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新人敬酒的時候,我才終於明白王小明爲什麼要找兩對伴郎和伴娘了。他們家裡的人是真能喝,那哥們還沒怎麼喝酒已經陣亡了。其實之前大家都有準備,新人手裡的酒都換了低度數的,這樣不容易醉,但是客人們回敬的時候那酒可就不一樣了。我和李倩一開始在別桌那招呼客人,後來王小明跑過來告訴我那哥們已經倒下了,讓我過去頂一會。
李倩挽着我的手跟在王小明夫婦後面給長輩們敬酒,他們那些長輩倒也豪爽,不喝啤酒都是喝白酒,而且用的都是茶杯。我平時不怎麼喝酒,但是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宿舍的人都說我喝酒的時候就是一個黑洞,只要是我肚子不是撐得太厲害,多少都能喝得了。
作爲伴郎我當然得爲新郎擋酒,我一杯一杯的灌,這樣喝酒其實對於我來說跟喝水沒什麼區別,只覺得嗓子眼有點辣就下去了。王小明看我越戰越勇,領着我又喝了一圈,直到把他們家那幾個長輩都喝高興了這才放了我。
喝完酒我腦袋就有點發麻,倒也不是特別暈,就是感覺地有點晃。大家都在吃飯也沒人理我,我走到一個房間本來想休息一會,一推門就是一股酒氣。我看到那個伴郎正趴着一個洗臉盆在那吐,看他那樣快把膽汁吐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喝了多少。
我的酒品不錯,不管喝多少酒不哭不鬧不上吊,只要給我個地方,我就能安靜的睡覺,這點我覺得自己特別省心。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宿舍有一個哥們,一喝酒就會說自己的戀愛史,說到激動處還會拿酒瓶敲自己的腦袋,每次他這樣倒是把我們嚇個半死。
頭一回給別人當伴郎,這次喝的確實有點多,我隨便找了個沒人的房間倒下就不省人事了。
正當我睡的酣暢淋漓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拉起來,那人開始用力的摳我的嗓子眼,我就感覺那個人手指甲可真長,我的嘴被掰的很開。我喝完酒一般都不吐,很多人說這很傷胃,但是我很少喝也就沒什麼大問題。
那人一邊掰開我的嘴一邊說,你到底喝了多少啊,醉成這樣。
我睡覺的時候一般不喜歡別人打擾,如果被人吵醒,我會做出一些意象不到的事。記得有一回,中午在家睡覺,我媽讓我起來乾點什麼事,我不起來老媽就把強行把我弄醒,結果我拽着被子差點從樓上跳下去。
不過這次是因爲喝多了睡着,所以渾身無力,剛想站起來就兩腿不受控制的又倒下了。倒下的時候感覺很舒服,但是好像手被什麼蟄了一下有點疼。
那人好像看我吐不出來,在我胸口按了一下我突然有了想吐的衝動,一時沒忍住吐了出來。至於吐完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誰把我弄回家的。
第二天早上被鬧鈴吵醒,昨天休息一天今天得上班。我趕緊下牀洗漱,昨天喝的實在太多,現在頭疼欲裂,胃還有點不舒服。我到冰箱裡拿了點土司麪包一邊吃一邊下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重新打開門,找到昨天的西裝摸了摸口袋,有一個紅包,打開紅包裡面一共有一百八十八塊。暗罵這王小明太摳了,我給了他五百塊,他竟然給伴郎的我這點。
到了公司逮到王小明數落了他一頓,這小子太不仗義了,虧我還給了他那麼多份錢。那小子還狡辯說別人都是給一百八十八,他也不想例外。
“昨天晚上到底是誰把我給送回家的?”我問王小明。
“裝什麼傻,你還給人家吐一身,後來怎麼樣了?”王小明笑着問我。
“我要是知道,怎麼可能會來問你。”我沒好氣的說。
“不可能吧。”王小明不相信的說。
“算了,不問你了,估計昨天你也喝了不少。不過,你不是應該在家休婚假的嗎,怎麼跑到公司來了。”我疑惑的問。
“新婚第一天來給公司同事們送點東西,讓大家跟我一塊高興一下嘛,待會就走。”
王小明拿着一堆東西走了,我還是沒搞明白昨天晚上自己有沒有做什麼意料之外的事。在市場部跟幾個同事聊了一會,本來是想跟李雪麗聊會的,不過看她那樣不太想理我,我也沒就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