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松帶着三隻到的時候,發現邱向榮都已經回去了,劇組人員休息也已經結束了,正在拍攝中。
他旁邊的一家花店從外面鎖着門,裡面的東西亂七八糟的,看上去很像是倒閉搬家了。
他帶着三隻在這家花店門口的石階上坐了下來,有點無聊的想,搞不好他剛剛在來的路上,和邱向榮開的車擦肩而過了呢。
這一坐就坐了好長時間,太陽都已經開始西斜了,三個小傢伙都有點耐不住了。
許青松正安撫它們的時候,一個拎着購物袋的小姑娘在她面前停住腳步:“你是柳編劇的朋友吧?”
來人是倪嘉的小助理,出去幫倪嘉買了點私人用品。回來剛走到巷子口,就瞧見了三隻小可愛,她一眼就認出來是柳編劇家的。
三隻每天都跟着邱向榮的三輪車去劇組,大家時常也會逗逗它們,都可喜歡了。
旁邊那個帥哥她沒見過,但想來應該也是柳編劇的朋友吧。
許青松擡起頭,然後站了起來:“你是?”
小助理自我介紹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伸頭看了看,又回來對許青松說:“裡面還在拍,不過這一場應該快結束了,我進去幫你叫柳編劇出來吧。”
許青松看看已經開始着急的三隻,說:“那好吧,麻煩你了。”
過了一小會兒,柳望雪出來了,手裡還拎着一個紙袋,是邱向榮送來的甜點,她那會兒在忙着改劇本,就沒有來得及吃。
許青松一轉頭就看到她明媚的笑臉,還有臉頰上的兩個小酒窩。
柳望雪接住撲過來的三隻,問許青松:“不是說讓你來了之後直接進去找我嗎,怎麼一直在這兒坐着?”
許青松笑着說:“也不知道你們拍戲是個什麼章程,我怕貿然帶着它們仨進去會打擾到。”
柳望雪帶着跟她黏糊的三隻和許青松一起坐在石階上:“那要是裡面一直不結束,你就一直在外面這麼等着?”
“總有休息的時候嘛,”許青松說,“我是能等,就是這三個小傢伙恐怕等不了。如果沒有碰到倪嘉的那個小助理,我可能也就帶着它們進去了。”
柳望雪打開紙袋,遞給許青松,他拿了一塊餅乾出來。
三隻也要吃,柳望雪就自己吃一口,再掰一點餵它們。
柳望雪問他:“我媽的腳還好嗎?視頻那會兒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她喂的速度趕不上三隻吃的速度,碰碰瞅了瞅另外兩隻,挪到了許青松這邊,眼巴巴地看着他。
許青松就伸手又拿了一塊,掰了一半給它,說:“阿姨已經擦了藥油,我來的時候又看了一下,沒腫,放心吧。”
柳望雪點頭:“那還是要再拜託你一下,明天再去看看,如果有什麼情況及時幫忙送她去醫院。”
“行,別擔心。”許青松說,“我剛剛來的時候遇到佳林了,就小瓷的那個賣家,你猜怎麼着?”
柳望雪指了指自己的頭髮:“頭頂一片青青草原?”
“你們已經見過了?”許青松笑着說,“他可真夠勇的。”
佳林知道柳望雪是編劇之後,就趁着劇組休息的時候過來找她聊天,把自己“青青草原”的來歷都跟她說了。
他臉上沒有羞,只有憤:“柳編劇,這是多好的素材呀!你下次寫劇本的時候一定要把那個女的寫進去,狠狠的醜化她,幫我報仇!” 柳望雪心裡滿是同情,就答應了他。
“你猜,他女朋友給他戴了多少頂綠帽子?”柳望雪低聲問許青松。
“多少頂?”許青松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還給前兩個字加了重音。
柳望雪伸手比了一個數字。
“八個?!”許青松刻意壓低的聲音裡透着濃濃的震驚,心想,窩滴個乖乖,世間竟有如此奇女子!
柳望雪當時的震撼不比許青松少,她給許青松大概講了一下“劇情”。
這場愛情是網戀奔現,確立關係的時間就在他們買貓之前。
佳林當時又是跟劇組要賠償,又是跟柳望雪獅子大開口的,就是想湊錢給那女孩買生日禮物。
禮物是一個大牌的包,佳林無意中得知女孩喜歡,就想給她一個驚喜。
“當然,現在看來,都是她的算計!”佳林說到這裡的時候直恨自己眼瞎,要麼就是被屎糊了眼。
他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孩,又加上家裡開始催婚,他月初的時候都在計劃求婚了。
有次,女孩在洗澡的時候,她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還是個陌生號碼。對方接連打了好幾次,佳林以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就幫忙接了。
對方一開口就是:“北鼻,郵輪的票我已經訂好了,這週日,你可千萬不要爽約哦~”
語尾的鉤子聽得佳林一陣惡寒,他立馬掛了電話,緊接着就是浴室裡的女孩探出一個頭,讓他幫忙遞手機。
佳林坐在牀尾,越想越不對勁。她不是說這週日開始要去出差一週嗎?出差,去郵輪?還是跟這種語氣萬分曖昧的人一起?
佳林驚訝地發現,這個女朋友似乎是手機從不離身的,以前也是洗澡都要帶着。彈出的消息全都不顯示具體內容,很多時候接打電話也是揹着他。
女孩出來之後,佳林只說了幫忙接電話,多餘的一個字兒都沒問。
第二天找了朋友幫忙,拉着女孩一起出去喝酒,把人灌得酩酊大醉。回家等人睡熟,解鎖了她的手機,看到裡面有不少交友類的APP。
佳林一個接一個地查看,順便錄了屏發給自己。
他越看越心驚,後面還在她某個曖昧對象的發佈裡那裡找到了一個鳥片的網站鏈接。
他恨自己爲什麼要對這個鏈接產生好奇,爲什麼還要花錢買梯子點進去。
他更恨大數據的智能推送,他點開了這個視頻,下面一溜的相關。
八個!
從這些偷拍視頻裡,他分別看到了八個不同的男人!
和她的女朋友!
佳林覺得自己髒了,他在衛生間對着馬桶吐得昏天黑地。第二天天一亮,他就連忙打車去了醫院,他要去做HIV檢測。
什麼杜蕾斯,他不信這玩意兒能完完全全地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