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此人開口喚着逍遙公子。
“孤壑,你怎麼在這裡?”
隨着來人走近,她這纔看清他的面目。一頭白髮,一身綠衣,不是孤壑舒彧還是誰?忍不住打量他的裝備,一看,真是亮瞎了狗眼,全身藍裝,已經讓她垂涎欲滴了,他手裡握着那支讓她心存芥蒂的筆,竟然,竟然是橙色的。難道上次看見他的時候就已經是橙色的了?可是不對啊,那時候他都沒滿級。
於是只見陌茈汀瀾大小姐,突然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一步竄到孤壑舒彧的面前,拉着他握筆的那手,嘴巴留着一串串哈喇子,滿眼桃心亂跳地說 :“橙筆耶,你哪裡刨來的?”
“呵呵呵!”隨着一陣銀鈴般地笑聲,一個身穿鵝黃衣裙的妙齡女子出現她們面前:“汀瀾果然很2。”
“小雪?你怎麼也在?”逍遙公子說道。
陌茈汀瀾看着她……
北冥雪,雖然和她經常在幫會聊天,但是這麼久了,她也是第一次見她。只見她將頭髮慵懶地束在身後,兩旁垂下的一縷青絲與身後秀髮的完美弧度相互輝映,爲她端莊麗質中添了幾分嫵媚姿色,真真是儀態萬千啊!
“我和孤壑過來做這周的周常!沒想到碰見了你們!”說着看向陌茈汀瀾:“想不到汀瀾竟然是個小丫頭,瞧她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真是可愛。”說着竟然半蹲下@身子,在她臉上捏了捏:“瞧她紅撲撲的小圓臉,好可愛啊!這模樣有點像……”北冥雪突然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麼,隨即又恢復了神色轉而說道:“像個洋娃娃。”
額……陌茈汀瀾深覺尷尬。她當初選的蘿莉,雖然前不久長成了十三四歲的模樣,但和北冥雪那樣的成女比起來,還是矮了很大一截,臉也是稚氣未脫的嬰兒肥,站在這三人中間,她突然覺得他們仨是爹媽,她就是他們的孩子了!(⊙o⊙)…
“忘記了,今天是週一,我都沒接呢。”逍遙公子突然想到什麼,對着她說:“汀瀾,你接了沒?”
“額……”她吐了吐舌頭:“我能弱弱地問一句,周常是什麼嗎?”
“呵呵呵……”北冥雪笑了起來:“周常就是每週都會重複的一個任務,只是在劍花血祭裡,這個任務是一個大輪迴。”
不懂!她還是愣愣地看着他們,於是逍遙公子開始解釋。
在劍花血祭,20級以上的角色就可以接日常和周常任務。日常每日做一次,每日都一樣,而周常就是一週一個任務。只是劍花的周常是一個大循環,一共有30個任務,每週隨機放一個出來。也就是說這周的周常任務,也許要等到半年後或者更久纔會再次遇上,這也增加了周常了樂趣。
“既然我們都沒接,那就組隊共享吧。”於是,孤壑舒彧和北冥雪雙雙跳進了隊伍中,也把任務共享個了他倆。這是她第一次做周常,心裡有點小小緊張。
“今天的任務是去紅葉鎮北邊一個鬼屋處。我們剛纔去了,任務提示要晚上這任務纔會觸發,所以我們打算在客棧住上一會兒。”北冥雪坐下來吃了兩口桌上的飯菜。酒席就是好,只要在隊伍裡都能享受。
逍遙看看任務說:“也不用,不是有選擇嗎?可以去村裡找個叫陶源的人。”
“耶?對啊,我和孤壑剛纔沒留意!”
“那我們這就出發好了!”
“可是……”陌茈汀瀾突然開口:“我們還沒去房間休息呢,這裡老貴了,不去睡一會兒,豈不可惜了?”
“呵呵!”北冥雪笑道:“那你們倆去吧,也就兩分鐘的事情,我們等你們便是。”
額,爲啥她這話聽起來這麼彆扭呢?到底的哪裡不對呢?去客房的路上,陌茈汀瀾一直在琢磨。在轉角的一瞬間,她回頭看了下樓下的倆人,孤壑舒彧從進門招呼了一聲逍遙公子後,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真是沉默是金啊!就這麼冷冷地坐在那裡,時間一長,誤認爲是NPC也是不足爲奇的啊!
