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汴梁,八寶金殿。
仁宗皇帝端坐龍椅之上,臺下文臣武將分列左右,開封府的老少英雄也都得令上朝,今日正是舉過歡慶的日子,襄陽叛亂被平,衆位英雄班師回朝。
欽差大人顏查散上前施禮,對仁宗皇帝簡要說明了這一行襄陽所發生的事情,直聽得仁宗皇帝頻頻點頭。
在顏查散說完之後,仁宗皇帝就也說道:“朕實在沒有想到皇叔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現在人既然已經抓到了,那就交由三法司,查明真相,秉公處理。”
臺下衆人叩首喊道:“萬歲英明。”
這個時候八賢王趙德芳也說道:“聖上,現在既然趙珏被抓了,那也理當按功行賞纔是。”
仁宗皇帝這才點了點頭,叫來司禮太監,爲自己起草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開封府衆位英雄好漢平叛襄陽叛亂功不可沒,着即日起:
樞密院掌院顏查散一路之上功不可沒,着升爲中書侍郎,另其輔佐包大人執掌開封府。
錦毛鼠白玉堂戰死沖霄樓,着升爲二品御前帶刀護衛,令諡號虎賁大將軍。
南俠御貓展昭展雄飛相助襄陽叛亂功不可沒,着升爲二品御前帶刀護衛,令賜稱號龍翔大將軍。
白眉大俠山西雁徐良雖爲後生,但是此役勞苦功高,着破格提升爲三品御前叨叨護衛,年俸500貫。
翻江鼠蔣平此行協助顏查散立下大功,着升爲二品御前帶刀護衛。
宋輝斬敵將三手真人劉道通,生擒賊首襄陽王趙珏,功不可沒,着升爲三品御前帶刀護衛。
...”
整整三俠五義幾十號人,不管是大五義還是小五義,都也被封了賞賜,功勞大的被封了帶刀的護衛,功勞稍微小點的則是官升兩級。
當所有賞賜都封賞完了,衆人這才叩首:“謝萬歲。”
而且更讓宋輝沒有想的到的便是,仁宗皇帝不但給自己加官進爵還說自己沒有一個響亮的稱號,爲自己賜號爲“中封俠”,取中原開封之意,與南俠北俠丁氏雙俠等齊名。
這個稱號雖然不是特別霸氣,但是也還算貼切,宋輝自然是叩首謝恩,然後仁宗皇帝笑了笑,轉頭對顏查散問道:“朕聽說此行亦有不少江湖俠客幫助了諸位愛卿,可以此事?”
顏查散回答道:“不敢隱瞞聖上,此行也多虧了這些個江湖下了出手相助,如若不然,微臣也不會如此輕易完成生命所託。”
仁宗皇帝點了點頭,又詢問了其中都有誰,仁宗皇帝一縷按功封賞。
這些人本來就是江湖之人,他們既然不遠爲官,那仁宗皇帝也不能拖着他們非要當官,如此經過八賢王趙德芳的提議,仁宗皇帝這才決定:封紫髯伯北俠歐陽春爲“保宋大將軍”,黑妖狐智化則被封爲“佑送大將軍”,丁兆蘭丁兆惠兄弟二人則爲封爲“茉花雙俠”。
除了這三位俠客爺外,其他的類似於鐵面金剛沙龍等人也都論功行賞,衆人無不歡呼雀躍,除此之外,而且所有人不管官品大小,都一律令賞金一千兩。
如此仁宗封賞完畢,這才心滿意足,羣臣山呼海嘯,“三呼萬歲”也便退出了八寶金殿。
而至於在襄陽城內立下了赫赫戰功的徐良和宋輝等人被被仁宗皇帝準了百日假期,這百日內不管是去走親訪友,還是回鄉探親,都也自己做主。
白眉大俠徐良現在衣錦還鄉自然是先回山西老家和家中老夫分享這等喜訊。
而至於宋輝則是帶着楊蘭回到了陳州。
陳州,是宋輝這一世的起點,再次來到陳州依然是物是人非,宋輝嘆了口氣,當地府尹得知宋輝回來以後,也早就夾道相迎。
宋輝和楊蘭也是隨便客套了幾日之後,二人就也重新來到了曾經晏子陀和羅鬆二人隱居的茅草屋。
現在晏子陀也留在了京城,又有仁宗皇帝所叫去的御醫看病,宋玉娘自然是留在京城照看晏子陀,這一次來,宋輝也是受了宋玉娘和晏子陀所託,爲羅鬆和謝玉娘上一炷香,羅鬆和謝玉娘之死,也是晏子陀永遠的一塊心病。
