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走異鄉

遠走異鄉

師父一直都告誡我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從我記事起,就像老母雞一樣護着我,從不單獨放我下山,更別提什麼闖蕩江湖行俠仗義了。他的目標從我十歲起就定下了,相夫教子,平安順遂。所以,我對江湖隱約抱着一種既嚮往又惶恐的感覺,但是情感受挫,通常需要找個途徑排解。

有人喜歡醉生夢死,有人喜歡尋花問柳,有人喜歡移花接木,我想了想,這些對我都不大合適,我決定趁着受了打擊心灰意冷之際,單獨出門遊歷一番,俗話說,山讓人心曠,水讓人意遠,也許山山水水之後,我就將江辰魚慕溪之事可以放下了。

抱着這個想法,我給爹孃留個信,遠遠的離開了。

果然,一路上的好山好水好風景的確可以讓人忘憂。我走走停停,四處觀光賞景,心境漸漸開闊起來。。不過,傳說中的江湖根本風平浪靜,我一路行來順風順水,連個小毛賊也沒遇見過。

這天到了蘇州城。人都說,自古蘇杭出美女,我在大街上仔細瞅了瞅,果然,這裡的美人水靈靈的,說着一口吳儂軟語,讓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但,萬事有利有弊,聽聞,慕名而來的採花賊也很多,近來有個採花賊叫什麼萬戶侯的,作案屢屢得手,城裡有女兒的人家有點人心惶惶。

我坐在茶樓裡喝茶的時候,聽人談論,近來很多大戶人家都招會武功的家院丫鬟。我突然靈光一閃,腦子裡出了一個好主意。

很快,我在蘇州城的西南角開了一家女子武館,名叫胭脂武館。

掛上招牌的第一天,胭脂武館就被擠破了門檻。來學武功的姑娘們媳婦們,來路五花八門。有大戶人家的丫鬟被主人送來學武功回頭保護小姐家眷,有小家碧玉打算學武防身,還有富家少奶奶閒着沒事,打算學幾招回家御夫,外加鎮壓小妾。

我喜滋滋的數着銀子,生平第一回嚐到了掙錢的滋味。看來,我還多少遺傳了點母親的本事。母親將一衣不捨經營成京城頭一份,我也不能給她丟臉,定要將着胭脂武館,經營成蘇州獨一份。

這些女弟子們,年歲大多比我大。我爲了服衆,將自己打扮的極是老成,將頭髮也盤了起來,做婦人打扮。唉,其實我委實也就是個婦人了。

武館的生意風生水起。我請了一個大娘做飯,兩個小丫頭燒水打掃,又買了兩條大狼狗看家護院,日子過的十分逍遙。

白日裡,一院子的鶯鶯燕燕,桃紅柳綠,練功之時妙趣橫生,笑話百出。女人天生喜歡八卦閒聊,收工之後大家又成了朋友般,有說不完的私房話和閨房秘密,有些已婚的婦女,話題開放的令人咋舌耳熱。我做婦人打扮,她們自然也不避諱我,當着我的面談論閨房之樂,真真是讓人心跳。

於是,這武館簡直成了女兒家的娛樂之地。漸漸,我的心情好了起來。我暗自慶幸逃了婚,不然心裡一個大疙瘩和江辰在一起,悶在歸雲山莊裡,只怕我再也快活不起來。

中秋早就過了,沒準江辰已經和魚慕溪成了親,我刻意不去想他,漸漸心平氣和起來,於是提筆給爹孃寫信報了個平安。

轉眼已是冬天,天漸漸寒了,下午也短了許多,黃昏時刻,我關了院門,將兩條大狼狗拴在院子裡,然後在屋子裡生了爐火,半躺在軟榻上捧着一本話本子。看着看着,我嘆了口氣。這些風花雪月,生死不棄,怎麼就沒攤在我身上呢,我遇見的那一個,可真叫一個不省心,算了,不去想他。

突然,大黑叫了幾聲,小黑也跟着湊熱鬧叫了起來,一唱一和的很是熱鬧。

小蘭在掃院子,嘮叨道:“這些討飯的,可真是算着時辰來的麼?”

