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內部的選角結束,女主和其他大部分配角的人選都已經定下來了,還剩下一些實在沒有選到合適的,劇組的相關負責人便開始向外發合作邀約。
這樣便又多耽擱了三天,原本計劃四天結束就能回秋水鎮的,這下一直從週日忙到了週五。
週五這天,選角工作完成之後,天已經快黑了。
杜雲襄早就讓安定訂了餐廳,請柳望雪和荊禹鈞吃飯,順便討論一下拍攝地選在哪裡比較好。
茶茶這幾天爲了三隻小可愛,一放學就來公司玩。杜雲凱要忙端遊的事,所以就由還算清閒的殷冬蕾陪着。和顧雪蘭這位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士一起,算是帶了四個孩子。
兩位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也算熟悉了,發現彼此三觀相合,許多話題都能聊到一起。
安定選餐廳的時候就想着,看杜雲襄的意思應該也不算什麼正式的飯局,多半是以休閒爲主,這些家人是要一起的。於是在篩選的時候,場地和菜品都注意了一下,順便把車都安排妥當。
果然,要不說他這個總裁助理的地位無人能撼動呢!
到了包廂之後,柳望雪先喂三隻小可愛吃晚飯,茶茶小朋友主動幫忙,把三隻的碗都一一擺好。
看三隻吃的這麼香,茶茶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他也餓了。
杜雲襄讓餐廳先上了一份兒童餐,茶茶就端着他的餐盤放到茶几上,盤腿坐在地毯上,拿着兒童餐具,自己吃了。
旁邊就是吃晚飯的三隻,茶茶吃一口就看看他們,然後自己樂呵呵地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殷冬蕾拿手機拍了視頻和照片發給杜劭華。
獨自在家的杜劭華即刻打了電話過來,眼瞅着天黑了,沒一個回家的。結果被告知都在外面吃,不回去了。
他一個人覺得沒勁,讓保姆別做飯了,他也出門找老朋友喝茶去了。
柳望雪從衛生間出來,到包廂這邊走廊的拐角處,遇到了杜雲凱。
她跟杜雲凱打了個招呼,然後朝他身後看了一眼:“來蹭飯?就你自己?”
杜雲凱也側身回頭看了看,明知故問一般:“不然呢?還有誰?”
柳望雪笑了一下,問:“許青松啊,你倆不是一直形影不離的,他沒來?”
杜雲凱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一起往包廂那邊走:“形影不離也是得分時候的。不瞞你說,我們驚山科技有兩樣非常重要的東西,一樣是錢,一樣就是許青松。所以只要回了工作室,我可以到處跑,他,不可以。”
杜雲凱推開門,示意柳望雪先進去,柳望雪邊往裡走邊看他:“所以在你眼裡,許青松,是個東西?”
杜雲凱跟着進來,笑了兩聲:“你這話說的,讓我怎麼接呢?”
裡面,杜雲襄和荊禹鈞坐在餐桌邊聊着,殷冬蕾和顧雪蘭坐在沙發上,倆人一起對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茶茶已經吃完了飯,跟三隻玩鬧在一起,安定在一旁護着。
杜雲襄一轉頭,看到進來的杜雲凱:“你怎麼來了?”
茶茶聽到聲音,轉身就看見了杜雲凱,立即舉手:“我給舅舅打電話的!”
杜雲凱大跨步走過去,抱起茶茶親了一口:“還是我們小茶茶最貼心,有什麼好吃的都想着他舅舅。”
茶茶是用電話手錶給杜雲凱打的電話,安定一直陪在一旁,所以聽到了。這會兒見人到齊了,就出去叫服務員上菜。
小孩子和三隻小可愛都已經吃飽了,安定這時候就化身爲“保姆”,匆匆吃了兩口就去陪玩了。兩位媽媽有她們自己的小世界,和孩子們互不打擾,她們邊吃邊聊自己的。
總裁、導演和編劇在一起聊工作,又談到了這些天試鏡的演員。
杜雲凱聽着插嘴問了一句:“試鏡都結束了?主角誰演?”
“一個新人。”柳望雪說。
荊禹鈞故作頭疼:“純新人,這是給我拍戲增加壓力啊。”
杜雲襄笑了他一句:“你還怕壓力?”
杜雲凱也笑了一句:“姐,我覺得你應該派人給那個新人提個醒,到時候別被荊導演嚇得哭鼻子,撐不住了撂挑子不幹了,那可就麻煩了。”
杜家的傳統,吃晚飯的時候一家人都會一起聊一聊近期工作和生活中發生的事情,所以關於荊禹鈞的事情,杜雲凱從杜雲襄那裡聽說了不少。
有時候杜雲凱會送茶茶來公司找媽媽,一來二去地遇見了,就熟悉了。後來荊禹鈞迷上了《大昭二十一案》,爲了“破案”請杜雲凱吃飯,倆人也漸漸成爲了朋友。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柳望雪也看出荊禹鈞是一個對工作要求非常嚴格的人,一旦進入了工作狀態,整個人就會變得非常嚴肅。
但也沒有到能把人嚇哭的程度吧?
她跟着也笑了一句:“荊導有那麼恐怖嗎?”
杜雲襄覺得她弟弟提醒得非常正確,語氣帶着調侃,對柳望雪說:“你不知道,荊導演在圈裡的‘名聲’,可真不怎麼好!”
“哎哎哎,”荊禹鈞放下筷子,笑着擡手,“你們姐弟倆差不多得了啊,再說下去我可就要發律師函了。”
杜家姐弟纔不管他,把以前荊禹鈞在片場嚇哭小明星的事添油加醋地說給柳望雪聽。
“我們工作室的好幾個小姑娘還粉他呢,要是知道他是這麼個暴脾氣,那不得嚇得濾鏡碎一地。”杜雲凱說完,勸柳望雪,“真的,爲了濾鏡不碎,建議你不要跟組。”
杜雲襄看了荊禹鈞一眼,臉上的笑就沒停下來過:“組還是要跟的,濾鏡值幾個錢,碎了再重置就行了,大不了就是從美化轉爲醜化。”
荊禹鈞要摔筷子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有你們這麼埋汰人的嗎?三言兩語就把我的形象全毀了。柳編劇,別信他們的,你要信眼見爲實的。”
柳望雪喝了口果汁,忍着笑,點頭:“嗯,好!”
杜雲凱朝她使眼色:“耳聽爲真!是真的!”
一旁的兩位媽媽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殷冬蕾還挺喜歡荊禹鈞拍的劇,覺得他審美不俗,很會用鏡頭語言講故事。
此時就忍不住跟顧雪蘭吐槽:“這倆孩子,哪有這麼說人家的。荊導演要求嚴格,那也是對觀衆負責啊。”
顧雪蘭也很無奈,想到在小院裡的情景:“他們年輕人就是這樣,有時候不互相開個玩笑好像就不會說話了一樣。”
荊禹鈞的耳朵是真靈,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兩位媽媽說的話,立即端着果汁過來敬了一杯,朝着對面三位:“看看,看看,還是長輩明事理,懂我的付出,要不社會上怎麼總是呼籲年輕人要向老一輩學習呢!”
“行行行,你都把長輩搬出來了,算你有理。”杜雲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