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輕輕咳了兩聲,陳真慎重起來,來者不善。
“找誰”,在問的同時,他已做好出手的準備。眼前這人給他一種隨時都會被吞噬感覺,彷彿置身於血海邊緣。
毫無忌憚,咄咄逼人,這是想勢如破竹,擊潰陳真的信念。
孤海沒想到陳真調整的這麼快,第一眼時腳下蹣跚,看得出心境已不穩。
但問話時攻守已備,隨時可迎接對手,看來師弟沒誇張,是個角色。
值得他等待,值得與之一戰。
沒多餘廢話,簡單幹脆的招呼,“找你,以武會友”。
陳真眼神疑惑,懷疑是不是遇到傻子,還以武會友,什麼年代。
但肯定的是對方不是傻子,接下來的介紹一聽即明。
“孤海,天風保鏢公司”。
孤海,陳真腦海裡飛速搜尋,天風保鏢公司雙傑之一。當初影子介紹洛英傑資料時,須便說到孤海,緊慎的提了一句,此人心狠手辣,傳言從不留活口。
看來是洛英傑輸的不服氣,既然找師兄上門挑戰,這是有目的比武會友,有可能是生死之戰。
“沒空”,陳真果斷的拒絕,打打殺殺不是他追尋的,能逍遙自在,何苦刀光劍影。
孤海眼神一瞪,似會立馬出手,但很快恢復平靜,低沉的聲音再次傳出,“別太早拒絕,不知你認不認識一位叫董潔的女孩,現正在M國讀大學。
“我家離那不遠,我可以抽空替你去看看”。
威脅的話語一點也不避諱,似早謀算好一般,就差拿刀架上脖子。
董潔去M國深造讀書的事,陳真知道,沒想到這也被人利用,真是壞人無孔不入。
但他不能表現的太過再意,越再意對方越猖狂,本已上升的怒火,被重重的按壓下去。
同時燃燒的戰意在眼裡迸發,在閉眼睜眼那一刻消失全無。一副不愛搭理懶散的聲音溜出,“在那個大學,她人生地不熟,有老鄉去看看也不錯,記得帶幾個漢堡,這姑娘喜歡吃”。
孤海被愣住,要挾這一招可不是他想的,是洛英傑的計謀。這次來的目的不是與陳真決鬥,而是要拉攏陳真去天風保鏢公司。
而直接挑明,一定會被拒絕,只能用邀戰賭約這一招,贏了解散平安保鏢,至於輸了怎辦,沒想過,至少孤海這個名字就代表着不敗。
這時秦素素從房間出來,聽着兩人的談話,她按捺不住,以爲陳真在避嫌,棄董潔不顧。
雖再乎你拈花惹草,但更不願你薄情寡義,董潔這姑娘在陳真身上沒少用心。那經理的位置可有她的功勞,現在都還領着薪水,也是董潔執着要求的。
秦素素冷酷的走到門前,厭惡的看了眼孤海,毫不猶豫的說,“我替他答應你的挑戰”。
孤海僵臉一笑,並沒有因爲秦素素厭惡的眼神而憤怒,反而有絲感謝,這是該叫做自投羅網吧。
陳真苦笑心澀,迅速報出時間地點,也不理孤海有沒有聽清,門果斷的關上,好像生怕別人看到他的正牌女友。
屋內靜悄悄,直到聽到孤海離去的步伐,陳真才舒口氣。在他面前,秦素素最重要,可不希望被對手看出利用。
秦素素當然不知道陳真的初衷,腦海裡還在構想比斗的地點,慶雲公園,晚上十一點。
那時她都回家了,“不行,我要明天回”,一個堅定的念頭萌生。
“你趕緊收拾下,上午就回去,我送你”。
“不行,我不能送你”,
“送你對方就會留意,你把大黑傘帶上”。
陳真拉着秦素素的手自信自語,方寸失亂,他不是怕孤海,不怕任何殺手,但他怕對手從身邊人下手,到時孤木難支。
看着陳真着急的表情,秦素素知道誤會了他,他是深思熟慮,董潔的事應早有計算,自己瞎插一腳。
一陣慌忙收拾,秦素素走了,一個人拖着個大大的行禮箱,懷抱一把大黑傘。
這一幕在孤海的眼中遠去,看來洛英傑判斷失誤,陳真雖是多情種,但也是個負心人。
對女人可以冷漠,可以放下的人,絕不會被任何事牽絆,孤海再次上樓。
