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對這一家子再不想多說一句的嘆口氣轉身出了門了。
邱佩珍在原地偷偷在心裡呸一口大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然後上前嫌棄的扶起丈夫罵道:
“你個慫蛋!見了你大哥跟耗子見了貓似得!沒用的東西!”
李永逸想起大哥剛說的話,對媳婦也沒好氣的來了一句。
“要……要不是你個毒婦……我爹能死嗎?我用在家守孝嗎?本來就是個小缺這三年後再去……哪裡還有我的官位在……矣……”說完也走人了。
邱佩珍在原地惱恨的罵道:
“你個慫貨你也罵我……我做這一切不是爲了多攢些銀子啊!都讓你那好大哥貼補那些大頭兵去了,咱家喝西北風去啊?我也不是衝着你爹的命去的!誒喲我怎麼這麼命苦呦裡外不是人啊……”
幼藍看孃親在原地哭嚎,上前勸導:
“娘!起來吧地上涼……”
誰知道邱佩珍將閨女的胳膊一劃拉不爭氣的罵道:
“去去去!還沒說你呢!讓你跟尚書家的小公子多走動,你倒是連個信都沒有要你這個丫頭有什麼用?起開……哭哭哭什麼哭喪氣……你在這哭吧……”說完從地上爬起來連看都不看閨女一眼就回房去了。
李夫人讓三月看着安頓一下就獨自出門了,轉過兩個側院往書房去,推開門就見丈夫在這裡。
“我一猜就知道你在這!孝服底下的人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來的人肯定會很多,老二一家又指望不上,你還得去照應着……知道你心裡難受可千萬別傷了身子……”
李承義睜開眼看看自己的夫人,一路顛簸下來臉又清減不少,拉過她的手道:
“你先去吧!我待會就來!”
“好!”
從書房出來李夫人順便給他關上了門,這時候他要冷靜的自己待會那就讓他自己待會吧!
在去靈堂的路上和三月繼軒碰頭後,三人一塊進去守着了。
李夫人喊了管家過來細細的問了祭拜的道場,聽管家說已經請了誦經超度的和尚,可要明天才到,所以除了三月他們就剩幾個丫鬟小廝跪着燒紙了。
李繼軒接過小廝遞來的三炷香正正的給二爺爺磕三個響頭後望着牌位道:
“二爺爺……繼軒趕回來看您了!我還給您帶回來了孫媳婦她叫三月,您一定會喜歡她的!二爺爺……”
三月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香上前跪在繼軒身邊也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
“二爺爺!雖然我沒見過您可聽繼軒提起您年輕時的一些事,和這麼多年對公公和相公的照顧,
您是我值得尊敬孝敬的長輩!爺爺您安心吧以後我一定會替您照顧好他們!孫媳三月敬上!”
說完起身後推拒了小廝的好意,親自上前將香插在了香爐裡。
夜裡李承義將夫人和孩子們都趕去休息,他自己在靈堂守夜,三月猶豫着問婆婆。
“爹自己晚上一個人行嗎?”
李夫人嘆息一聲:“隨他去吧明日來祭拜的人會更多,你們也早點休息!”
“知道了娘!您也早點休息!”
三月和繼軒回到房裡,將身上的孝服脫了,自己的衣服卻沒脫就躺下了,這一路勞累又在靈堂跪了一下午。
帶來的行禮都沒有拾掇還在地上放着,可倆人誰也沒力氣沒心情動彈了。
第二天各官員都聽到了風聲,一大早的開始趕來悼念,鞠個躬上柱香和李承義搭兩句話表示一下哀痛就走了。
看着來來往往的官員和李承義說話,邱佩珍有些羨慕的嘖嘖嘴,看看身旁只知道跪着燒紙錢的丈夫,心裡暗罵幾聲不爭氣。
上前踢他一腳道:
“誒!你傻呀!來了這麼多大官給你爹祭拜,你不趕緊上去回禮道謝啊!光你大哥在那……”
李永逸擡頭看看大哥臉色沉痛的跟人客套送客,又悶悶的低下頭去,他一個末品的書吏去了跟人家說什麼啊他……
自己丈夫不給力,邱佩珍除了惱恨也沒招,不甘心的跪下抓起一把紙錢往火盆裡扔去,眼不見心不煩!
李夫人帶着三月跪在靈堂的另一側在老二家的對面,自然是將他們上不得檯面的小動作瞧了個一清二楚,不屑的垂下眼拿起紙錢燒自己的。
婆婆既然沒發話,三月自然也不會剛來就和他們不自在,剛想從對面將眼神收回來就見一個姑娘正偷摸打量自己,
見自己發現了,那姑娘衝三月點頭一下表示打招呼,三月也微微點頭示意一下便低頭幫婆婆去了。
李承義對鄂大人道:
“那我就不送鄂大人了!繼軒你去替我送鄂大人!”
鄂大人忙伸手攔道:
“李大人還請節哀順便,我自己出去就好!就不勞煩令公子了!鄂某告辭!”
說完自己就跟着引路的下人出去了。
李承義和繼軒正要進堂裡,就聽外頭唱喝道:
“二皇子到!”
李承義怔楞一下拉上兒子就去接駕,邱佩珍推推丈夫推搡着兩人也出去了,李夫人擡頭看看不成體統的兩人,慢慢起身由三月扶着也出去接駕了。
三月出的靈堂就見一個紫金蟒袍的俊年大步走來,還沒來得及瞧清面貌就和衆人一塊行禮了。
“下官李承義見過二皇子千歲!”“見過二皇子!”
皇甫瑾瑜忙上前將舅舅攙扶起來,面色悲痛道:
“舅舅不必行此大禮!衆人也平身吧!我這次來不是以皇子的身份而是爲了替母妃給二爺上香的!”
李承義點點頭把路讓出來,示意道:
“二爺就在裡頭了!二皇子請!”
皇甫瑾瑜衝表弟繼軒點頭示意一下才同李承義向裡頭走去,三月離得近了纔看清這個年歲和繼軒差不多大的男人。
他比繼軒這個常年在戰場的少了幾分凌厲殺伐之氣,卻也儀表堂堂面如冠玉,目若星朗風姿神逸。
此刻臉上帶着難掩的悲痛,連眼神都有些哀傷!三月知道他這並不是刻意做出來的!看來這個二皇子人很不錯!
接過繼軒遞過來的香,皇甫瑾瑜三鞠躬將香親自插了上去,看着牌位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