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租住的四日,很快就在不斷學習中度過。
此時的何淼淼、何全靈,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出林時的稚嫩無知,對於修仙界又有了更多的認識。
何全靈已經將大量一階陣法牢記於心,但他畢竟修爲不足,想要真正佈陣還是要等到日後。
何淼淼也勉勉強強記住了大半,也能夠破些簡單的攻擊、防禦陣,這種程度對於目前來說都已經儘夠了。
三人靈石已經不足以維持生計,再不能在相對安全的城中住着。一早起身洗漱完畢,他們再次來到理事殿,將陣法令牌交還,退回四枚靈石,朝着城外走去。
“這裡離千藥谷不遠,我們去那邊駐紮一陣,多采些靈藥換靈石,這一來一回起碼要呆上月餘。”
何正初一邊帶路,一邊給他們講解。
“我們身上沒有陣籤、法器、丹藥,一旦遇上打劫,鬥起法來會很吃虧。”
“所以你們都要小心,若是打不過就分開逃命,逃出後回到城門口會面。若是一方遲遲不歸,那就視爲隕落。復仇什麼的我不會去做,你們也不必爲我做,所以都自求多福吧。”
何淼淼認真地點點頭,她在何燕心那些仇人找上門,被她一一解決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修仙界的殘酷。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們的法術這幾日都有進步,比起之前勝算大了不少。特別是淼淼,你的靈覺極其敏銳,似乎每一次都能感應到,對方究竟是虛招還是實招,這對鬥法有極大幫助。”
何淼淼自從明白了靈覺的具體用處,就對自己這種情況產生了極大疑惑。
他們在洞府時,也曾說起過功法帶來的黑氣,何正初堂堂雙靈根,當初也未曾感覺到有任何不妥。
但她從第一次背誦功法開始,就有種怪異的不舒服,直到最近才知曉那是邪氣入體。
何正初說,何燕心曾在密室中對他念叨過,《九轉化血決》是她師父留下的,正因爲修士會毫無所覺,纔會成爲邪修煉制血引的上好功法。
功法分爲天地玄黃四階,而據何燕心所言,《九轉化血決》是玄階中品的功法。
玄階功法在整個青琅界也算是難得,她當年不過五歲稚齡,卻能夠感覺到不對。
潛意識的防範,讓她並未將此事告知任何人,就連何全靈也只知道她覺得黑氣有些怪異,並不知她的感受。
在洞府練習法術對戰時,何正初發現她很容易避開攻擊,也很容易抓住對方馬腳,這才發現她的靈覺異於常人。
不過他也沒當做大事,畢竟修士靈覺有敏銳有遲鈍,何淼淼這樣的雖不多見,但他也不會特別在意。
但何淼淼自己卻覺得沒那麼簡單,心底總有種預感,這種靈覺肯定是很重要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
一路風餐露宿,三人終於在五日後,來到了千藥谷口。
幾座不算很高的山峰,將谷內谷外隔絕開來,只有一道能供十多人並排同行的縫隙,豎在兩座山峰之間供人進出。
何正初並未急着進入谷中,而是停下在峰腳下歇息,讓他們恢復到巔峰,才起身開口:
“進去之後肯定會有鬥法。全靈,那把匕首法器你不要嫌醜,關鍵時刻說不定還能當大用;淼淼,你的金系凝針術練得不錯,主要用此作戰。你反應靈敏,身法快捷,所以最好站在遠處攻擊。”
何淼淼、何全靈皆是點頭,最近的練習讓他們都有些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刻投入實戰鞏固一番。
“我手中的寬劍可能堅持不了多久,所以若是遇上修爲不高的修士和妖獸,我不會取出法器,你們都要加強攻擊。若是遇上人數衆多或是修爲遠強於我們的,我纔會用劍一搏,你們就儘量保命。”
“好!”何淼淼知道他的安排最爲合理,自己二人的修爲不添亂已是大幸,所以對他也很是感激。
商量完畢,何正初不再耽誤,依然走在最前,身後跟着修爲最低的何全靈,何淼淼斷後。
一進入縫隙,何淼淼只覺一陣涼風撲面而來,除了呼嘯的風聲,裡面便只有他們緩緩的腳步聲。
三人一路無話,走了近半日,才從通道中出來,看到一條通往下方的小路。
谷中的靈氣比之前的洞府濃郁不少,周圍凡俗靈植也少見,幾乎都已是修仙界中常見的靈花靈草。
何淼淼循着記憶中靈草的畫像,神識一寸寸探過,並未發現什麼值得采集的品種。
小路很快便走到盡頭,三人來到地勢起伏、有水有山的谷中,何正初探查了一圈地形,纔來到離出谷口不遠的峰腳。
用寬劍三五下開闢出一個小型洞府,對二人道:
“今日天色不早,我們只在附近轉轉,不必走得太遠。到了晚上再回這裡休憩,明日再往山谷深處走。”
何淼淼看着空蕩蕩的洞口,再看了看周圍,道:“正初大哥,不用遮掩一下?晚上就是在此也不敢入定啊。”
何正初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們沒靈介佈陣,只能每人守上兩個時辰。但你們也要記住,日後若是自己歷練,除非有極爲信任之人守夜,否則在外面也不可全神入定。”
扯了幾把乾草,將洞口稍微掩蓋,三人一路循着草地,探出神識尋找靈植。
千藥谷名不虛傳,何淼淼很快就在溼冷的地面找到三株一階下品的清露草。
這種靈草是煉製補靈丹的主藥,一株一階下品的清露草,可賣到五百靈珠,她手上的這三株品相好,就是用靈石叫價也不是不可能。
見這裡靈植如此豐富,一來就收穫十五塊靈石,何淼淼來了勁,更是認認真真搜尋起來。
快要入夜時,幾人的儲物袋中都裝了不少一階靈植,雖說總價值並不算太高,但對於第一次尋藥的何淼淼來說,已經是收穫頗豐了。
正要回到小洞府休憩,卻見對面兩名煉氣後期的青年男修,一黑衣一灰衣,面帶狠意朝他們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