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最後一場雪完全融化的時候在時令中已經到了春天,幾支紅梅傲然的怒放,帶着幾縷幽香在院子中獨自妖嬈。
蚩尤始終了無消息,一羣人都是不自覺的放鬆了心境,彷彿那所謂的天地打劫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各自悠閒的生活中,唯有一個小院中始終彷彿覆蓋着冰霜一般,被濃重的憂傷覆蓋着,時間久了彷彿習慣了一般,只是前往這個院子裡面的人越來越少了,這個院子彷彿獨立在這天地之中,偶爾能夠從中傳出幾聲微弱的嘆息。
“傲然,梅花開了,我記得你最愛紅梅了,我給你折了幾支,可香了,你快點起來聞聞看啊。”墨玉拿着幾支紅梅放到了鳳傲然的牀頭,幽幽的香氣迅速的瀰漫在了房間之中。
墨玉將花放好,然後坐在了鳳傲然的牀頭,伸手幫鳳傲然蓋好了被子,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爲什麼你還不醒過來呢?我很想你,孩子們也很想你。”
墨玉將目光看向了外面的小院子,好幾個孩子正歡快的追逐打鬧着,只有扶蘇安靜的站在一邊,這個孩子和他太像了,半大的小人兒就心思重,什麼都清清楚楚的,扶蘇似乎是感受到了墨玉的目光,轉頭看了過去,見到墨玉在看他,立刻邁開腿走了過去。
“爹爹,孃親還要睡到什麼時候?”扶蘇被墨玉抱在了懷中,他看着牀上的鳳傲然,小小的手握成了拳頭,很多人都說他孃親不會醒過來了,好多人都說他是沒孃的孩子,可他的母親不就在這裡嗎?只不過是睡着了,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罷了。
墨玉看着扶蘇一臉凝重的樣子,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這麼小就一直皺着眉頭,像個小老頭一樣,你孃親最不喜歡你這個樣子了,爲什麼不像橋鬆一樣活的開心一些呢?”
扶蘇輕輕的皺了皺鼻子,微微嘆了口氣“我是哥哥啊,爹爹要守着孃親,所以我要守着弟弟。”
“傻瓜。”墨玉輕聲的罵了一句,口氣中卻是滿滿的寵溺。
扶蘇伸手抓住了鳳傲然的手,靜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孃親,你快點醒醒吧,爹爹很想你,我和弟弟也很想你,你快點醒來吧。”
牀榻上鳳傲然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被扶蘇抓着的手也微微的動了動。
“孃親,孃親,爹爹孃親的手動了動,孃親是不是要醒來了?”扶蘇激動的大叫了一聲,墨玉連忙走過去,一把將鳳傲然的手抓住了,仔細的查探着她的脈搏。
鳳傲然的脈搏強健有力,體內的靈力也已經恢復了循環,墨玉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手中的靈力再次灌入了鳳傲然的體內。
蚩尤舒服的吸收着墨玉傳送來的超神力,眼皮又跳了兩跳,然後緩緩的睜開了。
“孃親醒了,孃親醒了。”扶蘇喊了一聲,門外的橋鬆也聽到了屋子裡的動靜,邁着小腿也跑了進來。
“傲然,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墨玉趕忙將鳳傲然扶了起來,鳳傲然的目光似乎是有些迷茫,她看着墨玉,又轉身看了看兩個孩子,臉上的迷茫之意更深了起來。
“你,你們是誰?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鳳傲然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眼神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倉鼠一般楚楚可憐。
此時蚩尤的心中卻是在大笑着,你不是等着老子醒來嗎,我醒了,怎麼樣,滿不滿意啊,不認識了,呵呵,真是越來越越有趣的呢。
“我說小姑娘,你說你家夫君此時是什麼心情呢,等了你一年多終於醒了,卻是不記得他了,多美悽美啊。”蚩尤自顧自的嘆了一聲,彷彿一個悲春傷秋的詩人一般,鳳傲然忍不住狂罵了起來。
“你這個老變態,是不是自己得不到愛,所以見不慣別人好啊,有種你光明正大的來,耍這些陰招做什麼?有種放了我讓我和你單挑。”
“小丫頭,你太天真了吧,我纔不會受你的激將法呢,老子又不是什麼君子,你就罵吧,愛怎麼罵就怎麼罵,你越罵我的心中越開心,你罵的兇便是證明我這個壞人做的成功,我只會將你的話當作是讚美。”蚩尤恬不知恥的說着,鳳傲然卻是一時啞然,這個老東西可是天地初開以來便存在的,他的心計可不是普通人能夠相比的。
“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幫我檢查我夫君對我的愛,你看看,一年以來他對我這般的不離不棄,這一年以來他幾乎是寸步不離,這次我失憶了,他肯定還是會守着我的,我真是太謝謝你了。”
鳳傲然說了一聲便是不再多說話了,蚩尤有些反應不過來,一團灰氣顫了顫,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傲然,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墨玉啊,那你還記不記得你的兩個兒子,這是扶蘇,這是橋鬆。”墨玉有些緊張的看着鳳傲然那張滿是驚恐的面容,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一年多的等待,等來的卻是她忘記了一切嗎?
只要她醒來便好。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蚩尤抓着頭看起來十分痛苦的樣子,就算是真正失意的人恐怕都沒有她這般的驚慌失措,沒他這樣的逼真。
“孃親,你不記得我們了嗎?那你記不記得你自己是誰啊?”橋鬆伸出小手握住了鳳傲然的手,鳳傲然低頭看着兩個孩子,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我的孩子,我記得,你們是我的孩子,你是橋鬆,你是扶蘇。”蚩尤伸手將兩個孩子摟進了懷中,心疼的揉着兩個孩子的頭,別提多麼的寵愛了。
“孃親,孃親,我們好想你啊。”聽到鳳傲然的話,兩個孩子便是開心的喊了起來,伸手緊緊的抱着鳳傲然,母子三人,其樂融融。
“那我呢,你想不起來了嗎?”墨玉見到鳳傲然想起了兩個孩子,心中便是升起了一絲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