的教訓,我還能去犯傻嗎?”
杏花心頭一熱,五味雜陳全都涌了上來。
唉,相形之下,自己倒是顯得卑鄙畏瑣了,被自己男人打動的同時,也在爲自己的放蕩心懷愧疚,隱隱自責起來。
但杏花沒有表現出來,面部表情冰冷無情,繼續追問道:“李金剛,你編瞎話了吧?火都燒到那個份兒了,辦了才正常,不辦就不正常了。你就別給我耍滑頭了,照實了說,到底辦了沒有?”
“沒辦就是沒辦,我耍啥滑頭啊?”
“你用不着狡辯,跟你說實話,那人都對我詳細說了,你就別再揣着明白裝糊塗了,只要你老老實實交代出來,我可以饒你一次,如果是被我查清了,那可就有你李金剛好看的啦!”
“那人是誰?他都告訴你啥了?”
“這個不能告訴你。”
“那你就是在詐我,在訛我。”
“只能跟你說,那個人是打電話告訴我的,說得很詳細,別覺得你做得嚴實,人家全都看到了眼裡,一清二楚。”
李金剛幾乎就要崩潰了,氣惱地叫嚷道:“是哪一個龜孫子胡說八道了,死他們全家!早知道你這樣,我還不如真的跟那個女人辦一回呢,也算是開了葷,嚐個新鮮,被你潑一頭髒水也值了!”
杏花緩下來,說:“李金剛,你知道我爲啥就信了?”
“爲啥?”
“那是因爲我早就懷疑你的自制力,平日裡就跟個饞猴似的,有了那樣的好事兒,能耐得住?能甘心放棄?鬼才信呢!”
男人嘆一口氣,垂頭喪氣地說:“那好吧,我就給你仔細說道說道吧,省得你捉摸不透是咋回事了。”
“這就對了,敢作敢爲纔是真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