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跟幾個媒體和網站有一個綜合性活動,我們公司提交的方案沒通過,沒辦法我只能每天呆在公司加班。加班是我比較痛恨的一件事,很多人加班是爲了給領導看,那身爲領導的我要是想給老闆看的話,也得找得着我們那位不怎麼露面的老闆。
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我起身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身體。看了一下窗外,除了我的辦公室還亮着燈,對面設計師的工作區域也還亮着燈。按理說現在公司除了我應該沒什麼人,我懷着好奇心推開辦公室的門想看看這會還有誰這麼努力工作。
設計師的辦公區域比較大,公司爲了給他們提供比較寬鬆的環境,專門騰出了我辦公室對面的很大一塊地方作爲他們辦公的場所。空曠的公司有點太過靜謐,我一個人走在辦公室裡有點渾身起雞皮疙瘩。設計師的辦公場所內,只有李雪麗一個人正皺着眉頭不斷的敲擊着鍵盤和鼠標。
我本來是想大聲跟李雪麗打招呼來着,結果一不小心碰倒了設計師放在前面桌子上的書,書掉落到地上響了很大一聲。
“誰在那?”李雪麗吃了一驚喊道。
“是我。”我不好意思的說,看來還是把李雪麗給嚇着了。
李雪麗看清楚是我,鬆了口氣說:“原來是你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纔對吧。”我走到李雪麗身邊說。
“我是有工作沒完成,你呢?”
“加班對我來說就像家常便飯,這又不是第一次。”我說。
“你好歹也是領導怎麼感覺比下面的員工還累?”李雪麗不解的問。
“沒辦法,自己的下屬做不好的工作,只能我這個所謂的領導出面擺平。再說了誰願意下了班,無償在公司加班。”我無奈的說。
“那你怎麼就願意加班?”李雪麗問。
“其實我回家也沒什麼事,把時間讓給那些下班之後比較忙的人,豈不是更好。”我說。
“說得自己好像很偉大似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李雪麗懷疑的說。
“那你呢,你們部門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加班?很少遇到一個部門只有一個人加班的情況。”
“沒辦法,這些雜活沒人願意幹,只能我來做。”李雪麗無奈的說。
看來在設計部李雪麗並沒像她在市場部那樣過的輕鬆,我說過設計部的大爺們比較喜歡互相推卸責任,只要不是非得自己乾的活一般都會推給新來的繪圖員或是助理設計師。在田瑞手底下幹活可比在王小明手底下累多了,田瑞本來就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再加上比較難相處,除了跟他經常在一塊的那幾個人之外其他部門很少有人跟他來往。
“剛進公司都這樣,慢慢來吧。”我安慰道。
“你餓嗎?”李雪麗說。
“還行吧,怎麼,你餓了?”我說。
“是啊,看來今天得在這熬通宵了,可憐我的皮膚又要受損了。”李雪麗拿起桌子上的鏡子照了照說。
“沒那麼誇張,我經常熬夜不也這樣。”我說。
“要不說你看起來跟個大叔似的。”李雪麗說。
“我有你說的那麼老嗎,別人都說我跟九零後似的。”我不服的說。
“就你,還九零後,說你是七零後都有人信。別廢話了,叫披薩吃吧。”李雪麗不耐煩的說。
“宵夜吃披薩未免有點太誇張了吧?”我說。
“你叫不叫,不叫就離我遠點,站這也沒用。”李雪麗伸出手要趕我。
“好吧,我就破費一次,看看哪家的外送人員這麼晚還得出來送外賣,就爲了給咱們公司某位設計師當宵夜。”我一邊翻公司的外賣單子,一邊說。
沒想到這麼晚還真有披薩店可以叫外送,我打了電話:“順便叫了一些可樂和沙拉。”
回到設計師辦公室,我坐在李雪麗旁邊看她工作。在市場部的時候很少看到這麼安靜的李雪麗,現在作爲設計師的李雪麗工作起來很專注,沒有一點調皮搗蛋的樣子。人在不同的環境中還真會表現出不一樣的狀態,再加上是自己喜歡的工作所以李雪麗像是忘了我這個人似的,聚精會神的不斷挪動着鼠標。
終於李雪麗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她伸了伸懶腰,捂着嘴打了個哈欠,看到我還坐在那就說:“你怎麼還在這?”
“我在等披薩啊。”我無辜的說。
“你也餓了?”李雪麗說。
“孩子,難道就你會餓。”
“那在等的時候你可以回去工作一會再回來啊,反正披薩來的時候你得付賬,不用擔心我會先偷吃。”李雪麗說。
“我是在監督你工作。”我說。
“那你覺得我做的怎麼樣?”李雪麗把電腦屏幕轉向我這邊說。
我硬着頭皮看了看那些我根本就看不懂的設計圖,裝作很明白似的說:“嗯,不錯。”
“切,就會裝,你看的懂嗎?”李雪麗懷疑的說。
“我好歹在這行也做了將近七年了,多少還懂一點。”我拍着胸脯說。我心想確實是懂一點,這一點還真是不多。
過了一會叫的東西到了,我結過賬又很客氣的跟那個送外賣的男生道謝,那男生有點疑惑我爲什麼這麼客氣。要是我的話,這麼晚絕對不會叫披薩吃,頂多吃泡麪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