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悲憤交加

包大人傳令升堂,兩班衙役也站列兩旁,宋輝也是好奇究竟是什麼人來開封府告狀,還要點名要見自己?

而且對方還是陳州人,宋輝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在陳州除了師父他老人家還有什麼親人了。

宋輝雖然一時之間想不出到底前來開封府擊鼓鳴冤之人到底是誰,但是其剛到大堂之上的時候,心中也莫名的產生了一股躁動之感,這也讓宋輝很是驚訝。

這種感覺,只有在當日自己得知楊蘭遇刺之時纔會有的感覺,可是如今這股感覺比之楊蘭那次更加的強烈,這讓宋輝再未見到來人之時,內心也已經埋上了一層的陰霾。

當所有人站好位置之後,包大人驚堂木一拍,也是喝聲道:“帶擊鼓之人上堂!”

不多時,一名生的五大三粗的大漢被王朝和馬漢帶上了公堂。

這名大漢體格畢竟魁梧,但是也許是幾日來沒有吃好喝好,面部有些消瘦,只見此人現在身穿了一件麻布衣,後背背一行李包,踉蹌兩步也順着王朝馬漢的帶領進入了公堂。

而隨着此人步入公堂,在臺階之下站立的宋輝瞳孔也是一陣收縮,只因此人宋輝再熟悉不過了!

“師兄!怎麼是你!”宋輝說話聲音都也有點發顫,此時居然顧不得公堂之上的禮儀,上前走兩步,來到此人面前。

而這一次的擊鼓喊冤之人,正是那宋輝的師兄——羅天寶!

羅天寶來到開封府擊鼓鳴冤,可以說宋輝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在老家陳州,師父他老人家和晏老前輩依靠仁宗皇帝的賞銀日子倒是也還過得不錯,可是,可是羅天寶會怎麼落到如此田地?

羅天寶原本雙瞳也很是迷茫,當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茫然的擡起腦袋看到宋輝的時候,眼色也裡面從那原本的滄桑改爲了激動。

“小,小輝啊!”羅天寶幾乎是略帶哭腔的喊出的,其本就智力不高,雖然有着二十幾歲的模樣,但是其真實心智年齡恐怕也就在七八歲,實在很難想象,就靠羅天寶這樣,是怎麼一個人來到開封府的。

宋輝非常痛心的摸着自己師兄的腦袋,眼神之中也是含着淚珠,宋輝強忍住流淚的衝動,問道:“師兄,你,你是怎麼來開封府的?師父和師孃呢?”

宋輝一邊安撫這羅天寶的情緒,一邊詢問羅天寶家內的情況,可是當羅天寶聽聞的宋輝詢問,居然就也顧不得其他,嚎啕大哭起來,羅天寶一把撲在宋輝身上,哭泣着說道:“爹,爹和娘都死了啊...都死了啊!”

羅天寶此言一出,宋輝立馬呆立當場,腦海之中一道晴天霹靂凌空劈下,宋輝身體都也有點僵硬,整個人都也沒了動作。

過了好一會,宋輝這也才反應過來,其強忍住情緒,一字一頓的問道:“你,你說什麼?我,我離家之時,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好的啊!”

宋輝雖然強忍住了情緒,但是亦能夠看出宋輝情緒也是越來越激動了,如果還不是宋輝內心最後一點理智存在,恐怕宋輝早已暴走了。

公堂之上的包大人也看在眼裡,其從二人隻言片語中也能猜測出了大概,只見驚堂木一拍,問道:“宋輝,你認識此人?”

驚堂木的一聲巨響也才讓宋輝從歇斯底里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宋輝也瞬間察覺到自己的勢態,其趕忙轉身謝罪道:“包,包大人息罪,屬下,屬下剛剛一時失控,只因此人正是屬下的師兄!”

宋輝一邊回答包大人的話語,一邊對羅天寶說道:“快,快來見過青天包大人。”

羅天寶雖然先天智力不全,但是其也知道包青天包大人的存在,其更是對青天包大人極其的尊敬,當得知公堂之上的人就是包大人的時候,也直接乾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有模有樣的學着別人的樣子喊道:“見過包大人。”

包大人也點了點頭,說道:“你二人且起來說話,你叫什麼名字?你又因何事到開封府擊鼓鳴冤?你心中到底有何冤屈,只要案件屬實,本相定當洗刷你的冤枉。”

羅天寶看了看四周,又把目光看向宋輝,宋輝則說道:“師兄,有什麼你就對着包大人說吧。”

羅天寶一咬牙,這也才說出事情經過。

那一日,羅天寶也像往常一樣去深山中打獵歸來,原本羅天寶這一日還打了一頭肥鹿,倒是今晚上又有肉吃了,可是當其接近傍晚回家的時候,事情卻也發生了。

當時天色已晚,羅天寶扛着野鹿回家的時候擱的很遠好像看到了院內依稀有人在打鬥的人影,起初羅天寶還以爲想必是爹和那個晏老頭又在切磋了,所以也並未在意。

可是當其回到家中之時,卻也發現的是羅鬆和謝三娘倒在了血泊之中!

羅鬆和謝三娘都是胸口中劍,死於非命,兩人死亡之時,眼睛都瞪的特別大,顯然是死不瞑目。

當時的羅天寶人都傻掉了,抱着羅鬆和謝三孃的屍體完全不知所措,唯有一個勁的頓足捶胸。

第二日當地差官來到這裡詢問案情的時候,羅天寶更是一問三不知,羅天寶畢竟沒有親眼見到兇手作案,再加上其本身智力不高,自然是差官怎麼詢問,羅天寶都搭不上來。

這也搞的差官們還是無語,所以也只能先回縣衙秉明此事,可是就算是縣衙,再無任何證據之下想要破案那也幾乎是不可能的啊。

這樣就也是一連過了三日,當地鄉親看羅天寶可憐所以就也幫着羅天寶將羅鬆和謝三娘下葬了,其中也有幾人是知道這個羅鬆有個徒弟叫宋輝,是在京城辦事所以就也提議羅天寶去京城投靠自己這個師弟。

反正現在羅天寶已經沒了雙親,自己在這裡恐怕連一頓飽飯也都吃不上,到京城投靠宋輝倒是也是一個辦法。

羅天寶也覺得可行,所以就也收拾了行李,一路便走便打聽去東京汴梁的方向,原本只有四五天的路程,可是讓羅天寶整整走了半月有餘。

羅天寶智力低下,讓其獨自一人不遠萬里,千里迢迢來開封府,其中困難可見一斑,雖然一行之上,也有不少好心人給與了羅天寶不少的幫助,但是亦有不少的險惡小人。

在快到開封府的時候,就也有一些村霸地痞將羅天寶的銀兩騙了去,這讓羅天寶又急又惱,可是羅天寶也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

到了現在,羅天寶也已經整整四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了,最近的一次吃食物,還是四天前,其在路邊一個果園偷了一點桃子填飢餓,這才讓羅天寶一路或者到了東京汴梁。

羅天寶將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包大人,包大人聽後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其從羅天寶的口述之中也或多或少了解到了羅天寶確實也是智力不足,前言不搭後語,有些關鍵地方甚至語焉不詳。

而在一旁的宋輝聽到羅天寶所說之話的時候,瞳孔收縮,氣息發短,目眥欲裂。

只見宋輝一把拽住了羅天寶的衣領,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你說師父和師孃真的被人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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