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忙伸手拽丟人的閨女,嗔道:
“坐好!平時怎麼教你的!請的女先生錢都白花了!”
多多還很委屈:“那你把女先生辭了啊!又不是我讓你請的……”
金老爺覺得分外憋屈:你有這雄厚背景早點說啊!以前害的我老趕你……是不是揹着我跟縣令告過我狀啊……
隨即換上個自認爲親切,又帶一點點巴結的微笑說道:
“咳咳……你這丫頭,縣令大人是你乾爹咋不早說!那個……啊……我和縣令大人曾有幸見過一面,那個和大人也是有些交情的,
呵呵都是一家人嘛!哈哈……而且你看你和多多又好似親姐妹,以後是吧啊哈哈哈多走動啊!多走動!”
三月忍笑辛苦,還得裝的很認真聽的樣子,末了來一句。
“叔叔說的對!我乾爹也經常提起您呢!這不就讓我帶着他交代給我的任務過來找您了麼!他說您倆的交情那不一般,所以這麼大的事只有靠給您,他才覺得妥當呢!”
金滿貫一聽這哪是餡餅砸頭上,這砸的是金元寶啊!努力維持着驕矜的姿態又略帶急切的問道: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我和縣令大人那關係不找我找誰呢!那個不知道縣令大人讓你給我捎什麼信兒啊?”
三月這才丟掉嬉鬧的心思將來的目的細細說了。
“金老爺的糧行開這麼大,想必今年的收成您比誰都清楚吧!”
金老爺和金夫人對看一眼,這才正視起來,金老爺思量一下三月提這事的用意,才試探的說道:
“恩!現在的買賣確實不好乾啊,今年確實是雨水少欠收成,西邊的兩個大縣都鬧兩年旱災了,這街上不到處災民嗎?我的糧行收不上糧食,只能漲價維持一下購買量了。”
三月沉重的點點頭。
“確實是如此!我乾爹也是爲這事頭痛不已,糧食朝廷還沒撥下來,就算是把縣衙裡的都開粥棚分出去,也緊夠維持個幾天,所以我”
“三月丫頭縣令的意思是從我們這用糧食嗎?”金夫人打斷三月的話道,而且說得是用不是買也不是佘。
三月一愣!
金夫人以爲自己說對了,卻也沒有半分猶豫的說道:
“三月丫頭!你對我家那說是救命的恩德都不爲過,這糧食現在雖然緊缺,可要是你開口我是二話不說的!你要多少?”
金滿貫不可思議的看着夫人,急的就差磕巴了。
“夫夫人你……你說撒?都給給了?”
金夫人看丈夫這樣,沒好氣道:
“咱家也不差錢,留下家裡的糧食夠吃幾年了,幾個糧店的糧食給三月應急,你不捨得啊?別忘了咱閨女是人弟弟救得,
你的命是人自己救得,一大一小兩條命,還不值這點糧食了?我都不敢想要是你們父女都沒了,我還能活嗎我……”說到這金夫人想到那種情形,心裡止不住的怕。
金老爺一下就氣短了,誰讓他招賊人進家門,還差點害的自家妻離子散呢。
“聽你的!都聽你”
“誒不是等等!”三月忙打斷道。
三月回神才發現他們沒鬧明白什麼意思呢,就先說的熱鬧了,這是準備把糧食都送她了,她也不能要啊!
“金老爺金夫人!”
金夫人擦擦有些泛紅的眼,拍拍三月的手:“還叫什麼金夫人!就叫嬸嬸!”
“好嬸嬸!”三月應承道:“事情我還沒說完呢!縣令怎麼會讓你們把糧食出了呢,不是這麼辦的!是這麼回事,
我和乾爹商量着咱們鎮子雖說不大,可這有錢的老爺那是一抓一大把的,家裡有莊子有糧倉的我都認識好幾個,
那陳糧放着都要生蟲子了吧!所以明個我和乾爹藉着我乾孃生辰的名義,請各大老闆各位老爺去我的酒樓坐坐,說說捐款的事!”
金老爺聽完就笑了,他和那些家裡有農莊的常年有買賣來往,那幾個別說捐款了,糧食放爛了都得爛家裡的主。
“三月丫頭啊!不是我說,你想讓他們掏錢那可是鐵公雞身上拔毛啊哈哈哈!”
三月倒是很有信心,挑釁的打賭道:
“金叔叔要不要和我賭一把!看我能不能讓那些鐵公雞刮下一層鐵鏽來?要是我贏了!金叔叔到時候捐款可別小氣了!”
金滿貫只要不把他的糧食都白送了,讓他捐點錢他還是不算啥的,畢竟縣令老爺這麼器重他!
“行!明個我就聽縣令老爺安排的第一個響應捐款,哈哈哈我和縣令老爺那是關係鐵着呢!咳咳那個三月啊!私下裡也要幫着……那個多是吧!”
三月心領神會笑笑道:
“放心吧!抽空我帶多多往縣衙後宅多走動走動,乾孃是京城來的那規矩禮儀好着呢!”
金老爺金夫人大喜,這是能跟縣令掛上鉤了,而多多卻不明白什麼意思,仰天長嘆道:
“天啊!不止要在家裡學規矩,還跑到縣衙去學?啊……我死定了……”
三月:“……”
金老爺金夫人對這個腦子遲鈍的閨女是一陣無語。
今天對於大安鎮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一大早街上的行人就發現了與平常不同之處。
賓至歸酒樓門前一大早就有店小二在那佈置,引來不少人駐足觀看,一個小二將蓋着紅布的匾蹬着梯子往上掛,下頭兩個人幫着扶着梯子順便看掛的正不正。
街上的難民是越來越多,在賓至歸酒樓門口對面的陰影裡聚堆坐着往這邊看,一邊看還一邊期望着,今日有人過壽,他們是不是能要口剩飯吃。
等匾額掛好後,三月從樓裡出來,親自招呼着小二搬了個桌子兩個凳子出來,攤開幾張雪白的宣紙,跟身後的店掌櫃伸手在樓外的大片牆上比劃着耳語着。
離中午飯點還有一個時辰的時候,裝潢精美的馬車陸陸續續的就停在了賓至歸的門口,店小二都受過專業訓練,馬車剛停穩,小二就上去招呼了!熱情的將車簾給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