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山林宛若碧潮簇擁着一座山腰小院,院中平整石地之上,李休身形突然閃現,消散了手中黑傘,也不更換衣服,就穿着一身黑袍躺在了躺椅之上。
自他得到龍元崩壞風雲世界後已經許久,這期間他一直在積攢虛界本源,爲下一次穿行虛界做準備,到了今日已積累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自覺已差不多,無論怎樣都應該足夠具現下次虛界所得後,李休閉目開始探尋萬千虛界。
以現在他的實力再穿行力量層次低的虛界都是雞肋而已,得不到足夠好處,所以他已把目光放在有着修仙法門存在的虛界上。
良久,李休才緩緩張目,眼底閃過些許驚詫之色,還真的讓他順利尋到一個仙道世界,就是居然是一個小說世界,他還從未穿行過小說世界,不過也不打緊,想來應該和電影虛界沒什麼區別。
想了想的,貌似沒什麼好準備的,李休便發動“權能”,往那虛界中穿行而去。
河陽城,乃是方圓數百里最爲熱鬧繁華的大城,青灰城牆高大厚實不知經歷過多少風雨歲月,斑駁城門洞開着,進出的行人車馬,來來往往,接連不斷。
一個黑袍身影,在城門前駐足了片刻,自城牆上的河陽城三字緩緩收回目光後,眼神凝了凝,邁步順着人流往裡走去。
寬敞街道兩旁,街攤林立,吆喝聲不絕於耳,李休對這些凡物沒有什麼興趣,稍看了看後,就往一座自遠處看來就異常顯眼的客棧走去。
倒不是多麼富麗堂皇,而是鬧市中的那副淡雅精緻、古色古香的樣子比較引人矚目,客棧描金牌匾上山海苑三字蒼勁有力似是出自書法大家之手,透着一股淡然飄逸之感,與客棧裡外十分相襯。
邁步進去,馬上就有客棧夥計笑面迎了上來,李休身上金銀自是不缺,住進了最上等的俊園,乃是獨門獨棟的幽靜別苑。
山海苑自有酒樓,李休選了比較安靜的三樓靠窗貴客位,點了一桌吃食。
不過一會,店小二便端了數盤小菜鮮抄及一壺上好酒水上桌,其他倒也算了,就是桌中一盤燉魚比較奇特,饒是李休穿行諸界也未曾見過。
那魚身魚體延長,呈暗褐色,兩對粗長魚須,模樣不凡透着靈性,散發着一股撲鼻異香。
店小二見李休凝目看那魚,便開口介紹道。
“客官,這是我們山海苑的招牌菜,清燉寐魚。這寐魚原是南方千里之外諸鉤山的特產,後來多虧青雲門的道玄仙人將其移了過來,放在青雲山山陰的洪川之中,使其不但成活而且漸漸繁盛,我們纔能有此口服。”
說到這裡,店小二似想起什麼,笑了笑,自誇道。
“當然,這方圓百里之內還是屬我山海苑的清燉寐魚最爲清香滑嫩,美味可口,客官您可以嘗一嘗,是否合您的口味。”
李休聽後點了點頭,扔了兩塊碎銀子,小二識趣的領了賞錢下去了。
片刻後,自二樓樓梯走上一個俊逸公子,身着墨竹青衣,手裡拿着碎金紙扇,落座後,點了些許菜餚後,自袍袖中取出一隻皮毛橘黃的靈鼠,逗弄着它。
但不知爲何他這平日裡活潑好動的千吟鼠,此時卻不動不叫,趴在桌上顫顫縮成一團,好似受到驚嚇,十分恐懼一般。
曾書書倍感奇怪,剛纔他就是把這靈性小獸放在肩頭於高空御劍飛行時,都不見它這幅樣子,現在是怎麼了。
曾書書仔細察看着桌上的千吟鼠,突然發現了端倪,這小鼠趴伏在桌上似是顫慄又似是在表示臣服,而對着的方向正是倚窗而坐的一個黑袍青年。
曾書書觀其氣質出塵、不似凡流,結合他這靈寵的異狀,好似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摸起千吟鼠,便往靠窗那桌走去。
“道兄,在下乃青雲門下,請問道兄身上可是攜着什麼珍奇靈獸?”
李休轉目看去,見一俊逸公子正合扇對自己抱拳施禮。
李休皺了下眉,道:“何出此言?”
曾書書拿出他那千吟鼠,展現給李休看。
“道兄看,我這千吟鼠平日裡最爲好動好叫,可卻反常的對你作顫慄狀,像是遇到天敵一般。想必道兄身上應該攜帶着什麼血脈奇特尊貴的小獸。”
“小弟我生平最愛珍奇異獸,近乎成癖,道兄能否把那奇獸拿出來給我看上一看,開開眼界?”
曾書書把身段放得很低,眼裡渴求之意明顯。
李休深看了眼前之人一眼,青雲宗門下弟子又如此過分喜愛奇獸,想必應該就是那曾書書了。
李休還真略微感到有些詫異,他纔剛進入此界沒多久,就已兩次與青雲宗有了交集,此次更是直接碰上了曾書書。
他此次進入的虛界名爲誅仙,講述一名叫做張小凡的普通少年身上所發生及遇到的一切情事、奇事、傷心事。
一個故事有主角便會有配角,曾書書便是此虛界劇情中頗爲重要的配角,是青雲宗的傑出弟子,與張小凡算是摯交好友,當然現在具體劇情發展到了哪一步並不清晰,也許此時曾書書都還沒見過張小凡。
李休念頭轉回,掃了一眼曾書書手上的千吟鼠,那小獸感到李休看來,身形更是顫慄,將頭埋得更低。
他身上哪裡有什麼靈獸,大致是因他身上身負麒麟與龍鳳血脈,這三種神獸乃是飛禽走獸與鱗甲之長,只要生靈不出此三類,自然要懼他拜他,實乃正常。
這等隱秘自不可與人詳說,李休只是說他天生如此,百獸見到他都會或是顫慄趴伏或是驚懼逃走,平日裡就連馬都騎不得,言語中多有些苦惱疑惑。
曾書書聽此異狀,頓時來了精神,一副自來熟模樣,扯凳坐下,開始詢問。
“道兄,身上可是曾有什麼物件是從小戴到大不曾離身?說不定,是身上奇特器物所致。”
…………
曾書書本就生性活潑好交友,李休又有些刻意爲之,兩人交談起來便一發不可收拾,由李休身上異狀說到生平或見過或聽過的奇事,談天說地,大有些相見恨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