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一夜沒睡踏實,可杏花也沒法賴牀,天剛矇矇亮,就惦記着去二嬸家領兒子小寶。
剛剛邁出門檻,眼睛被啥東西啄了一下,仔細一看,厚實的門板上竟然貼着一張紙條。
什麼呀這是?
杏花趴上去一看,傻眼了,紙條上歪歪扭扭寫着一行字——杏花騷女人,你就是個潘金蓮!
草他個二大爺的,這是哪個王八羔子乾的?
老孃打小就本分,啥時候成潘金蓮了?論姿色,咱不差她,可咱沒人家那股浪勁啊!
杏花被氣得兩眼直冒金星,她首先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鄰居家宋奶奶的孫子陳排放。
錯不了,一定是他乾的,除了他還能是誰?!
他把自己當成壞女人一點都不奇怪,一來是上午在村頭的過火玩笑;二來是昨天夜裡自己跟男人玩那活時,弄出狗啊貓啊的動靜,說不定全讓他聽去了。
杏花伸手揭掉了紙條,塞進了褲兜,急腳去二嬸家領回了孩子。
整整一天,她心裡都不是個滋味兒,可又不敢跟自家男人說。實在憋得慌,就瞅個空閒去了隔壁宋奶奶家。
進屋後,見只有陳排放一個人在家,就直截了當地責問他:“陳排放,你是不是想當武二郎?”
“嫂子,你啥意思這是?”
“你還好意思問
我?”
“武二郎,武二郎與我有啥關係?”
杏花往前一步,冷着臉問他:“你小子,是不是夜裡頭幹壞事了?”
“我……幹啥壞事了?”陳排放一臉茫然。
“看上去你也不像個閹貨呀,咋就敢做不敢當了?”
陳排放白了臉,嚷嚷道:“嫂子,你這是啥意思呀?有話直說就是了。”
“啥意思你自己不明白?”
陳排放搖搖頭,說:“我真的不明白。”
“這紙條是不是你寫的?”杏花亮出了紙條。
陳排放看一眼,搖了搖頭,說:“不是,絕對不是我乾的,再說了,你是不是潘金蓮與我有啥關係呢?”
“你不承認是不?那好,我找你奶奶去。”
陳排放扭頭進了裡屋,從裡面拿出一個筆記本,隨手揭開,遞給了杏花,說:“嫂子,你自己看,那筆跡是我的嗎?”
杏花接過來一看,筆跡果真不一樣,高矮胖瘦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就說:“不是你,還能是誰?”
“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杏花想了想,說:“是啊,要說你吧,孬好也是個識文解字的人,怎麼會幹這種小人勾當呢?”
“是啊,我打小在你眼眼皮子底下長大,嫂子對我的好,我都記着,怎麼會反過來糟踐嫂子呢
?”
“這倒也是。”見陳排放說得很真誠,杏花一陣小小的感動,自言自語道:“可這事會是……會是誰幹的呢?”
陳排放問:“嫂子你不會是得罪什麼人了吧?”
杏花搖搖頭,說再說啥,收起紙條,轉身朝外走。
等出了門,又折身回來,囑咐陳排放一定要替自己保密,不要對外人說,包括奶奶。
陳排放點點頭,答應下來,看着杏花妖嬈的背影,暗自嘀咕道:還好意思找上門來,我也覺得你像潘金蓮。
很快,陳排放的心思又回到了奶奶身上,看來奶奶還不知道自己被學校開除的事兒,真以爲是孫子逃學了。
陳排放越想越難受,小心臟被下了油鍋一樣,他悶着頭出了門。
“哎,看到了嘛,陳家那小子,白白在城裡學成小流氓了,多好的孩子呀,可惜了。”
“是啊,名義上是在上學,背後裡盡幹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聽說他還把一個女學生給搞了呢。”
“不但搞女人,還出去打架鬥毆,連人家要飯的老頭都欺負,還被警察抓了,多虧着有人給求情,才放了出來。”
“唉,多好的一個孩子,長得又好看,白白學壞了!”
“浪貨,你稀罕是不是?不稀罕,你咽啥唾沫?”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