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給許青松發完視頻,就退出了電腦上的登錄。等平臺的也上傳完畢,她才關了電腦,收拾好揹包,把小瓷抱回牀上。
從衛生間回來,關了臥室的大燈,只留一盞小夜燈,把光又調暗了些,才終於躺了下來。
小瓷又挪到她的臂彎裡,柳望雪就一手抱着貓,一手劃開手機鎖屏,就看到聊天軟件上的小紅點。
點進去,對着許青松發的那句“有一種痛失愛子的感覺”反應了一會兒,然後手機一個沒拿穩,掉了。
順勢抱着貓貓,柳望雪在牀上滾了一圈,無聲地,笑到肚子痛,整個人都蜷了起來,還拍了拍牀。
小瓷都已經準備睡了,被柳望雪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整隻貓都呆住了。從她懷裡掙扎出來往牀沿跑了兩步,又重新折返回來盯着她看了兩秒,擡爪摸了摸她的臉:“喵~”
“哎呀不行了,”柳望雪翻身躺平,唸了一句,“人生切忌大悲大喜。”
小瓷再一次擡爪摸摸柳望雪的臉,她擦了擦眼角,把貓貓撈過來親了一口:“沒事兒,寶,就是太可樂了哈哈哈哈哈……”
此時此刻的許青松還坐在牀上,盯着這條已經無法撤回的信息,頭腦風暴思考着該怎麼補救。
CPU都快燒乾了的時候,柳望雪的信息跳了出來:【要不下次你也買點東西,過來加入這個家?】
許青松一看後半句,當即就笑了,想起之前聊劇本的時候柳望雪提及的炸裂臺詞,發了一條語音:“是讓我把對聒聒的愛深深的埋藏在心裡,把明搶化作暗中的照顧,讓聒聒活得有自信,有尊嚴嗎?”
柳望雪抱着小瓷坐在牀上,聽着許青松的聲音,又要控制不住地擦眼淚了,整個人笑到發抖:【貓貓點贊.gif】
接着也回了一條語音:“很好,有思想,有覺悟,有高度,我們聒聒的鳥生從此又多了一重保障。”
許青松聽到她歡樂的語氣,忍不住又重新播放了一遍,然後打字:【行吧,那我就妥協了,誰讓我那麼愛它呢】
配了一個悲傷蛙的表情包:
柳望雪揉了揉笑痛的臉:“許先生——格局打開一下嘛,別忘了我們碰碰呀,它對你可是最熱情的。”
蜷在狗窩裡碰碰聽到了,以爲柳望雪是在叫它,立馬站了起來,趴在牀沿,看着她。
柳望雪伸手拍拍它的腦袋:“沒事沒事,不是叫,你去睡吧,乖~”
碰碰又重新趴了回去。
許青松的信息已經發過來了:【所以目前是一比一嘍】
柳望雪回覆:【對,一比一】
並且提醒他:【小瓷你就不要想了,它只愛我】
許青松:【讓我爭取一下嘛,你不在家的時候我也沒少伺候它】
柳望雪化身無情劍客,一招斃命:【那你伺候了它那麼久,它有主動讓你抱嗎?開始變得粘你了嗎?】
許青松:【別說了,心臟開始抽搐了】
許青松:【算了,我還是認清自己的位置吧,我就是個隨時可以被丟棄的臨時鏟屎官】
許青松:【我現在只有碰碰了】
許青松:【碰碰想我了沒】
許青松:【我想它了】
柳望雪把小夜燈調亮了一點,打開手機錄像,傾身對着牀頭邊的碰碰,喊了它兩聲。碰碰一聽到立馬就站了起來,前爪搭在牀沿,好像在問她“什麼事呀”。
柳望雪問它:“你想許青松了嗎?如果想了,就叫一聲好不好?”
碰碰還沒說話,梳妝檯那邊的聒聒有了動靜,它推開鳥籠的門,探出腦袋:“許青松!許青松!”
