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穎收回槍,深深的鄙視一眼陳真,這就是在SML翻天覆地的人,讓海盜棄槍止戈的人。
她懷疑這根本就是兩個人,一個能武善辯的人,怎麼變成油嘴滑舌的地痞。看來要再次排查一下,是不是SML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龍穎並未離開,而是來到飯桌前,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對象恰是左青峰。
“找個地方坐吧,下次不要這般魯莽,面對敵人,我們要果斷”。
左青峰話像是在提醒龍穎,更像是在敲打着什麼,醉翁之意不再酒,再乎於再坐之人。
陳真心裡呢碼了千遍,什麼時候我成的敵人,老子一腔熱血。忽想這女的跟老頭行的是軍禮,豈不是這兩個是一家,再望望尹天,曾黎。難道平安保鏢公司換主啦。
龍穎是這老頭派去的,龍穎也是公司員工,如果是這樣倒解釋通。陳真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原來不是每個人都在等他歸來。
陳真不知道自己想偏,他認爲公司年飯,肯定是員工,沒想到還有混吃混喝的。
接下來這頓飯,變成了一頓堅強的飯,陳真好像酒興上來,同誰都要幹上一杯。
一切看似正常,但再乎你的人,你的一點不自在,她都能親身感受一般。
曾黎擋了好幾次酒,勸陳真少喝點,卻不知道爲何,陳真不領情,還很抗拒。
兩顆心就這樣在顫抖。
十點年飯很圓滿的結束,各自散去,公司也開始放假。
天宇大廈樓下,陳真七拐八斜的扶着自行車,認清着來時的路,剛準備上路。
“嘀,嘀,嘀”,一輛嶄新的越野車停在路邊,連牌照也沒有裝上,車氣勢磅礴,下車的人氣勢洶洶。曾黎奪過自行車,狠推進車尾,某人也被架上副駕駛。
“天哥,這還是曾姐嗎,這麼霸道”,說話的正是虎子。
尹天嘴裡幹叼着一支菸,因爲答應過修羅要戒菸,男人說過的話,就要算數。
“女人都是這麼霸道,尤其是對喜歡的人”。尹天感嘆了一句。他當然也發現陳真有點不對勁,總跟左老頭在拼酒,兩人認識嗎,不會誤會了什麼吧。
“那還是單着好,你看陳哥,那麼多女孩,豈不要成孫子了”。望着陳真被架上車,虎子心裡生出一絲憐憫。
尹天怪物一般盯着虎子,這傢伙腦子是不是長滿肌肉,扔下一句“朽木不可雕也”,拉開車門,也是一輛新車,不過是輛紅色跑車,說不出的風騷。
“天哥,什麼是朽木不可雕也,是朽木很貴嗎,還是不能在朽木上雕也字”。虎子很好的發揮着求學精神,不恥下問,不懂就問。
卻苦了只有初中畢業的尹天,看來沉默是金是有道理的。
“天哥,什麼是沉默是金”。血噴一地……
一路上曾黎同陳真無任何交流,車來車往,車子停在曾家別墅。
陳真的第一次任務就是在這裡,以傷換傷打退關涵,持血飲刀一夫當關。
“下車,有什麼事說清楚,別藏着掖着”,曾黎獨自進去,心情落寞,她今天要說個明瞭。
陳真也等這句話很久,公司易主的事,終於記得同他這個老闆說,從曾老把曾黎安排在他身邊,就知道會有這天。
兩人來到上次書房,外屋是書房,內屋是臥室。
門關上那刻,似卸下所有堅強。“陳真你用得着這樣嗎,在衆人面前與我劃清界限,怕我再對你投懷送抱嗎”?
