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瞎子,是不是你搗的鬼?地上的列沐陽,臉上卻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那是一種耍盡一切手段之後,也無可奈何的笑。
他空洞的眼睛看着金字塔的方向,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道:“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們殺了我吧。”
鄭大少一把揪住列沐陽的衣領,怒呵道:“你以爲我們不敢?若不是風哥看在你還有點利用價值,老子早特麼收拾你了,老色鬼。”
鄭大少還記着張萌萌受辱的事,看來,張萌萌應該也知道了,這傢伙就是那個大祭祀,難怪我剛纔醒來的時候,看見張萌萌的眼睛哭得紅腫。
我沒有阻擋鄭大少,只是冷冷的說道:“讓他死太便宜他了,他不是野人族過去的大祭祀嗎?不如,我們再把金字塔挖開,把這傢伙丟進去,讓他在死人堆裡自生自滅得了。”
一邊說着,我一邊盯着列沐陽的眼睛,我想看看,他到底會有什麼反應。
果然,他在聽到我的話的時候,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一下,當然沒能逃過鄭大少的眼睛。鄭大少獰笑着說道:“風哥,這個主意好,把這老小子埋在金字塔裡,算便宜他了。哪還管他是死的是活的。”
列沐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在一陣顫抖之後,終於敗下陣來,大聲的叫喊道:“你們殺了我吧,你們殺了我吧。”
一邊嘶吼着,這傢伙一邊拿頭拼命的撞向地面,頓時頭破血流,淌了一臉的血。
鄭大少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自殘。他的行爲,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看來,他是已經想明白了,自己已經沒有了生還的餘地,所以準備破罐子破摔。
只是他是乎太天真了,我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決對不會。
我冷漠的說道:“那就把他丟進塔裡去吧。”
我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寧願死,也不告訴我這裡的秘密,但我相信,這裡隱藏着的,絕對是個驚天之迷。
我雖然想到了這個迷局的重要性,但我萬萬沒想到,這個迷局會最終決定我的人生走向,在它破解的那一日,我的人生才真正開啓了完美的逆襲。
鄭大少毫不客氣的一把將他抓起來,就朝金字塔的方向拖去。
列沐陽當然不知道,金這塔已經再度封閉了這件事。
他驚恐的一把抱住鄭大少的胳膊,拼命的哀求道:“我說,我說,我全都告訴你們。”
鄭大少不由得笑了,脫手將他貫在地上,譏諷道:“你不是挺硬氣的嗎?我還以爲你有多大骨氣,原來也是個賤骨頭,不到黃河不掉淚。風哥,你別聽他胡言亂語,他多半是騙你的,像他這種人,嘴裡就沒有一句實話。”
列沐陽趴在地上,臉上一片灰暗,摸索着戰戰兢兢的說道:“大祭祀,我再也不敢騙你了,我把這裡的一切,全都告訴你,只求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鄭大少一聽,頓時大怒道:“嘿,你這個老王八,死到臨頭你還講起條件來了,你有講條件的本錢嗎?”
列沐陽跪着不停的磕頭道:“大祭祀,算我求求你,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我伸手擋住正準備踢向列沐陽的鄭大少,沉聲說道:“你應該知道,你的機會不多了,這是最後一次。”
“多謝大祭祀,多謝大祭祀。”
看着地上一臉狼狽的他,我冷聲說道:“把他扶起來,去洗把臉,再帶到廟裡來。”
“是,”周子豪應了一聲,立刻扶起了他,帶着一隊人離開了。
我和鄭大少,朱霖他們回去沒多久,就看見周子豪把洗過的列沐陽,再次帶進了破廟裡。
列沐陽神情萎靡,像只死了的大蝦一下,躬着腰,爬在虎皮交椅前的地毯上。
不久之前,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大祭祀,現在他卻成了階下囚,看來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古人誠不欺我也。朱霖坐在了我下首第一的位置,旁邊,依次坐着鄭大少和周子豪他們。
看見地上的列沐陽,依偎在鄭大少身邊的張萌萌,禁不住皺起了眉頭,緊咬着銀牙。
看來,這次神農山一行,遭遇如此變故,別的沒成,倒是讓他和鄭大少的感情升溫了不了。
我知道,我不在的這三天,列沐陽的日子一定不好過,鄭大少應該沒少讓他吃苦頭,所以才讓這個老不臉的傢伙,都萌生了想要自盡的想法。
不過,這種人始終奉行着好死不如賴活的人生信條,不到真正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的那天,是堅決不會自我了斷的。
看着他溼淋淋的,一直趴在地上哆嗦,我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說吧,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說出你的條件。”
列沐陽顫抖着擡起頭來,說道:“我告訴你真相,你送我回屠龍鎮的列家老宅不。”
我不由得笑了,你個老傢伙果然不到黃河不死心啊。鄭大少頓時又有些坐不住了。
“那要看你說的這些,值不值這個價。”我沉聲說道。
列沐陽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說道:“可笑我們列家,與你們狄家爭鬥了百年,到最後卻還是你們狄家贏了。我告訴你的這些秘密,是我們列家歷經了半個世紀才發現的重大突破,你也是五經世家的傳承人,你聽完之後,自然能夠分辨其中的真假。”
聽他說的如此鄭重,我將信將疑的說道:“姑且聽你說來,如果真就像你所言,對我們狄家有價值,就算你將功補過,放你一馬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要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但凡從你的言語中發現一點撒謊的成份,我會讓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
列沐陽縮了縮脖子,努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與我正對面,現只空洞的眼睛閉上了,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我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謎底,我廢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今天,但五經世家的秘密,卻好似一片汪洋,我的腳步,現在還只停留在大洋正中,前途漫漫,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