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的確如燃燈所願去撿了金剛琢,不過去的是一尊化身。
化身架起筋斗雲衝着那道消失在天邊的白色流光追去,本體則是閃身出現在燃燈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紫黑色流光橫暴射出,撕裂長空,足以挾山超海的力量將燃燈打爆成一團血霧。
血霧凝聚,欲要恢復人形,紫色流光反過頭來又從血霧之中貫穿而過,蒸發湮滅了大半血霧。
僅剩的血霧攢成一團,驚恐的欲要遠離李休。
李休臉上浮現一抹冷色,張口吐出一口灼熱氣息,將燃燈徹底從這片天地間抹殺掉。
傾地葫蘆緩緩落下,回到李休手中,李休身穿月白袍,手託葫蘆,亦如剛剛,完全不像是曾與人生死交戰過。
佛教三大神通者聯手再加上道祖數件法寶,也沒能傷到李休一絲一毫,輕易的被他反手滅殺。
當今三界之內,恐怕除了三清親至之外,再沒有什麼人能夠奈何得李休。
不多時,李休兩具化身盡歸本體,他手裡也多了一個明晃晃白灼灼的鋼圈。
金剛琢,太上老君之寶,至堅至硬,能夠套取萬物。
西遊路上,太上老君座下青牛精就是憑藉此寶,挫敗一衆仙神,逞兇一時,無人能制,直至太上老君親自出手,纔將其降伏。
金剛琢在燃燈手裡,倒是沒表現出套取法寶之能,但至堅至硬四個字可見不是虛言。
不然也不會明明是他的傾地葫蘆把金剛琢擊飛,結果到頭來反而是他的傾地葫蘆受損頗重金剛琢絲毫未傷。
李休想要傾地葫蘆吞噬掉金剛琢,使傾地葫蘆的威能更上一層樓。
但在此之前,李休要先嚐試一下能否用造化神通複製出金剛琢,不然他還真有些捨不得金剛琢這件威能本身也很不俗的法寶。
與燃燈三人交手,由於李休未刻意去保護那座他開闢出洞府的山嶽,使得它被他們幾人交手的餘波給摧毀,洞府自然也不復存在。
李休只好另尋一座山嶽,開闢出一座臨時洞府,用了數十天時間驗證出複製金剛琢是可行的。
接着他急忙讓一個傾地葫蘆吞噬了金剛琢,取而代之成爲三界之內至堅至硬之寶。
手持一柄木錘與鐵錘,用同樣的力氣去砸人,所會造成的傷勢自然不同,傾地葫蘆的威力有了十足的長進,相信也絕不會再出現把別的法寶砸飛反倒是自己受損嚴重的情況。
李休之所以如此急迫,讓傾地葫蘆吞噬掉金剛琢,是因爲他知道他接下來即將面對的會是什麼人,三清之首太上老君,三界最強者之一,甚至可能都沒有之一這兩個字。
要說面對這樣的大敵,沒感到一絲緊張與壓迫感,那是不可能的。
直至李休手裡託着吞噬掉金剛琢威力不可同日而語的傾地葫蘆,他心裡才稍稍安定下來,有了幾分直面太上老君的底氣。
三十三天之上,雲霧繚繞的道宮之中,太上老君盤坐在蒲團之上,原本平靜無波的面容驟然變化。
感應之中,他的幾件法寶落入了別人手裡,並將他藏在法寶深處的神魂印記抹去了!
太上老君面色微怒,本能的欲要一揮拂塵站起身來手裡卻甩了個空,想起萬餘年未曾離手的法寶拂塵已落入他人之手,使得他更加憤怒!
太上老君眉頭緊鎖,臉上籠罩着一層化不去的陰雲,他本以爲以他交給燃燈那幾件法寶的威能足以將那破壞他大計的魔頭拿下,卻沒想到卻還是低估了對方的神通。
此時不但法寶被人奪走,恐怕燃燈幾人也已是凶多吉少。
佛教之中的強者折損殆盡,沒有萬年時光元氣難以恢復,他苦心孤詣一手謀劃的佛教東傳幾近成了泡影!
太上老君心中殺意翻滾難以自抑,恨不得立馬下界去找到那個魔頭,將其碎屍萬段!
但現在有一個跨不過去的難題擺在他面前,便是該如何找到那個魔頭。
燃燈幾人能找到那個魔頭靠得是諦聽的天賦神通,諦聽這種天生異獸天上地下可就那麼一隻。
燃燈幾人都凶多吉少恐遭毒手,不知較幾人實力差了多少的諦聽如何能倖存下來。
幾件法寶神魂印記被抹去的時候,太上老君倒是大致感應到了幾件法寶所在的位置,但他不相信那賊子會蠢到還停留在那裡。
太上老君從來沒懷疑過自己能否誅殺李休,前提是他得能找到他!
第二天,三界震動,三十三天之上離恨天宮傳出消息。
佛教之主如來與五老之一的觀音被魔頭襲殺,過去佛燃燈佛欲爲如來與觀音報仇,向太上老君借了幾件法寶,帶着未來佛彌勒與地藏王菩薩去誅殺魔頭,卻不想反遭毒手法寶被奪。
那魔頭做下大惡奪走法寶之後,不知躲藏到了哪裡蹤跡全無。
道祖太上老君雖然神通廣大,但也不是無所不能,有心誅殺魔頭卻找不到魔頭的下落。
因此,一是爲了給多年好友燃燈報仇,二是爲了收回被奪的幾件法寶,道祖太上老君向三界之內的仙神發出懸賞,若有人能幫他找到那魔頭的下落,必有重報!
太上老君未說明必有重報到底是什麼報答,但絲毫不影響三界爲此而動了起來。
能讓道祖太上老君欠自己一個人情、受到其賞識甚至是感激的機會,有多珍貴自然不用多說。
雖然對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能接連殺死如來、燃燈等衆多強者的魔頭的實力感到震駭,但半點不妨礙,一些掌握着尋人追蹤這一類法術神通的仙神將此視爲一個天大機緣。
凡間,灌江口。
一座依山而建凡人不可視的富麗庭院之中。
一個身穿錦繡長袍的俊秀男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悠閒的品着茶水,聽到手下草頭神的彙報,雙目射出兩道神光,臉上露出幾絲意動。
“連如來都無法匹敵的魔頭,真是難以想象,不過這倒是我的一個機會。”
錦袍男人氣息爲之一變,鋒芒畢露,嘴角噙着幾絲笑意,撫摸着腳下趴臥着的細腰黑犬,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