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男子己救活,陳真轉身離去,走時向小女孩揮了揮手。
醫務人員第一步趕來的時候,他選擇閃避,在如今多媒體時代,真不希望拋頭露面。
想殺他的人不少,要保護的人很多,在沒絕對強大的時候,低調是最明智的。
小女孩從母親懷抱掙託,在不解的目光中拔腿就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唐麗,又開始慌張,懷疑女兒是不是中邪。
女兒救上來後不哭不鬧,表情呆滯,問她什麼也不說,只是偶爾擡起頭看着遠處。
唐麗起身追趕上去,大聲呼叫女兒的名字,賀思唐好像什麼都聽不見,此時她只有一個念頭,要找到那個奧特曼叔叔。
腦海裡浮現出湖底的片段,無敵的拳頭擊潰瘋狂的旋渦,不知從何出現的短刀奮力救人,這一切真實又虛幻。
已經下午二點,橋上廖廖無幾的車輛通過,由於着急救人,陳真的車只是停靠在橋邊。可能是大年三十,並未出現挪車貼條。
從後備箱找出換洗衣服,在車內一陣神操作,溼漉的衣服全部換好。想着妹妹說的驚喜,腦洞不禁大開。
是林詩詩帶男友回家,還是母親父親響應國家號召準備二胎,這不靠譜的異想終被打斷。
車窗響起急促的拍打聲,似要拍碎這塊玻璃,陳真心痛的擡起頭,我這新買的悍馬啊。
一張天真快要哭泣的臉,正心急如焚的在敲窗,旁邊還站着一位婦人,正在使勁拉扯。
是小女孩和她的母親,陳真降下車窗,湊近點親切的說,“小妹妹,有事嗎”?聲音無限的溫柔,有點像個壞人叔叔。
唐麗把女兒拉回身旁,細瞧陳真一眼,疑惑和不解頓開,難道這是女兒的救命恩人。
在岸邊時由於愛女心切,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人感謝,後來更不知去何處。這人她有印象,是女兒擡頭偷偷看向的人。
唐麗沒來得及開口,賀思唐先說話了,慌張的伸出手,“叔叔,吃糖”。
望着嬌嫩的手中,那顆浸溼的棒棒糖,陳真眼角既有點溼潤。快速的接過糖,略有感動的說,“你的糖是叔叔最喜歡吃的糖”。被人感謝,在那一刻的驕傲是無與倫比。
不知道是因爲陳真的話,還是終於送到了禮物,賀思唐露出可愛的笑容,並且低頭鞠躬感謝,
這時陳真準備下車,待在車裡顯得不近人情,賀思唐卻推緊車門,回頭看了看,急促的說,“後面來了很多人,叔叔不喜歡”。
看了眼後視鏡,確認真是有媒體趕來,陳真對着賀思唐一笑,匆忙的說,“新年快樂”,並啓動車子,迅速離開,心想真是個觀察細微的小女孩。
“新年快樂”,賀思唐久久揮着手,跳躍的說。
“思唐,那個是救你的叔叔,你怎麼不讓他下車,讓我們好好謝謝他啊”,唐麗望着遠去的車,輕問着女兒。
寬闊的湖面早已風平浪靜,藍藍的湖水一往東去,並未落下心病的賀思唐,依舊倚着橋杆,忘記剛剛就是好奇暗涌,不小心跌落。
“媽媽,我還有機會見到這位奧特曼叔叔嗎”?問了一句天真且奇怪的話。
“會的,只要你好好讀書,樂於助人,總有一天叔叔會看到你”,唐麗莫名說了一句鼓勵的話,她不知道的是,就是這句話,確定了女兒的一生。
街道上的人已經很少,該回來的都回來了,家家戶戶掛上燈籠,貼着對聯。
團圓是根深蒂固的情愫,不管多遙遠,無論富與貧,都會凝聚在這天。
今天的田心怡很安靜,一個人孤獨的坐在樓下,這一切顯得那麼不正常,而對一個傻子來說,卻又合乎情理。
時間已是下午四點,玩而忘歸的孩童,在父母一聲聲的催喊下,終於放下熾愛的玩具,與同伴相約明天。
他們不知道的是中間相差着一年,而知道人卻在癡癡守盼。
“小姐,我們該走了,夫人正在等你”,一個司機模樣的中年男人,正輕聲轉達命令。
這是他第三次催促,小姐始終一言不語,只是神色略顯遲疑。
過住的人都會側頭瞄一眼,低咕着傻子的家人終於找到她,這條街道最漂亮的女孩,可惜的是腦子有問題。
有人說她肯定是被情愛所傷,否則怎麼老是這張望一個方向,而收留她的一家人卻說,她不是傻子,很會疼人,很勤快。
“老林,我們要不要下去,跟孩子道個別”,王芳一臉焦急的問着丈夫林學兵,田心怡,這是女孩的名字。
林詩詩回來後就認出了她,並對父母說明,在燕京田心怡瘋的消息,席捲各新聞頭條。沒想到卻出現在自家,還任勞任怨的幹活。
林學兵看看妻子,又看看女兒,猶豫的說,“再等等,陳真不回來她應該不會走,我們這樣下去,顯得在逼人走”。
田心怡爲什麼在他們家,經過一家人商討,確定是因爲陳真。林詩詩說哥曾在燕京替人假扮過男女關係,還見過父母,這都是在燕大校園,陳真親口說的。
望着家裡堆積的禮物,王芳有些爲難,這全是一個叫曾萍的女人,親自登門送上來的。
沒有說感謝,只是說須路看看陳真的父母,並對兒子大爲誇獎,這是一個丈母孃的心態,仍誰都看得出。
車一路奔馳,路邊的紅色喜慶已無暇觀顧,呼呼的風正如火燎燎的心,一刻也不想停留,一縷都想帶走。
終於到了,沒有疲憊,有的是喜悅。從後備箱拿出新年的禮物,這全是秦素素和王靜準備的,陳真可沒有這麼好的心思。
他向來回家孤身一人,除了兩件換洗衣服,其它皆無,理由是家這邊都有買,帶這帶那不方便,所以林詩詩經常埋怨他,空手回家,滿載離家。
老遠看到一個女孩,見他來站起,以爲是妹妹,掄着禮物打招呼,心想這回你可沒機會數落。
越靠近越不對勁,衣服是林詩詩的,但人,陳真放下東西,人已狠狠的撲在懷裡。
腦裡一片空白,田心怡怎麼在這裡,知道她消失的信息,陳真還在意識海,與母親相處,那是聽了也是有心無力。
“你怎麼纔回來,他們都說你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多後悔”。聲音泣不成聲,“如果我不求你去SML,你就不會死……”田心怡語無倫次的說了很多,沒有人知道這段時間她過得多痛苦。
天天在責備中,在還債中,她想過要替陳真孝敬二老,每天忙上忙下,只有這樣心纔會平靜。
陳真有點手忙腳亂,但還是緊緊抱住,他懷疑田心怡在這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欺瞞了他。
想着秦素素曾有所指說,“去你家,你不怕被罵,我還怕“,這胡言亂語的一遍,當時直接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