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按着助理髮給她的視頻會議號和密碼登錄後,發現杜雲襄已經在了。
“杜總,早上好。”柳望雪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第一眼,柳望雪就感覺到了兩位“杜總”之間明顯的差異,姐弟倆只是眉眼有些相似,但氣場完全不同。
杜雲凱是隨和的,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三十加的大男孩,而杜雲襄,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上位者的氣場。
“沒事,是我早了。”杜雲襄不在意地笑笑,一句話拉近了關係,“你和雲凱是朋友,跟他一樣叫我姐就可以。”
柳望雪也沒客套:“雲襄姐。”
打完招呼之後,杜雲襄就直接進入了今天的正題。
《月出春澗》這個故事,柳望雪一開始就是用劇本的格式寫的,這也是她習慣的創作方式。
當時只是爲了直播講故事,所以這一版的劇本是比較粗糙的,寫出來之後也沒有經過打磨。
六石買去的正是這一版,價錢也比較低,才幾萬塊。
按照柳望雪的原本的設想,這部劇的體量差不多在25集,即便再修改填充,最多注水到30集,不能再多了。
但六石在拍攝之前請了編劇,直接要求改到50集。編劇絞盡腦汁,往裡硬塞了一部可歌可泣的多角戀,才湊夠了集數,直接讓一部勵志職場劇變成了戀愛鬧劇。
有關部門早就出臺了的要求,提倡電視劇不得超過40集。六石表示沒問題,可以把最後10集剪成30個彩蛋,在他們的官方賬號上播出。
杜雲襄拿到手的就是這50集的劇本。
六石雖然想脫手但也不會只賣幾萬塊了事,而是獅子大開口,把他們投入的成本都算了進去。
筠溪的版權部門也不是吃素的,精準把握六石的心理,見招拆招,把價格談到腰斬。
杜雲襄看着到手的劇本,覺得花這些錢買這麼個東西,真的是太不值了。
可想而知,這個劇播出後會是個什麼情況,即便是爆也絕對是爛爆。
杜雲襄是看上了這個題材,又讓助理去找了柳望雪的錄播視頻,看過之後她才決定買的。
想想播出之後的收益,現在花的這些錢也就不算什麼了。
原劇本柳望雪這邊還保存着,合同簽了之後就給杜雲襄的助理髮過去了。
要進行拍攝,必定得修改,只是不知道杜雲襄那邊是什麼想法,所以她這兩天都沒有動筆。
劇本杜雲襄已經看過了,也和公司裡的編劇老師商議過,覺得柳望雪原版的25集就很好。
“故事的主線、內核、基調都不變,”杜雲襄提出修改意見,“但是人物方面還需要打磨。主角沒什麼問題,但是那幾個主要配角,人物性格可以刻畫得再鮮明一點。”
杜雲襄說一條柳望雪記一條,說完之後,她問:“這周之內能完成嗎?需不需要給你安排助手?”
柳望雪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沒問題,能完成。”
除了劇本之外,就是劇組的事。 筠溪那邊已經組建好了班底,導演是蒙華東的徒弟,荊禹鈞,新生代導演中的佼佼者,十分擅長拍攝現代職場劇。
去年榮獲春雨獎最佳導演提名,杜雲襄花大價錢把人挖了過來。
杜雲襄接着說:“接下來就是選角方面的事,我們公司的情況你應該也有所瞭解,所以這部劇和以前一樣,主要演員還是用我們自己的人。”
柳望雪當然沒意見。
凡是筠溪自己出品的劇都會首先考慮自家演員,採取內部競爭機制。
比如《月出春澗》的選角,公司會發內部公告,所有有檔期的演員包括評估達標的新人,都可以參加選角面試——再大的咖位,想要某個角色也得來過面試這關。
凡是簽在筠溪的演員,都不是想走流量的路子,皆是奔着演戲來的。公司把資源都擺在明面上,能不能拿到全憑自己的本事。
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殘酷,但也很公平,尤其是對新人演員而言,只要有能力,就有機會。
第一輪篩選過後,如果沒有選到合適的演員,公司則會再向外部尋求合作。
“等你的劇本完成之後,我們就開始內部選角。”杜雲襄說,“我希望到時候你能過來一趟,參與面試。”
“啊?”柳望雪沒想到杜雲襄會提出這個要求,她以爲只是把劇本修改完,工作差不多就結束了,況且合同裡也沒有提到這一點。
她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杜雲襄笑了一下,說:“我們這邊在選角面試的時候,編劇都會在場。因爲人物是你創造的,你應該比導演或其他人更瞭解。”
柳望雪不太想去,依着三隻小可愛的性子,她走不掉,如果要去,肯定得帶着。但是工作場合,她又擔心出意外。
“另外,荊禹鈞也想提前見見你,”杜雲襄說,“畢竟之後你們還要在一起工作好幾個月,最好提前見一見熟悉熟悉。”
柳望雪不太確定地問:“我到時候是要去跟組嗎?”
“對啊,不然呢?”杜雲襄說完就想到她在顧慮什麼,她都已經聽杜雲凱說了,“你是在擔心你養的三隻寵物嗎?”
“對,它們現在可能還有點離不開我。”柳望雪說。
“沒關係,你可以帶着它們過來。”杜雲襄給出承諾,“我聽雲凱說,它們也挺乖挺有靈性的,到時候公司會給你派一個專人助理,你大可放心。”
柳望雪沒有立即給出答覆:“我可以先考慮一下嗎?”
“可以。”杜雲襄表示理解,“但最好是先過來一趟,之後再跟組。”
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杜雲襄轉而說起《大昭二十一案》劇本的事,她不是一個愛兜圈子的性格,開門見山,直接表達自己的購買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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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對方是柳望雪,杜雲襄一開始知道她也是和杜雲凱一樣,從八卦渠道聽說的。
不管她和穆景生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在杜雲襄看來,乾脆果決地拿錢走人,甚至把孩子打掉,也是一種清醒和及時止損的表現。
杜雲襄欣賞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