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樸星鑰坐在慕笛笙旁邊跟個跟個小媳婦一樣悶頭吃着飯。周圍的喧囂都與她無關,她也一點也不希望與自己有關。
慕笛笙一面與朋友們斡旋其中,另一方面還要處處在意樸星鑰的想法。除了樸星鑰大部分都是熟人,他們越是狂歡越顯得形影單隻的樸星鑰怪可憐的。
爲了讓慕笛笙不要太過於照顧自己的感受而玩得不暢快,吃完飯有個男生提議說繼續去遊戲廳的時候,樸星鑰的退縮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但樸星鑰並沒有成功脫身。
くろき ともこ就差坐在地上賴皮了:“去嘛去嘛去嘛!是遊戲廳耶又不是別的地方!!”
“你想去你自己去啊,有沒有人攔你!”才踏出的第一步又縮回去了,樸星鑰正煩着呢。
“我這不是離不開你嗎??” くろき ともこ爲了證明這一點,往前跑出了幾十米的樣子,果然,她的身體瞬間消失不見,又被什麼力量拉着瞬移到樸星鑰旁邊來。
樸星鑰再次被這特異功能嚇到了,但是依然拒絕道:“說了不去就是不去,那裡那麼多人,又很吵,我可能會發癲癇的。”
くろき ともこ抱着她不讓她動,倆個人爭執不下。
黎倏翳本來吃飯的時候還坐在離樸星鑰很遠的地方和一羣女生在聊穿搭,全程看都沒看樸星鑰一眼,好像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在她們來到門口打車的時候她又站到樸星鑰身邊來了,黎倏翳看樸星鑰也沒說不去也沒說去,但還是一個人站在門口(實際上是被くろき ともこ抱着走不動),以爲她是口嫌體正直:“我們這裡多出來一個人,不介意跟我拼車吧?”
黎倏翳也會成爲多出來的人嗎?
樸星鑰剛想開口,已經喝地有點微醺的慕笛笙從她身邊走過,一個男生當着樸星鑰的面把她塞到了計程車裡,搖下車窗對樸星鑰說:“小蘋果,慕笛笙今晚上就交給我們了,放心我們絕對會十一點以前給你送回家的。”
這個男生叫做阿戕,一直以“哥們”的名義追慕笛笙。
雖然樸星鑰知道他不會對慕笛笙做什麼,但是樸星鑰知道慕笛笙一直很煩他。
放地了心纔怪了!
樸星鑰,黎倏翳,還有另外兩個女生一起上了出租車。
下車後樸星鑰火急火燎往遊戲廳裡趕,看到慕笛笙身邊已經換了別的一羣人圍着捕魚大師開始玩了。她想靠近又不敢靠近,那羣男生像支起了一張巨大的結界網,樸星鑰怕觸電。
“倏翳,我們去夾娃娃啊!”那兩個半路殺出的女生,一人挽着黎倏翳一隻手,把樸星鑰給擠到一邊去了。
有種被獨自拋下的感覺,巨大的落差感讓樸星鑰往後退了一步,差點又撞到個人。
是個推金幣的大叔,身上散發着很頹廢的氣息,他們互相嫌棄地彼此看了一眼。
這裡好吵好吵,真的很不適合樸星鑰。
可是慕笛笙一定會奪命連環CALL讓她來接她的。
與其半夜又打車過來,還不如在這裡等慕笛笙玩到累了。
樸星鑰在走與不走間徘徊的時候,跳舞機的方向發出了陣陣喝彩聲。
“今天真不能跳了,裙子不方便。”原來是大傢伙慫恿黎倏翳來一曲。
可是那些人根本不肯放過她,一直喊着再來一曲來一曲!
一一被擠得就要變形了,她苦哈哈地說:“以往這種場面都是靠くろき ともこ鎮住的,くろき ともこ在哪裡啊。不會真的從此消失再也不要我們了吧!”
黎倏翳這樣的人要跳舞當也會是上流盛宴交際用的華爾茲纔對,怎麼可能會跳街舞,這也太違和了吧?
樸星鑰剛這樣想着,黎倏翳已經拗不過大家來了一段。
利落的舞步,水蛇一樣扭動的腰肢,這樣的黎倏翳也是站在光芒聚集處,充滿了吸引力的。樸星鑰收回剛纔的話,她沒料到黎倏翳街舞也那麼炫酷。
“好啦。”跳舞機上一連串Perfect,破了新紀錄,黎倏翳這才從擁擠的人羣脫身。
可那羣人還是在說着沒有盡興,說黎倏翳應該更厲害纔對。
くろき ともこ一邊開摩托一邊說:“本宮不在一日,黎倏翳永遠成不了舞王。”
“你就吹吧你。”樸星鑰踩了腳油門,跟くろき ともこ競速,“黎倏翳都看不見你,你能跟她有什麼關係。。”
“黎倏翳所有的舞蹈都是我陪她一起練習的好嗎?這方面我比她有經驗,能提示她忘記的舞步。就比如,新手去駕校學車,老師說什麼一檔二擋空擋你不明白,但是提示你網上往下左右什麼的,就能迅速反應過來吧?我就是起這個作用。” くろき ともこ說着,踩着樸星鑰的腳,讓她脫軌前及時剎車,“不過我還是喜歡跟你玩,黎倏翳的娛樂生活太無聊了,總是喜歡那種騎馬,插花,鋼琴什麼的,說是上流社會的社交方式,可以充實自我,讓生命更有價值,沒意思透了。連街舞都是因爲有需要才找我惡補的,沒有跟你一起每天宅在家裡虛度光陰有意思。”
“所以你這是在誇我嗎?謝謝你喜歡我了哦?”樸星鑰的餘光瞄到一羣人把黎倏翳簇擁住,往這個方向緩緩移動尋找新的遊戲項目。
黎倏翳的人氣應當是不亞於慕笛笙的吧。
想起來不知道哪裡看到一句話。
當你跟一個人聊天時感到舒適的時候,證明對方的情商遠在你之上。
所以慕笛笙。黎倏翳。
能跟她們說上話,不是因爲樸星鑰吸引了她們,而是,她們情商比她高,知道如何應付她的怪脾氣,並且願意應付。
樸星鑰在胡思亂想,慕笛笙也玩到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貓過來,手臂圈着樸星鑰的脖子整個人掛在她身上。
要不是看慕笛笙實在累了,樸星鑰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越矩行爲發生的,聞到慕笛笙身上的酒氣,雖然脖子上已經開始起雞皮疙瘩,樸星鑰還是心軟了,她轉了轉兩人幾乎挨在一起的脖子,輕柔地喚道:“回家嗎?”
“還有最後十個幣。”慕笛笙說話聲音小小的,但因爲貼着樸星鑰的耳朵,在遊戲廳聒噪的環境裡有異常安定的味道,她在宿舍也喜歡這樣貼着樸星鑰咬耳朵,每次都被她一拳飛出去好幾米遠,“送給你,你說要出來玩,都沒看你動。一臉不開心,這次可不是我要你陪我出來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