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一)
“你認識我?”此話一出才覺失口,忙掩飾說“你知道我是誰?”
還好那女子也知趣,當即閉口不言。
“你們先下去,本王要單獨審訊這個女子”不稱本宮而出本王,顯然是認了歸王的身份。
衆人雖覺不妥,但終究沒有說什麼退了下去,畢竟王的態度……
而言默這個前太子的名頭也是發揮了一下餘熱的。
待殿門關起,言默立即走到那女子身邊。
卻見那女子翻身而起,示意言默靜聲。四處查探了一翻,放才走回來。
“冀王殿下受委屈了,屬下奉大王之命已尋訪冀王多時,慶喜冀王無礙,大王也可安心了”女子恭敬向言默跪下,似是扯動身上的傷口,秀眉微蹙。
“是你傷了他?”其實他最想問的是,是否是霍梵天下令殺……
掃一眼昏睡的牀上人,臂上的傷口雖然經過處理依然觸目驚心.
但是想也知道,這麼大的行動沒有他的默許或指示怎麼可能實行。
“屬下接到王令配合此次行動”果然,苦笑。
言默此時的心情就似那連連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拍的天地昏暗.
“可以聯繫到他嗎?”他們既然是埋伏在別國的暗探一定有自己的聯絡方式。
絕對比正常渠道快。
麗妃一愣,隨即知他所指
“秘史處有鷹隼爲信。”果然是鳥,言默撇嘴,不過有的鳥確實飛的挺快的,有電話就好了。
“你幫我傳消息回去給、給……”言默竟不知道應該稱呼什麼了,說大王但他的身份來說又彆扭非常,稱霍梵天在他的屬下面前似乎也太不恭敬了,天天太過親暱,天一樣不尊敬,順王見外……“你們大王”說出來後,感覺跟前面的比起來好象也沒好到哪裡去。
“屬下被困多時,只怕有心無力,但相信不久就會有人前來接應冀王。”
“這個你不用擔心,有我在想他們應該不會留難”再說自己是派人去取救他們大王的解藥的。
“你讓天把雪虎送來”想想可能小白不太聽話,自己大概也到不了北薺,運一個大籠子的話“呃,再讓他割點血出來,送過來,人命關天越快越好”雙重保險比較好。
那麗妃一驚“冀王竟要救這姬宮涅不成?”
“他不能死”是啊,不能死啊!
“殿下請恕屬下多言,姬宮涅中毒多時,最多熬不過七日”
“什麼?”言默呆住,晴天霹靂,心神俱碎。
“沒有、別的方法……”
“雪虎最重領土,且兇猛異常,試問他物怎麼可能在雪虎穴內泡泉三月。“除非是死物,不,即使是死物也不可能。
“你說什麼?”言默猛然擡頭,眼內精光乍現。
“不,我的意思說,你的意思是哪怕老鼠在那白泉裡泡三個月也行”老鼠都可以的話,沒理由他言默不可以。
麗妃一驚,隨即反應過來“只要活物浸於白泉三月即可”可是那是白泉啊,天下有誰能進的了魔鬼谷,且遇雪虎而不死啊!
言默這纔鬆下口氣,自己少說也泡了半年,應該夠了。
真是什麼時候自己也能作藥了,不對其實說起來人身上好多東西都可以入藥的說,比方說紫河車(胎盤),好在自己絕對不會有。
“來人”言默心情高漲,剛纔呢些人也不說清楚,害的他一會高一會下的跟坐雲霄飛車似的,還好心臟夠健康。
“拿下”李濤見刺客竟然掙脫繩索,一驚忙喝道。
聲音未落,麗妃已經被包圍。
扯着御醫的言默此時纔想起麗妃,忙示意住手“放她走”
“殿下,此人……”
言默不在意的擺擺手“我問你,是不是隻要泡了三個月白泉,血就可以用?”
“確是如此”雖然不知道言默爲什麼這麼問,但御醫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剛說完就見言默把早已挽起袖子的白皙手臂遞到自己面前。
御醫看看手臂又看看言默,搞不清楚。
“放血啊!還愣着幹什麼?”
“啊?”御醫呆滯
言默簇眉,“那白泉是不是整個洞穴都是白的?且有熒光?”見人點頭“那就沒錯了,我泡了三個月,血可以用”
衆人驚訝,瞪大眼
“歸王此話當真?”李濤聲音顫抖。
“你以爲我怎麼活下來的,那裡那麼冷。”他又不像小白,有毛。奉送白眼兩枚。
李濤忙讓人取了器具,當黑呼呼的匕首出現在言默眼前的時候,言默纔可悲的想起,這裡不但沒有注射器,甚至連基本的麻沸散也沒。
眼見自己的雪流如銀色小碗,言默那叫一個心疼啊,長這麼多血容易嗎?至少可以買個幾百塊錢了。
“用多少?用幾回?”御醫幫他止住傷口言默纔想起來問。
“只這小碗即可”
不可說不是鬆了口氣,從初中到高中,無論抽血還是獻血家起來也沒這麼多。
這回可是真正的大失血啊!
看着御醫把鮮血合着藥物給姬宮涅灌下去,聽着御醫說腐毒已解,言默站起來,說:“我先睡一會,醒了要吃雞,鴨子,魚,烤乳豬,烤全羊……”他要把血補回來,但由於只吃不記,竟然說不出什麼菜名來,不過在言默的印象裡雞鴨魚肉是絕對不可少的。
他這幾天舟車勞頓,本就氣血不足,現割腕取血,頭部更是抽痛非常,再無精神。
姬宮涅的近身太監總管正認真記着,卻沒了聲音,擡頭看時,歸王竟然摟着自家大王睡過去了。
衆人不敢打擾,除幾個服侍的,盡數退了出去。
“丞相,刺客怎麼處理”
李濤看向劍拔弩張的包圍圈
“放了”
“是”
麗妃目光復雜的看了殿內一眼,沒想到冀王竟然是姬宮衍,自己當初之所以被送進宮,得到恩寵,就是因爲與他的那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