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這邊聽了個故事,紀子越那邊就沒這麼幸運了。沈澤之半路離開,村長只能扣下紀子越。村子裡面的秘密太多,哪一個讓外人發現都會有大·麻煩,所以大家看紀子越的眼神越來越不善。紀子越心裡也越來越不安,他身上沒有帶槍。一旦和這些村民起衝突,他不認爲自己會是他們的對手。
正在兩邊要動起手來的時候,外面跑進來一個小夥子,他走到村長耳邊低聲道:“村長,沈澤之回來了。”
村長看了一眼紀子越道:“帶他進來。”年輕人應了一聲出去了。屋子裡的氣氛突地放鬆了下來。
沈澤之雙手抄在兜裡悠閒的往村長家裡走,他剛到村長家們口的時候就被幾個年輕人攔着了。沈澤之看着打頭的人無奈的嘆氣。每次都是他,要不是沈澤之確定自己以前和他不認識,他真要以爲自己和他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了。
這個年輕人叫焦大宏,是村長的侄子。他比村長的兒子栓子小几歲,但是完全是個暴脾氣,一點就着。偏偏他在村裡年輕人裡面還挺有號召力,走到哪裡都是一夥人。
“喂!你去哪兒了?”焦大宏暴躁的問。
沈澤之不想和他起衝突:“沒去哪兒。”
他腳步錯開想從他身邊過去,沒想到焦大宏卻側移了一步再次擋住路。沈澤之只能停下腳步看他。
焦大宏道:“今天不說清楚去哪兒了,你就休想離開這裡。”
沈澤之都要被他的話逗笑了,真是一瞌睡就有人給遞枕頭。正想着怎麼能留下來呢。沈澤之捉摸着要不要再說點兒什麼讓焦大宏懷疑的話好順理成章的留下來。
正在這時,另一個年輕人從村長家跑出來道:“大宏哥,村長讓他進去。”
“嘁!算你走運!”焦大宏不情不願的讓開。
沈澤之心懷遺憾的走向村長家的院子裡。因爲老倔頭剛在地裡被殺,還死的極慘。所以村裡的人都集中在村長家裡。村長從屋子出來,身後跟着紀子越,但是紀子越身邊卻跟着幾個人,一看就是看着紀子越。
沈澤之皺眉,他走過去道:“村長。”
村長臉色難看的問:“你去哪兒?我們村裡剛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還亂跑?”
沈澤之正準備說什麼,這時外面傳來喧譁聲。大家一起往外看,原來是村民們收拾了老倔頭的屍體回來了。兩個年輕人擡着個擔架一樣的東西,老倔頭的身體就放在上面,屍體上還蓋上了一層白布,但是白布上被浸溼了許多的血跡。隔着白布就知道布單下面的屍體該有多慘。
屍體剛一放到地上,外面忽然傳來哭聲。這是老倔頭的女兒英子和女婿大成。英子跌跌撞撞跑進來,她一看見地上擔架上被血染紅的布腳下就是一個踉蹌,幸虧大成從身後扶住了她纔沒有跌倒。
“爹?”英子幾步跑到擔架前跪了下來,她顫抖着手揭開白布,只看了一眼便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院子裡又是一陣騷亂,幾個女人立刻過來扶住英子掐人中的掐人中,順氣的順氣。忙了好一會兒英子才悠悠轉醒。她不忍再看父親慘不忍睹的屍體轉而問村長:“村長,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爹好生生的怎麼會死了?還死的這麼……”她捂住嘴嗚嗚的哭了出來。
村長走過去拍拍大成的肩膀道:“可能是山上的野獸,他一個人去地裡幹活大概是沒有防備。”
沈澤之心裡小小的詫異了一下。就老倔頭的屍體,只要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那絕對不是野獸乾的,他不相信村長看不出來。村長在故意說謊。但是,他爲什麼要撒謊呢?
大英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女人,村長在村裡又是一向德高望重。所以聽村長這麼一說就相信了。倒是大成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
沈澤之把這一切默默看在眼裡,他等着看村長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村長對大英道:“老倔頭,你們帶回去吧。準備辦後事吧。天氣熱人放不住。”
大英淚眼婆娑的說:“那得先告訴我弟弟,我爹的後事,我弟一定得回來吧。”
村長道:“馬上就通知你弟弟回來。不過聽說他幹活那地方離咱們這裡挺遠的,喪事不能等。天氣這麼熱你總不能讓你爹的屍體壞了吧。”
大英一想也是,就同意了。村長見大英按照他的安排去做,這纔開始說別的:“最近大家都把自己家的娃兒和老人看好,下地的也留點神。山裡什麼東西都有,要防着點。”
見到大家都一臉心有慼慼的點頭,村長才滿意的讓人散了。但是沈澤之和紀子越卻留了下來。待大家都離開後,沈澤之和紀子越跟着村長回到房子離。
紀子越道:“這是人命案子啊,你們都不用報警的嗎?”
村長冷哼了一聲:“你懂個屁。沒事趕緊滾吧。要不然再過幾天下了雨,想走都走不了。”
紀子越被村長一嗆,訕訕的不說話了。倒是沈澤之,今天竟然出奇的沉默。村長也注意到他了,但是他猜不透沈澤之的心思,也沒有貿然開口。
沈澤之走到椅子邊上坐下來,他伸出手指敲敲桌面擡頭對村長露出一個笑容來:“村長,老倔頭是被野獸咬死的嗎?”
村長自然之道老倔頭不是被野獸咬死的,但是這是不能說的。他警惕的看着沈澤之,心裡猜測沈澤之知道什麼,他剛纔離開這段時間去了哪兒?他發現村子的秘密了嗎?
沈澤之笑道:“我們都知道他是怎麼死的。而且,我還知道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很快就有人還要死。”
村長臉色一下陰沉下來,他問:“你什麼意思。”
沈澤之擺起譜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村長臉色難看的要死,紀子越發現村長垂在兩邊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他知道村長這是正在忍耐。他怕沈澤之激怒了村長髮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村長卻突然鬆開了手,他問:“你知道些什麼?”
沈澤之笑道:“放心,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村長臉色稍稍好看一點:“你想怎麼樣。”
沈澤之道:“查清楚這件事。”
村長看着他,怎麼會有人這麼愛多管閒事。看到這種事情一般不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嗎?怎麼會有人上趕着給自己找麻煩。
沈澤之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站起來悠然一笑,從衣服兜裡掏出錢包抽出一張名片遞給村長。
村長接過名片一看,眉毛挑了挑。他雖然一直待在村裡,但不表示他真的對外界一無所知。名片這東西他還是看的明白的。
紀子越看村長接過名片後變的有些莫測的表情好奇的要死,他特別想知道沈澤之給村長的到底是什麼名片。
村長收起來名片道:“你什麼意思。”
沈澤之道:“我的職業你也知道了,這次來除了陪我弟寫生之外就是想寫一篇報道。正好遇到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把這件事查清楚,而你只要同意我寫一篇關於焦家村的報道。”
村長道:“可是這樣我們村子的生活就會被打擾到。”
沈澤之道:“這個你放心,村子和人的名字都是化名,村子的位置我也不會詳細寫出來。只是寫一個獵奇的故事博人眼球而已。”
村長想了想點了頭。
沈澤之伸出手,村長握住了他的手,兩個人露出一個各懷鬼胎的笑容。
事情談妥之後沈澤之留下來,他用給村長保密老倔頭真正死因的秘密換得了自己留在焦家村的權力。
村長看着沈澤之的背影,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在事情解決之後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