等他們四人再次出現在集市的時候,陌茈汀瀾的身上已經有血藍增加20%以及經驗雙倍2小時的狀態了,高大上的客棧就是不同,以前她休息後也就只有雙倍半小時狀態,這……這也差別太大了。
出了集市,四人喚來各自的馬匹騎上,然後,陌茈汀瀾就更加自卑了。
看着身邊的三人,均是藍色裝備一套,各自騎着千金馬,北冥雪和逍遙都是白色的馬,孤壑舒彧是一匹全黑的,配上一套銀色的馬具,真是帥氣逼人,如果他不那麼冰冷該多好啊。
再看看她,任務綠裝,外觀也是亂七八糟的顏色,遠遠看去就像乞丐裝,馬兒也是棕紅色的低等級馬,跑着跑着,就被北冥雪和孤壑舒彧遠遠地扔在了身後,好在逍遙公子知道她馬速慢,所以時不時停下來等等她。以前覺得他等她沒什麼,可如今多了兩人,自己的速度明顯讓他們都慢了下來,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要不你們先去吧,我馬兒慢,你們別等我了!”她開口道。
北冥雪停了下來,看着在那邊如同散步似的陌茈汀瀾:“汀瀾,你的馬不會還是20級任務送的吧?”
“是啊!”她現在全身加起來也就1000金,她要是去買了千金馬,那她豈不是連修裝備的錢都沒了?
“你沒錢嗎?”北冥雪問道。
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搖了搖頭。爲啥他們幾個這麼有錢,她這麼窮啊?可是風清比她還少啊,不都是做任務給的嗎?話說她還在賺@錢呢。
“你們爲啥這麼有錢?”
“充值!”逍遙公子解釋道:“我和小雪都充了200塊的金,那傢伙就充得更多了。”說着他指向一旁的孤壑舒彧。
“200?”
“嗯!”
“那是多少金?”
“1W!”
真真是有錢人,竟然在遊戲裡充RMB,打死她也不幹,雖然2W金,真的好多好多的樣子:“我可捨不得充值,我會努力在遊戲裡賺@錢養活自己的。”
“你知道怎麼賺@錢嗎?”北冥雪問道。
“遊戲裡不都有交易行嗎?我現在在庖丁採藥,還在做縫紉什麼的,雖然縫紉現在做不出好東西,還沒滿級,不過採藥和庖丁的東西還是賣了不少,我現在身上都有1000金了……額……雖然和你們比是少了點!”
“不錯,錢慢慢總會有的,難怪你升級這麼慢,原來是一邊升級一邊在刨屍體!”逍遙笑道!
“嘿嘿!”
“要不,我給你500金,去買個好一點的馬,現在千金馬你的等級也騎不了。”說着,逍遙公子竟然點她交易。
她立刻拒絕了,雖然他是幫主,和他也算熟悉,但這樣平白無故要他的錢,總是不好的:“不用了,謝謝你,放心,我能養活自己的!”
他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
突然,眼前出現一排字:孤壑舒彧 邀請您共乘一騎 您可願意。
這是什麼啊,完全不明白,不過她還是點了同意。於是前一秒她還在自己的馬背上坐着,下一秒她瞬間移動了孤壑舒彧的馬背上了,而且還是坐在了他的……他的懷裡……
“怎麼回事?”她問道,這……這也太尷尬了吧,她幾乎就被他摟住了似的。
“喲!孤壑的馬背上可是從來沒載過人啊!”北冥雪突然嘻嘻笑起來,這話一出,讓陌茈汀瀾的臉徹底紅到了脖子。
“太慢!”他簡單的扔出兩個字。
逍遙公子在他們身旁說:“確實很慢,我不是雙人同騎的馬,要不也這麼拉着她跑了。”
“孤壑!”北冥雪在他身後說:“要不,你也帶我騎騎?”
“重!”逍遙公子替他回答說。
“一邊去!”
於是陌茈汀瀾就這麼被這個冷冰冰的傢伙一路摟着跑到了目的地。她第一次體會到了馬的跑速。就一個字:快!再回想她的馬,幾乎就等於蝸牛了。估計是確實嫌她太慢了,這纔將她拉上馬背。想着前一次,他出手相救,估計真是覺得她和風清太慢了。是不是在他眼中,她就是個拖油瓶啊。算了,管它的,反正和他不熟,他怎麼想與她何干?
