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妍說:“那句話被我裁下來了,我把它夾在手機殼裡,一直保存着。”
聽到這裡,許青松使勁兒在回憶裡扒拉也沒扒拉出任何相關片段,他問柳望雪:“你確定她說的那個人是我?爲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無心之舉唄,柳望雪想,覺得許青松當時八成連看都沒看葉妍一眼,但葉妍的記憶總不可能出錯吧:“葉妍說,她臨走的時候偷偷看了你好幾眼,把你記住了,回去後還跟同學打聽你來着,計算機系的系草哦~”
柳望雪說着還十分輕佻地伸手指挑了挑許青松的下巴,被許青松抓住手放在脣邊親了一口。
柳望雪說:“自此以後,她就對你多了關注,然後關注變成了喜歡。一直到大二上學期期中,她終於鼓起勇氣要去跟你表白,然後就聽說你有女朋友了,爲此,她失魂落魄了好幾天。”
許青松猛然間想到時文俊說的“她喜歡了你那麼多年”,他心裡一算,驚覺真的是很多年啊!
柳望雪觀察着他的神情,問他:“難過了?有一個人默默地喜歡了你好幾年,你卻不知道,甚至也不知道有這麼個人的存在。”
許青松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心裡挺不是滋味的:“寶貝兒,你不要再給我扎刀了。”
柳望雪便笑着抱抱他,問他還要不要繼續聽。
許青松道:“你說吧。”
柳望雪便接着往下說了。
許青松都有女朋友了,葉妍自然不會再去打擾他,但是她的暗戀一直都沒有結束。
大四的時候,聽說許青松已經本校保研了,她便也想繼續讀,不過她沒能爭取到本校保研的名額,就自己努力備考,也考上了。
大學畢業的時候,聽說許青松跟他女朋友分手了,葉妍不可謂不高興,她當即就做了決定,讀研的時候一定要想辦法走到許青松面前。
許青松又震驚了:“所以,我以爲的那些偶遇,都是她提前蹲的點兒?”
柳望雪點點頭:“是的,她是這麼說的。”
許青松剛從上一段戀情裡傷心離開,自然不會那麼快就開始下一段。葉妍先是和他做了一年的朋友,直到研二下學期,許青松開口跟她表白,倆人才在一起。
才談了一年半就要畢業了,葉妍接受不了異地戀,她也知道許青松和上一任分手的原因,她覺得,親密關係裡,總有一方需要付出、妥協或退讓,她那麼喜歡許青松,自然不希望看到他因此爲難。想通之後,便毅然決然地放棄了京市的那份offer,且誰都沒有告訴,儘管京市的公司要比海市的那家更好。
柳望雪在咖啡廳裡聽到葉妍說到這裡時,挺疑惑的,既然這份感情如此來之不易,葉妍又是接受不了異地才選擇和許青松一起去的海市,那她爲什麼會在一年以後選擇出國呢?
都不用柳望雪問出口,葉妍自己就說了,她似乎也不需要柳望雪與她有什麼交流,她大概就是想傾訴。
葉妍說:“可能是付出多的一方會患得患失?那會兒我雖然和他在一起了,但心裡還是有點自卑的,畢竟他之前的那個女朋友很漂亮,我比不上她,他公司裡又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我是易胖體質,工作壓力又大,減肥減不掉的……”
葉妍說着苦笑了一下:“那時候我們雖然都在海市,但公司在不同的區,相隔比較遠。工作忙,加班是常事,我捨不得他太累,所以爲了節約通勤的時間,我就建議在各自公司附近租房子……後來想想真的挺傻的……”
柳望雪也覺得她傻,明知道自己患得患失還提出這種建議,海市就那麼大點兒地方,再遠能有多遠?本來心裡就對這份感情沒那麼多安全感,還要裝大度,這麼一分開,少不得就會覺得愛要消失了。
果然,接下來葉妍說:“分開住之後,我就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聯繫驟然減少了,有時候我給他發信息,他隔半天才回覆,我就會想,他對我的感情會不會是淡了……”
柳望雪心想,沒有秒回就代表在忙啊!有時候她給許青松發信息,許青松也是隔半天才回覆的。反之,她跟組的時候,或者在寫劇本、再或者像之前幾次錄節目,許青松給她發信息她也沒辦法及時回覆。但這並不妨礙兩人在各自忙完之後的交流。
葉妍說:“我知道這樣想不對,但是我忍不住,我當時就陷在那種情緒裡,覺得他好像真的沒那麼愛我了。於是在接到一個庭院設計的訂單後,一到週末我就拉着他陪我去周邊的古鎮,名義上是去實地考察採風,實際上是想約會鞏固感情。那個時候雖然剛進職場不到一年,但他能力出衆,很得上司的賞識,大大小小的項目都讓他參與,他就特別忙,十次有九次他都沒辦法陪我一整天,一個電話打過來他就得臨時回去加班……”
柳望雪都服了,她忍不住打斷葉妍:“你是不是又十分大度且善解人意地跟他說沒關係,你去吧,工作最重要?”
