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菲菲一生下來,我姑姑和姑父不怎麼待見她,纔出生幾個月的小孩整天餓得躺在牀上哇哇的哭。我那時候剛上小學,有一回去我姑姑家看到沒人管的菲菲,就覺得很可憐(我那麼小就有慈悲心裡,真的很不容易)。太硬的東西小孩又吃不了,我就把餅乾弄碎裝到奶瓶裡餵給菲菲喝。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件事的緣故,後來菲菲長大一點之後誰都不讓抱,只讓我抱。一開始我覺得這個流着鼻涕的小女孩很煩,想着法的戲弄她,比方說故意伸腳絆她,看着她趴在地上我就哈哈大笑。菲菲也不哭爬起來,擦擦鼻涕繼續跟着我。

小孩都有點想裝大人的心態,後來我覺得有這麼個小跟班也算是很光榮的一件事。不過因爲年齡差的實在太多,我初中快畢業的時候她才上小學。我已經是個大男生了,她還是個小女孩,有時候根本就玩不到一塊,雖然這樣但有時間我還是帶着她一塊玩。稍微大一點自己就有點零用錢了,爲了顯示自己對她的照顧,都會帶着菲菲去超市,不過每次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幫我花光。

後來聽說她高考成績不錯,去了上海讀大學,很長時間沒聯繫,算算她現在應該上大三了。轉眼間曾經的小孩,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妖媚的大姑娘。

“今天菜已經買了,就湊合吃點吧,明天咱們再去吃好吃的,行嗎?”我問菲菲。

菲菲正在我房間裡亂翻頭也沒擡的說:“好啊。”

我進了廚房做飯,心裡想着這幾天估計又得被折騰的不輕。從小菲菲就是個活潑好動的孩子,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小就跟着我四處跑。不知道這麼長時間,受過高等教育的菲菲會不會有所改善,多麼希望她能變的淑女一點,這樣我還能得到一點安寧。

我翻着鍋裡的菜,菲菲突然從後面抱住我,嚇了我一跳差點把鏟子扔出去。

“你幹嘛?”我緊張的問。

“看你做菜唄。”菲菲從後面探出頭來。

“你能不能別這麼粘糊,都這麼大的人了。”被一個美女抱着當然很爽,但是這可是我的表妹,感覺就不會那麼有意思了。

“年紀大跟粘糊有什麼關係,咱們不是關係好嗎,我來表示一下親熱。”菲菲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這眼睛怎麼還泛着藍光啊?”我不解的問。

菲菲朝我眨眨眼說:“這是隱形眼鏡,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

“你不喜歡我摘掉就是的。”菲菲跑回房間換了一副黑框的大眼睛又跑了回來。

“菲菲,你能不能讓我好好做菜,先自己玩會,客廳有電視,房間有電腦。”我實在是受不了被人抱着。

“好吧。”菲菲一嘟嘴走開了。

吃過晚飯,我們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菲菲抱着一個枕頭,盤腿坐在沙發上。本來她想靠着我,讓我趕到離我最遠的沙發上去了。

“哥哥,晚上你也不出去玩?”菲菲問。

“大晚上的出去幹嘛,有什麼可玩的。”我說。

“跟朋友喝喝酒,逛逛街之類的啊。”菲菲說。

“你說的這些我都感興趣,你不會是經常這麼幹吧?”我懷疑的看着菲菲。

“這有什麼,我們在學校到了晚上大家都會出去逛逛。”菲菲不以爲然地說。

“你一個女孩大晚上的往外面跑什麼,以後晚上不準出去,在宿舍呆着給我看書。”我嚴肅的說。

“你怎麼這麼古板啊,我媽都沒要求我不準出門。”菲菲不願意的說。

“你媽說不說我不管,但是你就是不能晚上出去,還有不要在外面隨便喝東西,小心被人下藥。”我說。

“那會那麼巧碰到,你也太多心了。”

“多心,這種事是你見得多還是我見的多。”我瞪了她一眼說。

“對了,哥哥,你還沒交到女朋友嗎?”菲菲問。

女朋友這個詞已經很多年沒在我的生活裡出現了,我倒是想隨便編一個,或是說自己妻妾成羣,但是自己又不會說瞎話,只能老實的說,沒有。

“你不會還想着你那初戀吧。”菲菲笑着說。

“初戀怎麼了,你知道什麼叫愛情嗎,你才幾歲,哥哥我可是個對感情認真的人。”我激動的站在沙發上說,嚇了菲菲一大跳。

“你怎麼那麼激動。”

“少廢話,趕緊睡覺去。”我把菲菲趕緊臥室去,這丫頭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知道我曾經的傷痛還這麼刺激我。

雖然我一直不能做到日升而作日落而息,但是生活習慣還不錯,每天定點睡覺,按時起牀。我剛要把房間的門關上,菲菲抱着個枕頭堵在門外,可憐兮兮的說:“我要跟你一塊睡。”

“休想,趕緊回去。”我說。

“咱們小時候不也睡一塊嗎?”菲菲不願意的說。

“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不行。”

“爲什麼?”

“因爲你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我擋在門口說。

“大姑娘怎麼了,不還是你妹妹嗎?”菲菲不甘心的說。

“因爲你不僅年齡大了,別的地方也大了,明白嗎?”我的眼睛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菲菲的胸前,多麼邪惡啊。

我不等菲菲反應過來,趕緊關上門,把門插好。之所以這麼緊張不是怕我忍不住跑到她房間,是怕這丫頭半夜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