曾黎豁出去了,她要吐個痛快,受不了這般煎熬。
“我知道我是不配,我結過婚,你的女友那一個不漂漂亮亮。我承認我鬼迷人竅,偏偏喜歡上你,我是不要臉”……
陳真的醉意頓時喚醒,什麼情況,怎麼與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曾黎在表白。
他不知怎麼接,眼前楚楚可憐的女人,對曾黎沒有到愛那一步,只是心裡曾萌生過一些想法而已。
“我什麼時候給你劃清界限了,是你背叛了我,在我死後不久,你們一個一個背叛了我”。
陳真的話如雷雨傾倒,只是消失一個多月,等他回來,物是人非。
曾黎完全不知道陳真在說什麼,已是歇斯底里,“我什麼時候背叛你了,爲了你我早出晚歸,天天呆在公司,一點都不敢輕懈。別人都認爲你死了,只有我相信,你一定回來,努力把公司做好,因爲這是你的夢想”。
房間的兩個成年人,卻像小孩一樣脆弱。兩人內心其實是孤單的,陳真從小被親生父母遺棄,曾黎從小病多,母親離世,結婚後丈夫又車禍死去。
陳真忽覺得自己太混蛋,爲什麼不好好言說。用手輕輕拭着曾黎臉上的淚水,畫面說不出曖昧。
“那你爲什麼把公司轉給軍方”,陳真溜出一句,這話總沒錯吧。整個公司除了尹天幾人,全部與軍隊有關。
但見曾黎一雙疑惑的眼時,連忙補了一句,“就是那叫左青峰老頭”。這老頭不簡單,龍穎這種高手都在麾下,連尹天好像也很熟。
曾黎這時候才知道怎麼回事,推開陳真的手,“你就是不信任我,從一開始就不信任,以爲我抱有目的”。
“那個左青峰只是客戶,其他全是退伍軍人,與軍方已無瓜葛”。
“我明天就辭職,不,現在就辭職”,曾黎已語無倫次,甚至拍打陳真的胸口。
一個人最大的傷心,不是被拋棄,而是被最再乎的人不信任。
陳真徹底蒙圈,一晚上都做了些什麼,怎麼會懷疑曾黎,尹天他們。拿起手往臉上抽去,什麼時候他的心胸如此狹隘。
手被擋住,曾黎好像知道他要做什麼,按住他的雙手,剛想出聲解釋,嘴被吻住。
遭了,強吻,曾黎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而是她要做什麼。
乾柴烈火,曾黎的舌頭撬動着陳真的嘴,貪婪的索取,她需要愛,需要這個男人。
她記得修羅洗手間說的話,面對自己喜歡的,有時候要用些手段。
男人只要一接吻,手上的動作自然就開始,強吻,不只是男人的專利。
陳真喝多了,但本性仍在。我雖身高七尺,一身傲骨,也終屬狼族,何況眼前的是個尤物。
天雷勾地火,衣裳件件落。窗外明月皎,房內影疊坐。
這不是戰鬥,卻似戰鬥,場面一片狼藉,從書房到內臥室。
文字上已很難概述清楚,說不清這兩人屬什麼,一個屬狗,一個屬狼。
好像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都得到所需,可能事後會後悔,可能仍會嚮往。
酒真是個王八蛋,陳真睜開眼,頭還暈,記憶卻清晰。
胸前的紅脣印似飄落的葉辨,它的盛開瘋狂張揚,任誰也想不到,這是成熟冷靜的曾黎,留下的歡快。
陳真狠甩自己兩個耳光,聲音乾脆響亮,像所有男人一樣,明明只有一絲後悔,卻假裝迷途知返。
把所有歸結於那純香的白酒,饞人還如此蠱惑。
“曾黎去那了,不會想不開”,陳真晃起身,火速下牀。
在那,在那呢,陳真找遍二樓空無一人,越找越心憂。這時恰好曾黎端着兩碗麪條緩緩上樓,步伐彆扭。
兩人見面先是各自臉紅,接着是輕聲細語。
“你怎麼不再睡會,天還早”,其實曾黎想說,怎麼衣服都不穿,亂奔亂跳。
今晚的事太瘋狂,事後她一臉羞澀,她不敢承認這是自己。
從談戀愛到結婚後,發生關係只有僅僅三次,丈夫是個書呆子,兩人又都四處忙碌。
還好傭人被放假回家,要不然這一幕多尷尬,男人一絲不掛,女人盛情留他。
陳真接過兩碗麪條,見曾黎己換上睡衣,高聳的地方兩點突出,看來女人都喜歡無束縛狀態。
這一想,某東西總容易激動,猛然驚覺自己沒穿衣服。
接着便是一陣雞飛狗跳,陳真放好麪條,拿上衣服,鑽進浴室,然後安靜的坐在曾黎對面。
兩人低頭細細吃着的麪條,好像都怕打擾到對方,書房已恢復原狀,可是有些東西沒法恢復,如角落裡跌碎的檯燈。
陳真表面冷靜如常,內心翻雲覆涌,就在這張書桌上,剛剛雲雨高唐。
他還是忍不住發聲,打破寧靜,“你的腳沒事吧,需不需要去醫院”。上樓就見曾黎步伐彆扭,腳步緩慢。
曾黎擡起頭白了一眼陳真,這傢伙是不是明知顧問嗎,是腳的問題嗎?
從桌上移出一把鑰匙,推到陳真面前,正是那輛無牌越野新車的鑰匙。
有時候越聰明的人越轉不過彎,陳真放下筷子,拿起鑰匙奔出一句,“你換衣服,我在房外等你”。
門被狠狠的關上,關門的不是陳真,而是怒火燃燒的曾黎。
還在一臉無辜的陳真,聽到憤怒的聲音傳出,“去回你的情侶出租屋,車是公司獎的”。
她忘了說,有個鑰匙是這別墅的門鎖。
短暫的發愣後,陳真走了,輕輕鎖上大門。
越野車一騎絕塵,駛離出這迷醉的黑夜,一雙目光久久凝視,一聲嘆息低低長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