葉妍點點頭:“不然呢?難道要讓他放下工作留下來陪我嗎?”
柳望雪可無語了,明明有別的解決方式,葉妍是怎麼做到一次又一次避開正確選項的?
柳望雪此時忍不住數落許青松:“還有你,你當時就那麼忙嗎?你就沒注意到她情緒上有什麼不對勁嗎?”
許青松再次使勁兒回想,他說:“沒有啊,我記得當時聊天溝通一切正常啊,去古鎮的時候她還給我講了好多建築相關的知識,要不然我能對周莊那麼熟悉,還能給你當導遊?”
好吧,柳望雪想,不能怪許青松,要怪只能怪葉妍掩飾得太好了。柳望雪覺得許青松對身邊人的情緒還是挺敏感的,和她的相處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想,當時葉妍只要將心裡的不安流露出哪怕一點,許青松都不至於察覺不到。
柳望雪給許青松打預防針:“做好心理準備,我又要給你扎刀了。”
“還有啊?”許青松感到有點疲憊,捏捏眉心,“什麼刀,扎過來吧。”
柳望雪抱抱他:“你要是不想聽了,我就不說了,咱們去你姥爺家吧?”
“沒有,你說吧,都讓我聽一聽。”許青松也抱抱她,輕嘆一口氣,“我以爲當年是和平分手,沒有意難平,原來那只是站在我個人的角度。”因此,在樓上遇見時,葉妍的舉動也就有了解釋。
柳望雪也忍不住嘆口氣,說:“她說她選擇出國,爲自己的職業生涯考慮只佔很小的比例,她是在試探你。”
“試探我?”許青松疑惑,“試探我什麼呢?”
葉妍是在試探許青松在不在乎她,會不會挽留她,她自嘲一笑:“結果沒有。他當時有個朋友在M國,他就託那個朋友找人打聽了給我發邀請函的那家公司,再結合他自己查到的資料,很認真很客觀地幫我做分析,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值得一去,他很高興看到我能擁有更好的未來……”
葉妍當時的心是涼的,因爲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問許青松如果她真的去了,他們就是異國戀了,怎麼辦:“他好像一點都不爲此擔憂,我到現在都能清楚地記得他當時說的話,他說,愛情固然重要,但與個人的人生成長相比,它就不再是主角。他希望我能擁有更精彩的人生,還說他對我們之間的感情有信心,距離和時差都不是問題。可是我不行,我沒他那麼有信心。正好他在M國的那個朋友也邀請去那邊發展,我知道後就很開心,想着可以一起過去……”
於是葉妍就開口問了許青松,其實也是試探,她知道許青松不想去國外工作和生活,她就是想看看許青松會不會爲了她付出、妥協或是退讓。
葉妍想,畢業時選工作,她都爲許青松放棄京市的offer了,陪着他來到海市,這一次,許青松能不能爲了她放棄國內的這些,陪她一起去M國?可是她忘記了,她從未將此事告訴過許青松,許青松自然不知道,所以結果自然和她的預想相悖。
柳望雪想問許青松,如果當初他知道,他會選擇陪葉妍一起去嗎?但又一想,這種假設根本毫無意義,她覺得許青松即便知道了,大概率也不會陪葉妍一起過去。他應該會基於愧疚和虧欠更加愛她,但他不會因爲愛她就改變人生選擇。
後來葉妍就獨自出國了,這其中也有賭氣的成分在。出國後,時間和距離讓她更加找不到許青松愛她的證據,她對這段感情的信心再次滑坡,不到半年,她跟許青松提了分手。
因爲有時差,兩人之間的溝通會滯後,許青松又不遲鈍,自然察覺到了葉妍情緒上的變化,就每天掐着時間點,在葉妍睡前或是清早起牀的時候給她打視頻,希望能開解她的心情。
許青松一開始還以爲葉妍是工作或生活上遇到了什麼困難,但每當他詢問時,葉妍又什麼都不說,表示自己一切都很好。
又過了一段時間,許青松打過去的視頻,葉妍大部分都拒接了,藉口不是忙就是累。
許青松回憶說:“遠隔重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給到她切實的安慰,恰好當時我帶的那個項目組程序開發已經接近後期,我在不在其實也沒多大關係了,就申請了去M國的簽證。”
簽證拿到,許青松訂了時間最近的機票,就告訴葉妍要去看她。打第一個視頻葉妍沒接,許青松以爲她在忙,就發信息過去。沒多久葉妍回覆了,卻是說分手。
許青松問她爲什麼,她說累了不想繼續了。許青松讓她不要衝動,他次日上午的飛機,他們很快就能見面了,有什麼事見面再商量。
許青松說:“她讓我不要去,她不想見到我。”
許青松又給葉妍打視頻,她還是不接,然後乾脆連信息都不回覆了。那天晚上,許青松一夜未眠,給她發了許多話過去,直到次日一早,葉妍打了語音過來。他以爲有轉機,沒想到她還是說分手。
許青松跟柳望雪轉述:“她說她很累,對這段關係已經完全喪失了信心,如果我還愛他,就請不要逼她,分手對她來說是解脫。”
葉妍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許青松的M國之行自然沒能去成,倆人就此分手。分手後,許青松心裡空了好長一段時間,他連自責都沒辦法自責,因爲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也想不通他和葉妍怎麼就忽然走到了分手的境地。這些情緒總要找出口,他便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沒那麼在意了。
柳望雪的思維在此處跳躍了一下:“所以你發胖就是在那個時候?”