大門咯吱一聲,只聽小蘭道:“請問你是?”

“我是來投奔石館主的。”

“哦,那請進。”

我一聽不是要飯的,是來找我的,忙放下書,挑開棉布簾子。

院門處走進來一個女人,高挑的簡直不像話。這兩個月,我見慣了江南水鄉這種嬌小靈巧的女子,咋一見到如此高挑的女子,眼睛真是不適應,需得擡頭仰望。

我遠遠的對着她,客氣的笑了笑:“我就是館主石慕容。”

爲了行走方便,我連名字也改了,直接將父親母親的姓連在一起做了個名字,倒也順口的很。

這女子二十許年紀,相貌平凡,走起路來利落大方,半點也不秀氣。

她走到我跟前,突然掏出手帕捂住臉,嚶嚶道:“石館主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我一愣,“這位,大姐,你有什麼事,慢慢說。我這裡可不是縣衙,做主兩個字我實不敢當啊。”這不是通常大堂上的才見到的戲碼,爲何我也遇見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啊。他們也不管的。”

我頭皮一麻:“我,我也不管的。”清官都不管的事,我管個什麼勁兒啊!

她呼哧兩把抹了抹臉,將帕子拿開,瞪着眼道:“你開這個武館不就是爲了爲女子撐腰的麼?我難道不是個弱女子?”

我弱弱的看她一眼,心說,你的確是個女子,但看上去一點也不弱啊。不過,她既然自認爲是個弱女子,眼下又心情悲愴,我自然不好說她高大魁偉,只好委婉的說道:“啊,大姐你誤會了。我是爲了讓女孩子們學點防身之術,對付採花賊的,不該提什麼撐腰。”

她大眼睛一瞪:“我家那位,整個就是一採花賊啊!”

我驚訝的打量着這位採花賊的家眷,不厚道的想,她家的那位採花賊眼光實在不怎麼樣,怎麼不採那鮮花,採個大麻桿吶?

我這廂正在納悶,這位大姐又嚶嚶道:“更可氣的還是,如今他不採我,光采別人啊。”

我怔道:“這,這可怎生得了!被抓住要吃官司的。”

她苦着臉道:“石館主所以我纔來找你啊。”

“你找我有何用啊?”我不管捉賊,特別是採花賊。

“我學了功夫,回去好管教他。”

“這個…….”

“他嫌棄我個子高,不象個女人,鎮日對我非打即罵,還打算停妻再娶。我死活不同意,他便出去尋花問柳,後來沒了銀子,便空手套白狼的去做採花賊了。我非學了一手武功,回去好生收拾他不可。”

這樣的臭男人,的確需要收拾,我看着她梨樹帶雨的模樣,生了同情之心。便道:“大姐,你明早辰時就來吧。”

“石館主,我能不能借住在這裡,我如今被他趕出家門,無處可去,我,我力大無比,可以做粗活,劈柴,挑水,我樣樣能幹。”

我猶豫着,這,留一個陌生人在家裡,是否不大合適。

“館主,我也知道這要求唐突冒昧,不如我就住在你館外的屋檐下吧。”

我一聽,心便軟了,這個女子,實在可憐。我怎麼能讓她住屋檐下呢,她又不是小麻雀。

我指了指院子西角,“柴房邊上還有一間空房,放了些雜物,你若不嫌棄,就住在那裡吧?”

她歡喜的快要跳起來:“太好了,我感激不盡,那裡還嫌棄呢。”

於是,我這胭脂武館裡又添了一口人。這位大姐雖然人高馬大,卻有個極是溫柔綿軟的名字,陳格格。我念着一遍,便覺得口舌都軟了,可惜一想到她那塊要頂着房門的個子,便覺得,唉,委實名不符實啊。

她的確是力大無比,且勤勞勇敢。

自打她來了之後,劈柴挑水一手承當,有次院牆上剛翻上來一個賊,大黑小黑還沒叫上幾聲,我提着劍壓根還沒顧得上場,只見她就拿着劈柴刀就呼呼衝了上去,明晃晃的大刀胡亂揮舞,虎虎生風,將賊人嚇的嗷嗚一聲跳牆逃命去了。