很快他們找到了陶源,他是離紅葉鎮十里外的陶家村村長。從他哪裡,他們知道了一些事。
原來這陶家村是紅葉谷裡最早的村落之一,這紅葉谷土地貧瘠,又有容易迷失方向的紅葉林,沒有河流從此經過,所以這裡的人一直都過着貧窮的生活。雖是貧困,但因爲與世隔絕,倒也民風淳樸,夜不閉戶,鄰里和睦,世世代代@生活得十分安寧祥和。
然而,後來來往商賈越來越多,便在不遠處逐漸建起了一個富饒的紅葉鎮,雖然鎮與村相隔不遠,但生活確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裡的村民見到了以前沒有見過的東西,才知道,原來他們生活得如此窮困潦倒。很多村民紛紛去紅葉鎮找活兒幹,因爲沒有一技之長,做的也不過是些下力的低等級活兒,每天做着最累的事兒,吃的最差飯食,可那些達官貴人們,綾羅綢緞、山珍海味享用不盡。更甚者,如果沒幹好活兒,一頓打罵更是常事。
“那些有錢人真是可恨!”聽了村長的描述,幾分紛紛說道。
見他們幾個也是對紅葉鎮那些爲富不仁的顯貴們痛恨至極,於是他說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其實,這些富商剛來的時候,和村民還算相處融洽。直到二@十@年前,這裡爆發了一場瘟疫,而能治好這病的藥材十分稀少且很昂貴。村民們買不起,於是去求那些商人,希望他們能拿出一些救救村民。”
說到這裡,村長的眼中透出一股恨意,竟然是那麼深刻:“後來聽說紅葉鎮裡最大的富商殷家藏有大量這種藥,於是村民都去求他們。村民進入殷家沒多久,就從裡面傳出了打鬥的聲音。隨後雷聲大作,狂風驟雨,突然所有的燈火盡滅,只聽一聲聲悽慘的叫聲從裡面傳出,甚是嚇人。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只有一人瘋瘋癲癲地跑出來說,殷家殺人了,殺人了……然後一道血光,此人死在了殷家門口。直到第二日,官@府來人,纔在殷家院子裡找到三十多具屍體……”村長老淚縱橫,抹着淚水繼續說道:“那全是我們附近幾個村的村民啊,以我們陶家村死的人最多。”
“那在殷家院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幾人同時問道。
“哼!”村長突然將柺杖在地上狠狠一敲:“那殷家所有人一夜之間全部不見了,這裡本來就是他們的別院,想來定是回到了他們老家也說不準。後來我們才發現那天去的村民裡有一人逃了出來,他叫陶峰。他和殷家小姐有些私交,當初也是他告訴村民說殷家有藥材的。他後來告訴我們,原來殷家根本不想交出藥材,逼着村民們賣@身爲他家家奴才會給村民治病。村民不允,於是和他們打了起來。誰知殷家竟然讓下人把燈火滅了,在黑暗中將村民統統殺死,殷家人卻從此不見了蹤影。村民們從此便十分痛恨那些來往商賈,只是因爲他們有錢有勢,我們也奈何他們不得。”
“然後呢?”
“本以爲事情就此過去,誰知道,那事發生後的第49天,那晚殷家竟然傳出鬼魅的哭泣聲,還有一陣陣琴聲從閣樓裡傳出,聽說殷家小姐以前最喜歡在閣樓裡撫琴,於是大家以爲是殷家人回來了,便邀約了大批村民點着火把進去找人。老夫也去了,誰知……裡面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什麼?”陌茈汀瀾驚呼,難道是……
村長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手隱隱發抖,像是一種痛苦恐怖地回憶:“我們以爲聽錯了,正要離開,卻見……”他突然頓了頓,瞳孔睜大,一副猙獰地樣子,甚是可怕:
“一道藍色身影在閣樓上飄過,突地,一陣陣哭聲四起,充斥在整個殷家院中,如鬼魂從四面八方而來。嚇得村民們四處逃竄。從此再也沒人敢靠近那座宅院,而當日去的村民也一個個離奇死亡。當時老夫覺得,我也離死不遠了。誰知有一日一個道士從這裡經過,在殷家老宅停留了四天四夜。而後他找到我,給我一個符說能保我和村民平安,我問他殷家的事,他只說‘此乃被人下了血咒’。我問他如何破此血咒,他卻說‘天機不可泄露,前人種因,今人受果,因果自有循環。月出山峰,方能歸於太平。’而後,村子雖然沒有人再離奇死亡,但那哭聲和琴聲還是夜夜響起,讓人夜不能寐。時日久了,村裡人個個都惶恐不安,精神恍惚,老夫知道,定是那血咒的原因。幾位大俠可否幫老夫去查看一二,找出解除血咒的方法,老夫替陶家村上下感激大俠了。”說着竟然一下跪在了地上。
幾人將老村長攙扶起來,也答應去一探究竟。按照村長的提示,他們來到了紅葉鎮殷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