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兩個男人就這樣彼此怒視着,互不相讓。
鍾凝見拉也拉不動沈富,也來了脾氣,“好,你們吵吧,我走。”說完,她一甩頭走了。
“陸先生,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不然我真的很難忍住不動手。”沈富並沒有因爲鍾凝的離開而着急,他鎮定的說完,微笑着轉身要走。
“活這麼大,你也是我唯一不想見到的人。”陸銘豪在他身後說。
沈富只是微微放慢了腳步,聽他說完笑着離開了。
見他們走了,陸銘豪的腦子裡只有兩個問題,鍾凝要和他去哪裡?還有,剛纔鍾凝叫他什麼?沈富?不是鍾塵?而沈富這兩個字絕對不是一個暱稱,就是一個正常的名字,而從以前鍾凝的話中曾說過他不是她的親表哥,那麼可不可以理解爲沈富纔是那個男人的真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無論如何,這個男人的神秘和特別都讓他非常有興趣。
沈富跑出咖啡館看到在路邊的鐘凝,他知道一定會有一番質問的,走到鍾凝身邊的時候,他半低着頭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碰了碰鐘凝的胳膊,“凝凝。”
鍾凝當然生氣,她沒想到沈富會跟蹤自己。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她想不到的事情在等着她呢?所有的人都有目的,所有的人都那麼不可信。
“凝凝。”沈富又叫了一聲。
“你覺得偷窺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是嗎?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偷聽別人說話,偷看別人做事,很開心是嗎?”鍾凝突然大聲說了出來。
沈富搖頭解釋,“不是這樣的,這只是巧合。”
“巧合?你也約了人在這裡談古玩物交易?”
“不,是我剛到麥迪的時候,看到你出去,昨晚我見你心情不好,特意來找你吃午飯的,可是我還沒下車就看到你打車走了,只好跟過來。”
鍾凝連連搖頭,“這就是你跟蹤我的理由?”
“我說了,不是跟蹤,只是巧合。”沈富無法容忍鍾凝的誤解。
“你們這些富家子,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不尊重人。”鍾凝說完轉頭就走,沿着那條大馬路,火一樣的毒陽炙烤着路面,鍾凝突然眼前一暗,跟着人也有些眩暈,她站不穩的晃了晃身子,還在那裡佇立不動的沈富好像看出了異樣,當他跑過去的時候,鍾凝已經虛弱地不能支撐自己,身體順勢就要跌倒了。
沈富扶住她時,鍾凝只看了他
一眼,還來不及說話就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
“凝凝,凝凝,凝凝你怎麼了?”沈富剎那間急出滿頭大汗,他四處張望着,可這條路上安靜連輛私家車都沒有。
“她怎麼了?快上車。”陸銘豪在他們身邊停下車,按下車窗衝沈富喊。
沈富最討厭看到他,可是眼下,鍾凝的身體最重要,他只好抱起鍾凝鑽進後車座。
陸銘豪一邊從後視鏡裡看沈富和鍾凝,一邊說,“會不會是中暑了,車裡有水和手巾,給她降降溫,敞開她的領口。”說完,他狠踏油門向附近的醫院趕去。
車裡冷氣打的十足,鍾凝其實除了身體不能自己支配以外,對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多少能聽到一些,不過就是聲音太過飄渺,感覺很不真實。
“凝凝,凝凝。”沈富只是不斷的重複。“醒醒。”
鍾凝聽到了他的呼喚,可是她無論怎樣努力也睜不開眼睛。“沈富,我聽到了。”這是她心裡的迴應,可惜那個人聽不到。
鍾凝的意識慢慢變得模糊,沒多一會兒就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真的陷入暈迷中。
陸銘豪開着車一路狂奔,到了醫院,沈富抱着鍾凝進了搶救室。
“中暑,血壓過低,應該是精神緊張,或者睡眠不足造成的,沒什麼大事,打完針就可以回去了。”醫生三言兩語就說完了鍾凝的病情,沈富卻好像並不想放過醫生,拉住他追問,“可是醫生她怎麼一直不醒啊?真的沒事嗎?”
“沒事,是不是她昨天沒睡好啊?補眠,讓她充分休息一下會好很多的,你不用那麼緊張。”
醫生說完就走了,外面排着隊的病人等着呢,陸銘豪走過去和醫生說了幾句,只見醫生不斷的點頭,然後吩咐了一位護士什麼,很快鍾凝就被轉到一個很高級的病房去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是嗎?”沈富衝過去緊緊的抓住陸銘豪的衣領,“昨天晚上到現在她一定是在想這件事情,所以纔會休息不好,她怕我和鍾威擔心,一個人扛着這些事情,她不過是個柔弱的女子,你怎麼那麼忍心傷害她?”說話間,沈富的眼角閃爍着水波。
陸銘豪對他的質問隻字不答,要他說什麼呢?他到至今爲止都沒做過任何一件他認爲是傷害鍾凝的事情,他執迷不悟地認爲自己沒有錯,也沒有傷害任何人,那是因爲他不知道有時候某種心靈的傷害更能摧毀一個人。
他用
手拿開沈富抓着的衣領,“我從來沒想過傷害她。”
“不是你,她會躺在這裡?”沈富指着病牀上睡得很安穩的女人。
“那是因爲你,如果她和我在一起,她會幸福一輩子,不會再受一點苦,我會讓她過世上最好的生活。”
的確,這是沈富在現代社會所給不了的,不,即便回了古代,還有很多的不確定,他還不知道他能給她多少,給她什麼,她會不會快樂,儘管他很有信心他會努力去做好。
陸銘豪繼續說,“我知道,愛是自私的,可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放手?”沈富凝眉,不,他不能放手,這個女人是他的,他要守着她一輩子,“爲什麼放手,我們相愛,而不像你,明明她不愛你,你還這樣糾纏,應該放手的那個人,是你,不是我。”沈富總算冷靜下來。
“可我看不出你可以給她什麼。愛,對,你可以給她愛,我也可以給,而我能給她的更多都是你做不到的。”陸銘豪不會想到他對面站着的這個男人是名垂青史的沈萬三。
沈富挺直了身子,“可是她選了我,這是最重要的。”
陸銘豪沒再說話,病房裡陷入沉默,靜謐的只能聽到空調機在工作。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直到夕陽斜照,鍾凝才微微動了下頭,兩個男人都好像條件反射似的彈起了身子,湊到她的牀邊。
鍾凝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他們倆個人的面孔後沒有任何表情地又合上了眼睛,她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個人,她想鍾威,真是諷刺,曾經她最討厭看到那個邋遢的弟弟,可此時,她真希望弟弟來接自己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受傷的時候都會首先想到自己的親人,若是換作別人就會想自己的父母,特別是慈祥的媽媽,可是她呢?只能想弟弟,要是有個哥哥可以撒嬌一下也好啊,她深吸一口氣,吐了出去。
“凝凝,好些了嗎?”沈富溫柔的聲音卻無端的激起鍾凝滿腔的委屈,淚水不受的控制地從眼底涌出,儘管她閉着眼睛,還是被兩個男人看到了,他們的心都揪在一起似的痛着。
那一刻,陸銘豪有想放棄一切的衝動,只要她快樂,只要她笑。
而沈富心裡盡是後悔,他不該不相信鍾凝,他應該等着她自己告訴他,而不是這樣的窺視。
“鍾威呢?”鍾凝虛弱的聲調不平地說着,不知道她是在說給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