我暗自佩服她的勇猛,於是教她功夫,也格外用心,常常在下課之後給她開小竈,奈何這位陳大姐,實在是不太聰明,愚鈍的讓人心力交瘁。我手把手的教,她死活也學不會。轉眼過了半個月,我開始犯愁,照她這速度和進度,只怕我要一直養着她,無法出師了。

我決定找她談談,開個小會。

“陳大姐。”

她笑笑眯眯道:“叫我陳格格就好。”

“陳格格,是這樣。你看,你也來了半個月了。可是,什麼也沒學會,我,我很是抱歉,我覺得可能咱們無緣分,不如,你還是換個地方另尋個師傅吧?”

陳格格一下子站起來,我坐着凳子上仰着臉看着她,她可真是高啊。

她信誓旦旦:“我認定了石館主,那裡也不去。我就不信,別人能學會,我學不會。她們學一個月,我學一年就是。大不了,我學十年。”

我暗暗牙疼。你學十年,我,我豈不是要養你十年。我一手扶額慢慢站起來走出屋子。唉,好人,也不是隨便就能做的。

果然,接下來,陳格格越發的勤奮,白日黑夜的纏着我學功夫。纏的我快要招架不住。

我打算找她再次好好聊聊。

“陳格格,這個,你來我這裡,也有兩個月吧。”

“嗯。兩個月零七天。”

“其實,我想說的是,老天把人生出來,總是有所能,有所不能,比如我,天生就不會做飯,好歹把菜煮熟了,都是煮的死去活來,毫無滋味。”接下來,我想說的是,你天生就不是學武術得料,還是,放棄吧。

可是,還沒等我把至關重要的這句話說出來,陳格格一拍胸脯道:“沒關係,我會做飯,我明日把做飯這事也包了。”

我被噎了一下,無語,散會。

小金鎖定情物往事去來日長一滴酒半斤淚情爲何物緣分天定姻緣人爲往事去來日長日久生情是或不是翻雲覆雨等閒變故表哥表妹青梅竹馬情爲何物故人相約翻雲覆雨等閒變故採花賊舊相好番外石景前塵往事卻上心頭雪中送炭壓一壓驚女追男鐵布衫緣分天定姻緣人爲心悅君君不知霧裡看花緣分天定姻緣人爲非禮來非禮去每日每夜沒日沒夜婚約遠走異鄉遠走異鄉成全你我非禮來非禮去先氣他再氣他日久生情是或不是婚約真相大白真假已辨情意已明情到深處番外石景四左是情右是理情爲何物親哪兒這兒吧亂點鴛鴦痛下狠手前塵往事卻上心頭非禮來非禮去番外石景表哥表妹青梅竹馬婚約蒼穹高遠相思暗藏雪中送炭女追男鐵布衫遠走異鄉亂點鴛鴦痛下狠手女追男鐵布衫亂點鴛鴦痛下狠手真假已辨情意已明由愛生恨採花賊舊相好情到深處暗香浮動真或幻夢或醒真相大白花非花霧非霧霧裡看花出師不利另尋良策婚約先氣他再氣他氣的氣醋的醋摸摸哥哥修文情到深處溫柔鄉臭粑粑女追男鐵布衫一杯子一輩子亂點鴛鴦痛下狠手風花雪月飛黃騰達勇冠三軍每日每夜沒日沒夜氣的氣醋的醋郎才郎貌江天一色故人相約霧裡看花心悅君君不知暗香浮動驚如幻夢似是故人情爲何物故人相約日久生情是或不是霧裡看花緣分天定姻緣人爲飛黃騰達勇冠三軍婚約小金鎖定情物真假已辨情意已明飛黃騰達勇冠三軍氣的氣醋的醋小金鎖定情物雪中送炭親哪兒這兒吧飛黃騰達勇冠三軍前塵往事卻上心頭沖喜成親婚約驚如幻夢似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