柳望雪把手機上擡了一點,讓聒聒也入鏡。
聒聒說:“書桓走的第一天,想他。書桓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書桓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然後就開啓了“想他”的無限循環模式。
碰碰在這一連串“想他”的背景音裡“汪”了一聲。
就在許青松以爲柳望雪又聊着聊着睡着了的時候,一個視頻發過來了。
柳望雪:【確認了】
柳望雪:【想你】
柳望雪:【都想你】
許青松看完視頻:【聒聒心裡還是有我的嘛,二比一,我贏了】
柳望雪:【恭喜恭喜~】
許青松的目光停留在“想你”這兩個字上:【既然是想我的,那我就放心了,今晚可以做個美夢了】
柳望雪打了個哈欠,一看時間:【是哦,差不多可以會周公了】
許青松:【困了?】
許青松:【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劇組】
柳望雪:【晚安吶~】
許青松:【晚安~】
許青松發完這句後沒有立即退出聊天框,往後躺下去,維持舉着手機的姿勢,看了好一會兒的“想你”二字。
睏意襲來的時候,上揚嘴角依然沒有壓下去。
柳望雪這邊聒聒還在不停地“想他想他”,她下了牀,過去把小傢伙塞回了籠子,關上門:“閉嘴吧小祖宗,真的得睡覺了。”
聒聒:“想他想他想他……”
柳望雪轉頭對碰碰和小瓷說:“大哥二哥,管管小弟。”
兩隻同時出擊,小瓷踩着碰碰的背跳過來,一爪子拍在鳥籠上,碰碰也跟着拍了一爪子,聒聒終於安靜了。
柳望雪抱起小瓷,拍拍碰碰的腦袋,調暗了小夜燈,回牀上睡下了。
考慮到放了一天假,大家出去玩的也挺累的,荊禹鈞就讓助理髮了個通知,第二天上午晚一點開拍。
主要是他自己也是坐了晚上的航班回來的,到酒店的時候都已經凌晨了。他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精神不夠飽滿的話可能會影響拍攝。
時間雖然很充裕,但柳望雪還是要早起,因爲她答應了要順便送陶慶磊去畫室。
顧雪蘭也早起幫他做了早飯,剛吃完,陶慶磊就過來了。
這孩子揹着雙肩包,懷裡還抱着一個橘黃色的大南瓜,笑得一口小白牙,一進門就喊人:“顧阿姨,絮絮姐,這是我媽種的南瓜,讓我給你們送過來,無論是煮還是蒸都可好吃了,又香又甜。”
顧雪蘭笑呵呵地過去接:“那可太好了,我後面種的還沒成熟呢。”
她原本還想着去早市看看有沒有賣的,但是柳望雪一走,家裡沒人,她也不放心三隻。
這下正好了,於是她也沒客氣。
陶慶磊沒讓她沾手,幫着放到了廚房的桌子上,臉上帶着小驕傲:“我媽種的,都可好吃了。”
早上溫的牛奶還有一盒,柳望雪拿過來塞到陶慶磊手中:“稍微等我一下,我進屋拿東西。”
“好。”
接下來的幾天不出意外的話連着都有夜戲,柳望雪已經提前收拾好的衣物,拎着旅遊包和一個雙肩包出來。
三隻見她沒有拿牽引繩,就知道這回出門是不帶它們的,沒有鬧着要上車,乖乖地跟在柳望雪後面,隻眼巴巴地看着她。
柳望雪把它們抱住,好一頓依依惜別。
顧雪蘭還拎了一兜零食出來給陶慶磊帶上:“都是一些堅果類的,小包裝可以隨身帶着,畫畫累了就休息休息吃一點,解解壓。”
陶慶磊不好意思拿,但顧雪蘭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放在了車裡,囑咐他下車的時候不要忘了。
車子開走了,三隻小可愛再一次站在門口目送,直到轉過彎消失不見,纔跟着顧雪蘭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