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驚天動地的金鐵之聲爆響而出,掀起的勁風漣漪,讓靠得近的一些強者,登時胸口一悶,身形不由自主的被震飛。
瞬息間,聖妖傀兇橫轟出數拳,九道人傀當即倒飛而去,各自在堅硬的殿地上劃出道道深溝,最終身軀破爛不堪,幾無人形,再起不能。
這一驚變幾乎讓大殿之內一瞬間寂靜到了極點,落針可聞。
“怎麼可能!那可是九尊鬥尊?居然眨眼間就……”
“那是不是一位活着的鬥聖?”
“如此強大的人怎麼會願意屈身爲奴?”
殿內所有的動作皆是一滯,驚叫聲此起彼伏,剩餘的幾尊人傀不再阻攔其餘人搶奪卷軸,而是皆掠身向李休攻來,想要阻攔他再靠近鬥聖骸骨。
數尊人傀手持兇兵從各個方向圍殺而來,聖妖傀在空中連閃不停,每一次閃身都有一尊人傀破空倒飛而去,壓塌空間,身軀破爛深陷於殿地裡。
就這樣數息間,李休腳步不停,隻手未擡,殿內十數具人傀卻盡數報廢,前方再無阻攔。
天妖凰族及冰河谷幾個勢力當然知道鬥聖骸骨肯定是不俗寶物,但見識到聖妖傀的恐怖之後,自問沒有虎口奪食的能力,只好悶頭與其他人搶起十道卷軸起來。
至於殿內其餘人,能成功到達這裡的早已沒了那種會被貪慾操控心智的蠢人。
都知道此時上前無疑是必死下場,誰還敢妄動,還不如現實一些搶奪卷軸,幾個大勢力雖然實力雄厚恐怖,但也要分和誰比,自然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人傀盡數報廢之後,黃銅王座上的鬥聖骸骨的手指突然微不可察的抖動了一下,殿內其餘人沒看到,這一幕卻清晰的落在了李休眼裡。
李休神情如故,彷彿什麼都沒看到般,依舊閒庭信步般向鬥聖骸骨走去。
等李休走得愈近,黃銅王座上的玉白骸骨,像是在逐漸甦醒般,細微動作越來越大。
最終骸骨忽然一顫,原本空洞的骷髏眼裡,兩團靈光浮現而出,猛地擡頭,一道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如轟雷般,在其中嘴中被暴喝而出。
恐怖的咆哮聲,在這一瞬間,掀起恐怖風暴,以王座爲中心,閃電般席捲開來,很快便充斥了整個大殿,且不斷迴盪肆虐。
大殿之內不少正爭奪着卷軸的人,身形陡然凝固,旋即便嘭的一聲,爆裂成一團血霧瀰漫開來,一時間整座大殿,都被濃郁的血霧所瀰漫。
而活下來的人,也或多或少受了傷,頹然落到地上,身形一陣不穩。
鬥聖一吼之下,大殿中心靠得近的鬥尊之下,皆是盡數身亡,所有人都是一陣驚恐的看向王座處。
殿內掛起狂風,血氣形成一個漩渦向如玉石般雕刻而成的骸骨聚集而去,被吸收殆盡。
玉白之色的骸骨沒有被血色有半點侵染,但其上的異芒卻是大盛,骷髏眼中的靈光也是更甚。
就在殿內衆人不明白爲什麼鬥聖骸骨怎麼能發出攻擊而一陣騷亂心慌之時。
“噠!”
清脆的骨骼觸地之聲,突兀響起,如同踩在衆人心臟之上一般,恐懼在這一瞬肆意蔓延。
只見,那鬥聖骸骨在所有人注視下居然自王座上,踏着緩慢的步伐,走了下來。
鬥聖復生了!儘管衆人很不明白這是爲何,但眼前的一幕代表的意義不能再明顯。
鬥聖骸骨走出數步後,緩緩轉動着骷髏頭顱,掃視殿內,所有被其目光掃到的人,都是一陣脊背發涼,冷汗淋淋。
“闖遺蹟者,死!”
帶着古老氣息、嘶啞而漠然的聲音在殿內迴響不休。
殿內上方,四道發着異光先前還被人死命爭奪的卷軸在衆人肆意飛舞着,彷彿在嘲弄着什麼。
常言道百足之蟲至斷不蹶,鬥聖即使死了,那也不是尋常人能夠匹敵的,剛纔的一吼之威足以說明。
沒有人一個想去對抗鬥聖骸骨,沒得到卷軸的死了心,得到卷軸的更不想在此多停留,殿內除了李休外所有人都往殿外疾衝而去,想要離開此地。
但鬥聖骸骨身形一閃,卻攔在了大殿出口處,頗有斬盡殺絕之意。
李休目光越過衆人,看着彷彿沒看到自己一樣的鬥聖骸骨,頗爲玩味。
天妖凰族的一位黑袍老者,高聲道:“諸位,此時操控鬥聖骸骨的應該只是一縷殘魂而已,實力與生前相比想必十不存一。”
“如今它不想放過我們,我們不如聯手拼死一搏,送這位鬥聖徹底上路!”
凰軒高聲喊道,言語頗爲鼓舞,但殿內露出意動之色的人卻並不多,多半的人其實打得還是渾水摸魚等到鬥聖骸骨攻擊他人時自己趁機逃走的心思。
凰軒轉頭看了李休與聖妖傀一眼,幾番心中鬥爭,邁出一步,咬牙拱手說道:“兩位大人,這鬥聖骸骨是因爲兩位大人而驚醒,還希望兩位大人能出手降服它,救我們性命,我天妖凰族日後必有厚報。”
殿內的人聽到這話臉色皆是一變,回頭熱切的看向李休與聖妖傀,而那鬥聖骸骨似乎也是身形一顫。
還拱着手的凰軒,看着臉上神情淡漠的李休,心裡忐忑之極,他這番言語未必沒有一些脅迫之意,可能會惹得這兩位神秘強者不喜,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這尊鬥聖骸骨短時間內可匹敵七八星斗尊,哪怕殿內之內所有人聯起手來也生機渺茫,何況一個個還都想自顧自,他不得不冒險請這兩人出手。
當然凰軒敢於這樣做的原因還是他出身天妖凰族,相信大陸上任何人都會有所忌憚,眼前這兩位應該也不會例外。
“殺了。”
淡淡話語在殿內迴盪,激得凰軒猛然擡起頭神情頗爲錯愕,剛想說些什麼。
一道黑袍身影就驟然出現在他面前,一拳轟出,震塌了一片虛空,將凰軒打爆成一團殷紅血霧。
“軒老!”
同爲天妖凰族的白髮男子與鳳清兒,驚呼出口,本能憤怒的看向李休,可等對上李休淡漠雙眼之時,又一陣心寒,纔好像想起什麼,不禁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