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璇聽後不由得咋舌,朱雀與青雀兩方福地,與一整個靈界都差不多大小,可以想見將兩方福地包囊在內的子氏洞天又有多大。
按照子乘風的解釋,兩方福地位於子氏洞天的東與南,整個洞天本身如同一方奇大無比的山脈,而福地實則只是山脈中的兩座較大的山峰。
仙界的空間分佈與法則奇妙無窮,子璇不曾見識過,更無從想象,自然是覺得新奇無比。“子氏洞天既然是小洞天,那是否還有大洞天存在?”
子乘風點點頭道:“自然。三十六小洞天如同星辰,圍繞着十大洞天,而十大洞天又圍繞着五大仙島。五大仙島的中心,便是崑崙虛。”
“上仙之境者,大多居於三十六小洞天內,想要進入十大洞天不是不可以,只不過裡面的法則與仙氣很難適應。除非是天賦異稟者,否則很難常年在大洞天內修行。”
子璇的腦海中出現了整個仙界的完整分佈,濃郁的水霧包圍着三十六個小洞天,它們在四面八方分佈着,或許是形狀各異,每一個小洞天上都有兩方小小的福地。
她如今就在這福地之中,小洞天之內。若想進入更中心的十大洞天,便要進入更高的境界——玄仙之境。或者如子乘風所說,以某種奇異的天賦去承受住法則之力,吸收更加高等的仙氣入體。
“仙界十大洞天分別爲,小有清虛之天、大有空明之天、太元總真之天、三元極真之天、寶仙九室之天、紫玉清平之天、朱明曜真之天、句容華陽之天、承德玄隱之天、左神幽虛之天。”
子乘風見她一一記下,接着又道:“五大仙島想來你應該有些熟悉,滄瀾下界便有五座仿製仙島,正是蓬萊、岱輿、瀛洲、員嶠與方壺。”
子璇聽到蓬萊二字心中一動,連忙問道:“五大仙島上也是有仙者佔據的麼?那裡是否到了進階就能去?”
子乘風搖搖頭,道:“我來時也以爲到了金仙之境即可進入五大仙島,但其實並非如此。金仙仍是在十大洞天內修行,而五大仙島,唯有有緣者能常年留在其中。”
子璇聽到她的話,立刻抓住了裡面的關鍵。“但也有仙者能短暫入內?”
“不錯,”子乘風道,“五大仙島皆有島主,每一座都會不時舉辦宴請,邀金仙及大羅金仙入內相聚。據進入其中的金仙、大羅金仙描述,蓬萊島有山高數萬裡,其上平頂綿延數萬裡,中間有一碧遊殿,乃歷代島主清修之處。”
子乘風知曉她對蓬萊島有興趣,於是便多提了幾句。“如今的蓬萊島主道號‘隱之’,是十萬年擔此任。至於上一代島主,據說修行無果,封住本體神魂,以神念轉世重修去了。”
子璇眨了眨眼,好奇道:“還能以神念去轉世?那若是不幸隕落了怎麼辦?或者要是重新再修煉至大羅金仙之境,與本體神魂又如何相對?”
子乘風笑道:“若是隕落,不過折損一絲神念,修行一陣養回來便是。若是再修煉至大羅之境,記憶會全數涌回,與本體實則還是同一個人。就像你的虛身與你本體,不會有任何衝突,重新融合便是。”
子璇覺得自己不明白的還有許多,但眼前已經出現了一座明顯有異於別處的浮空島羣,每一座都被雲霧與霞光掩蓋着,密密麻麻分佈在空中,如同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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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空着的島嶼還有許多,沒有遮掩的便是了,你挑一座住下即可。”子乘風說完指着極遠處一座島嶼道,“那是我清修之地,無事可以前來尋我。”
子璇一邊觀察着羣島,一邊詢問道:“不需要拜見長輩麼?”
“這裡沒有長輩,朱雀福地裡都是上仙之境,且大多都處於常年的閉關之中。就算出關,亦是在各大福地、三十六小洞天內四處雲遊。”
“總之你若願意與誰來往便來往,若是不願,獨來獨去也都無妨。子家仍是一個整體,只是存在的形式不完全與下界一樣了。”
子璇能夠理解,成爲上仙者,便擁有了五十萬年的悠長壽元,眼界自然不會再拘泥於一家一族。何況仙者亦不是沒有修行上的困擾,不是全無心境上的迷惑,所以除開閉關,仍是需要雲遊四方去經歷、去感受。
子乘風沒有提及神祇一事,像是從未聽說過一般,但從她刻意多提了幾句蓬萊島,子璇便知她並不是忘記了,而是受到某種限制不願開口。
她的謹慎讓子璇明白,仙界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地方。有關神祇的事,還得自己吞下去慢慢消化才行。
“對了,五百年後有一場‘萬仙大會’將在扶搖小洞天舉辦,到時候會有許多上仙、玄仙前往。丹、器、符、陣、酒、膳......皆有會場,若是感興趣還可參加挑戰賽,演武、鬥法、改變法則等等,熱鬧得很。”
子璇當然對此感興趣,五百年時間也不過閉一閉關的功夫,她趕緊應道:“我一定去,乘風上仙到時候也一起麼?”
“嗯,我也去。我還未去過扶搖小洞天,正好與你一道。”子乘風點了點頭,行至自己的島嶼之上,便擺手告辭了。
浮空羣島中充斥着流水、鳥啼與蟲鳴聲,雲霧彩霞流動,水汽夾雜着幽香在空中瀰漫。四下無人,卻滿是生機,仙氣濃郁,一步一景。
她漫步其中,時而穿過清澈水簾,時而越過重重藤蔓,跨過一座虹橋後,她終於尋到了一處清淨偏僻的浮空島。島上山水皆是天然生成,毫無人爲干涉的痕跡,顯然是從未有仙者在此居住過。
從高空看來,島嶼呈現橢圓形,一條寬闊的長河從中間將島分開成兩半,長河飛流直下,一直流入看不見的雲霧深處。
島嶼西部是連綿起伏的羣山,靠近長河處是一片森林;島嶼東部是一片草原,連接着一片荒漠,最東邊是一片黃綠二色交融的丘陵。
子璇見之欣喜,於是一步走向島內,打算日後就在此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