許青松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轉彎弄得愣了一下,看到她炯炯有神的雙眼,臉上的笑意層層浮現,擡手在她腮邊輕輕掐了一下:“是啊哈哈哈……”
柳望雪嘖嘖稱奇:“爲情所困吶~”
許青松呼出一口氣:“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居然是以這種方式得知了真相。”
柳望雪問他:“時文俊跟你說了什麼啊?”
時文俊跟許青松說的是葉妍在M國發生的事,以及她這些年的情況。
時文俊和葉妍就是在M國認識的,他當時在那邊留學,是最後一年。有一次去便利店買東西遇到生病的葉妍,見她一個小姑娘孤身一人,便關心了兩句,由此結識。
葉妍到了M國後水土不服,又吃不慣那邊的東西,剛開始經常生病,得虧有時文俊的幫忙,不然她自己指不定有多難熬。
倆人成了朋友後,時文俊便多瞭解了葉妍一些,知道她在國內有個男朋友,然後又看着她和男朋友分手。
其實分手之前,葉妍的心理就已經出現了一些不良狀況,時文俊是在她分手一段時間之後才發現的。平日裡葉妍都是樂觀開朗的樣子,工作上也沒出過差池,要不是某天晚上時文俊忽然上門來給她送吃的,他可能也無法及時發現。
時文俊便不顧葉妍的反對帶着她去看了心理醫生,診斷結果說她是由於抑鬱引起的暴食,而葉妍還有一個問題,暴食後催吐。
時文俊當時已經喜歡上葉妍了,也知道她是受了情傷纔會如此,畢業後就選擇留在當地工作,也是陪着她治療。過程挺艱辛的,因爲葉妍一度從暴食轉變成厭食,抑鬱症的治療還不見起色,又弄出了胃病。
時文俊用了兩年多的時間,在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葉妍終於走出抑鬱的陰影,飲食也恢復正常,胃病則需要慢慢養着。本以爲這麼就好起來了,葉妍忽然查出聲帶出了問題,又做了個手術,修養了好一陣子。
這些年,時文俊一直陪在葉妍身邊,不過他的數次表白葉妍都沒有答應。他知道,其實對於和許青松的那段感情,葉妍一直都沒有放下過,但沒關係,他願意等。
去年下半年,葉妍說想回國,回國之後就會慎重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今天也是葉妍主動約時文俊出來的,他有預感,要守得雲開見月明瞭。沒想到居然遇到了許青松和他女朋友,時文俊深感晦氣。
柳望雪聽到這個詞簡直要被氣笑了:“他晦氣?!我還晦氣呢好吧!”她對許青松說:“你知道葉妍爲什麼要單獨跟我聊天嗎?”
許青松輕撫她的後背讓她不要生氣,問:“爲什麼?”