陽光溫和,舒服的伸着小腰,還是南方天氣好,不像在燕京,厚厚的羽絨服,潑杯水能輕易結冰。
龍穎撫摸着受傷的手,看了眼再次返上樓的孤海,眼裡無驚喜,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龍組掌握着全國的信息動態,一個像孤海這樣的高手,出現和能出現,皆在她們的默許之中。
孤海處事殘忍,但也只是在國外,能活的長久的人,不會不明白,華夏的禁忌。
至於陳真他更加不擔心,能傷她且安然退去,絕不是傳言的偷機取巧,更可能是扮豬吃老虎。
陳真悠閒的躺在沙發上,翹着二朗腿,秦素素回去沒有下樓送。他知道越是顯出自私冷漠,對手的目光越不放在身邊的人身上。
孤海這次來,絕不是簡單的比武,一定有着某種目的,他不能讓對方牽着鼻子走,尤其是這些不擇手段的人。
閉着的眼會心一笑,“來了,果然是個緊慎,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孤海樓道間步伐聲輕輕入耳,陳真輕閉的眼更加深沉。
門被推開,門本來就沒鎖,對突然出現的孤海,陳真顯的吃驚,然後漫不經心的坐起,懶懶的說,“還有事嗎,你不會擔心我不赴約吧”。
孤海把陳真的神情反應,一一收錄眼底,不禁覺得洛英傑高估了對手。他的步伐不輕不重,只要是高手就能辯別,陳真的驚訝到最後漫不經心的坐起。
顯示着這人防備意識不強,後雖漫不經心也顯出拙劣的演技和不自信的實力,真枉費自己認真對待一場。
心裡有了轉身離去的念頭,這樣的人真值得大費周張拉攏嗎,天風保鏢公司不缺高手,隱藏的地榜級高手就有好幾位。
“我晚上有事,沒時間等待”,孤海失去耐心的說,也不管陳真願不願意,準沒準備好,一拳迎面而去。
既然不想拉攏,那就打殘他,這種結果不是更好嗎?
陳真心裡大罵一聲,雖早料到對方會出手,卻沒想到孤海毫無高手風範,選擇偷襲。
怒意的拳頭迎了上去,兩人看似都急促出手,其實拳勁己達到極致,只是一個坐着,一個站着。
孤海的拳頭如一隻饑荒的獅子,毫無保留的衝向僅存的食物,它沒有所謂的防禦意識,只有一觸即底的瘋狂。
他的拳頭向來置之死地,不給對手退路,更不給自己退路。就是因爲這樣,在許多棋鼓相當的對手面前,他都笑到了最後。
無雙拳這名字是他自個取得,對應天下無雙,孤海沒有理會陳真能不能接住這拳,在他身上沒有多餘的手下留情。
反觀陳真這一拳,拳無波瀾,其實鴻蒙真氣早以貫穿右手。現在只要他想,每一拳都可蓄力千斤,還不用擔心無名真氣的消耗。
他現在是行走的無名石牀,整張石牀的鴻蒙的真氣已與血肉融合,意識中的女人曾告訴他,這是在神界都可讓人瘋狂的真氣。
做爲得到的本人只是呵呵兩聲,相比於所謂一縷催生萬物的真氣,他更願享天地人倫之樂。
拳頭相接,沒有排山倒海的氣浪,有的是無保留摧殘,只聽到兩聲叭叭的骨折聲,和一口噴灑的鮮血。
陳真坐着的沙發己經掀翻,人擠落牆壁,頭頂的掛鐘在晃動幾下後,凌空落下,又被輕輕承起。
陳真放下掛鐘,擦了一下嘴角,吐血的滋味真不好受。戲謔笑容揚起,眉眼挑了挑,意思明顯,“還要再來嗎”?
孤海的臉色在手骨折後顯得更猙獰,那兩條蟲狀的疤痕栩栩如生,如同他本人一樣在蠕動吶喊。
骨折了一隻手,還有另一隻,就算斷了另一隻,他還有雙腿。在任何環境下,都不要忘記生存的本領。
可是他沒有動,耳麥聲悄然響起,在掙扎猶豫幾秒後,孤海轉身而去,當然沒有隨手帶上門,一是手摺,還有就是太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