現在已經有好多年不曾回到這裡,茅草屋早也已經坍塌了不少,屋內更是蛛網遍地,傢俱座椅散落一旁,甚至於在師父羅鬆曾經所住的茅草屋的地板上還殘留着不少暗紅的血跡,宋輝皺了皺眉毛,這些就是當日晏峰殺死師父師孃的時候留下來的吧。
之後宋輝和楊蘭又在羅天寶的帶領下,來到了羅天寶前往開封的時候,爲師父師孃所立的簡陋墳包。
這兩座墳包立在茅草屋不遠的地方,穿過之前宋輝跟隨羅鬆學武的練武場就是,墳包也很是簡陋,只是兩個簡簡單單的墳包,面前也豎着兩塊木頭,這兩塊木頭甚至模板都算不上,這也多半隻是羅天寶從周圍隨便砍了幾塊樹木立在了這裡,上面也隱隱約約的看清楚這兩座墓到底是誰的,上面刀刻的痕跡也已經很不明顯了,但是宋輝也從羅天寶的筆跡中簡單猜測出左邊的墳包立埋的是師父羅鬆,右邊墳包埋的是師孃。
當宋輝來到師父師孃的兩座墳前,當其看到這兩座舊墳的時候,宋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眼淚猶如斷線珍珠一般,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宋輝跪倒在師父師孃的墓地前,抱頭痛哭。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事,此時宋輝心中百感交集,回想到自己最後一面見到的師父師孃的模樣,就好似還在昨日一般。
音容笑貌,不外如是。
楊蘭此時也不知道怎麼勸解宋輝了,只是癡癡的看着哭的像個孩子的宋輝,並沒有說一句話。
羅天寶也見到爹孃的墓地後,也忍耐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隨行而來的小宋義,不明白自爹和羅叔叔爲什麼要哭泣,宋義扭着小臉問楊蘭道:“娘,爹和羅叔在哭什麼呀?”
這奶聲奶氣的聲音,配合上宋義那天真爛漫的臉龐,讓楊蘭心中稍微好受了一點,楊蘭摸了摸宋義的臉龐,細語柔聲的說道:“義兒,這裡面埋的是你爹和你羅叔最親近的人。”
小宋義也並不明白楊蘭的話,依然擡着腦袋問道:“親人?難道比娘你還親麼?”
楊蘭也被兒子這麼一問給逗樂了,楊蘭跨了一下宋義的小鼻子繼續說道:“是啊,是比娘還親的親人呢。”
宋義這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回答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那陰陽怪氣的聲音,也不由的讓楊蘭在他腦袋上一拍,很明顯,宋義這小傢伙是想歪了。
楊蘭思索片刻後,這才說道:“嚴格上來說,是給你了爹生命的親人啊...”
也跟隨宋輝一起回到陳州的沙鳳仙也笑了笑,故作一樣怪氣的說道:“是的呢,原來宋大哥眼裡還有比蘭姐姐更重要的人啊~”
原本宋輝倒是不想帶沙鳳仙來陳州的,可是自己也實在是架不住這小妮子的死錘濫打,所以這才一起帶着她回到了陳州。
楊蘭聽完沙鳳仙的話,也是柳目一瞪,反駁道:“怎麼?還沒過宋家門,就開始欺負其我這個姐姐了?”
沙鳳仙一聽楊蘭這話,也是躁了一個大紅臉,尷尬的笑了笑,不再言語。
宋輝現在倒是也沒有關心這二人的說話,反而是將早已包裹好的五虎斷魂槍取了出來,重新插在了羅鬆的墓前。
上一次和劉道通的決戰中,五虎斷魂槍槍桿斷裂,不過好在槍尖沒有受損,回到京城後,宋輝也便找來京城中遠近聞名的鍛造大師重新給五虎斷魂槍換了槍桿。
“師父,你的老朋友也來看你了。”宋輝淡淡的說道。
微風烈烈,銀槍矗立,暮色漸漸,五虎斷魂,似在慶賀,似在哀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