“這都是她的陽謀!”柳望雪說。
元旦那次,用許青松的WB秀恩愛,時文俊都知道了,葉妍不可能不知道,還包括這次給陶家村拍的宣傳片,葉妍也看到了。她心裡有羨慕也有嫉妒,很是難受。想了兩天,覺得許青松都開啓新的生活了,她也沒必要再對過去放不下,畢竟也是她先提的分手。
今天葉妍正好外出見客戶,下午不用回公司,於是就把時文俊約了出來,想和他確定關係。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居然在這個商場裡遇到了許青松和柳望雪。
其實葉妍是先一步看到許青松和柳望雪的,就是在他倆決定下樓去咖啡廳坐一坐吃點東西挽着手朝扶梯口走的時候。
彼時,葉妍和時文俊與他倆是迎面走來的,時文俊正低頭和葉妍說話,沒注意看前方,而葉妍看到許青松後,就慌忙拉着時文俊拐進了一旁的飾品店裡,然後又說忽然想喝剛剛經過的那家奶茶店的奶茶,讓時文俊幫她去買。
時文俊出了飾品店往回走的時候,柳望雪和許青松剛好走到那家賣羽絨服的店門口,許青松的目光被櫥窗裡的一件吸引,腳步不自覺就停下了,而柳望雪便剛好注意到前方不遠處時文俊的背影與許青松有七八分相似,指着讓許青松看。
時文俊走後,葉妍便也從飾品店裡出來,看到許青松拉着柳望雪進了那家羽絨服店,她靠在飾品店門側的牆壁上糾結着,是過去“偶遇”還是在這裡等。
也不知道糾結了多久,再一擡眼,葉妍便看到許青松和柳望雪從羽絨服店裡出來,並且朝她走了過來,就停在她面前,她目睹了倆人之間的膩歪的全過程。回憶洶涌而至,她想起了許青松全部的好。
葉妍當時心裡真的有一瞬間的扭曲,她想,她都決定放下了,爲什麼老天還要讓她遇見。視頻永遠沒有真人的衝擊力大,她難受得瞬間就溼了眼眶。更令她難受的還在後面,許青松轉身的時候視線是滑過她的,但是他沒有認出來,她在那雙眼睛裡只看到了“陌生”這個詞。
緊接着飾品店裡就換了背景音樂,歌詞一唱出來,葉妍就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她想到了和許青松的過去,又想到了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時文俊,以及時文俊和許青松相似的背影,心緒紛亂。
然後柳望雪就過來給她遞了紙巾,再然後許青松回來了。可許青松壓根兒沒有注意到她,他只在意柳望雪手腕上那道微不足道的紅痕。
葉妍想,原來她這麼些年始終沒有放下,就是因爲意難平。於是她把離開的念頭抹掉,朝許青松打了個招呼,想給柳望雪添點堵。
在咖啡廳裡葉妍想單獨跟柳望雪聊,也是爲了給她添堵,無非就是說一說過去她和許青松如何如何恩愛,然後在私密話題上做些文章。
許青松剛剛還陷入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的懷疑和自責裡,聽到這裡,懷疑和自責全霎時都飛走了:“她怎麼能這樣?!”
柳望雪拍拍他:“沒有,最後她沒這麼做。她說她和我到旁邊坐下的那一刻,突然覺得這樣很沒意思。於是就跟我說了說她自己的心路歷程。可能是想傾訴吧,也或許是真的放下了。”
葉妍觀察過柳望雪,覺得她應該不是那種心思重的人,大概率不會胡思亂想。葉妍也想到另一種可能,就是她跟柳望雪說完之後,萬一柳望雪全部告訴了許青松,那她在許青松的印象裡僅存的形象可能都要被破壞殆盡。
於是,葉妍想,算了,聊點別的吧,聊完之後她就徹底放下了。
“這還差不多。”許青松說。
柳望雪忽地湊近他,仔細觀察,故意說:“這麼看來,是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嘍?”
許青松立即表態:“沒有,絕對沒有!你還想知道什麼,我有問必答。”
柳望雪哈哈一笑:“我對你們曾經的相處細節一點都不感興趣,還好她沒說,能不能添堵不一定,但肯定會讓我心煩。”
許青松把她拉過來親了一下,一臉期待地問:“那她跟你說的這些你爲什麼要告訴我啊?你就不怕我知道了之後因爲愧疚和她糾纏不清?”
柳望雪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哎呦我親愛的許先生,你剛剛不是已經陷入自己是渣男的情緒裡了嗎?怎麼,現在是打算去實踐如何做一個真正的渣男嗎?”
“想看你吃個醋怎麼就這麼難呢?”許青松趕緊抱住她,“我可不敢,我怕我還沒開始實踐呢你就先踹了我。”
柳望雪滿意地拍拍他:“很好,很有自知之明。”
許青松正想親親她,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姥姥打來的,他只好接起來。
按的公放,結果傳出來的是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青松,你和絮絮到哪兒了?”
柳望雪心虛地看了眼車窗外,他們還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許青松還握着柳望雪的手,張口就來:“在路上了,快到了,有點堵車。”
老爺子高興地連聲說好,又囑咐他開車注意安全,便掛了。
柳望雪一看時間,他倆在車裡坐了快一個小時了,於是連忙繫上安全帶,催他:“趕緊走吧,要晚了。”
許青松不慌不忙的,又把柳望雪的手拉過來握着,表情和語氣都很鄭重:“絮絮,你以後有事情一定不能瞞着我,什麼都要和我說,讓我知道,明白嗎?”
柳望雪便把安全帶的卡扣按開,傾身過去親了他一下:“放心吧,我一向都是打直球的。”
許青松摸摸她的臉,笑得特別溫柔。柳望雪看到他眼睛裡盛着細碎的光,是那麼令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