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坤,你們都幹什麼?想造反嗎?”朱霖大爲震怖。
他完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豈知趙坤卻苦着臉,不敢起來,連聲說道:“請盟主饒過我們一家妻兒老小。”
“求盟主饒過我們一家妻兒老小。”
衆人都匍匐在地上,齊聲哀告。
“你?你控制了他們的妻兒?”朱霖氣得渾身發抖。
列勝男笑着搖了搖手裡的衛星電話,說道:“又不是我,死老頭,你說話客氣點,那是我姑奶奶做的,不過,現在決定權卻在我手裡,你若是執意要把錦繡盟交給這小子,我就一個電話,殺光你徒子徒孫的老婆孩子,讓錦繡盟的人全都斷子絕孫。”
“哈哈哈哈,你們都起來吧,老夫斷言,這女娃兒不敢下這個命令。”朱霖朗聲大笑。
錦繡盟的人,都將信將疑的看着他,誰都不敢第一個起來。
“他真的不敢?”趙坤第一個動了心思,老盟主的話,還是有些份量的。
“不敢。”朱霖篤定的說道。
列勝男看下面一羣人蠢蠢欲動的樣子,頓時有些急了,舉起手裡的電話機,大聲呵斥道:“誰說我不敢,你們誰敢站起來,我馬上就撥通電話,讓那邊的人把你們老婆孩子全都殺光。”
她那幼稚的口氣,說謊話眨眼的習慣,一下子就能讓人看穿的肚腸,都在表明,她在撒謊。
我不由得摸上了自己的額頭,爲她的表現感到難爲情。
不得不說,列勝男太過剛直,說謊原本就不是她的強項。
善於察言觀色的趙坤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女娃心虛?
他奸笑着,試探性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見列勝男慌亂的模樣,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居然主動挑釁道:“你打呀,你打呀?你殺了我們的妻兒,你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大魔頭,比你姑奶奶還惡毒十倍的老妖婆。你敢打嗎?”
列勝男急得手足無措,其它人一見這情景,再明顯不過了,都眼含笑意,紛紛從地上爬起來。
列豔雪看見這場景,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列勝男見威脅不成,乾脆一跺腳,把電話丟給了旁邊的下人,大聲責罵道:“死老頭,自己沒兒子,就像胡亂認個兒子繼承家業,真不要臉。”
“還有你,”她伸手指着我,嗔怒道:“做什麼不好,非要給人家做兒子,認賊作父的感覺很好嗎?”
我不由得一陣氣急,不知道列勝男爲什麼又把戰火燒到了我身上。
她爲什麼要極力阻止我繼承錦繡盟?
剛纔她還一臉輕鬆的,想要把錦繡盟讓出去。怎麼一轉眼,又要跟我爭奪起來?
聯想起前因後果,我不覺一陣驚怕。
也許她根本就不是害怕我繼承錦繡盟,而是害怕朱霖告訴我真相。
難道是列勝男擄走了我的千尋?
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自我的心頭升騰起來。
看向朱霖意味深長的笑,我更加確信,這種猜測十有八九。
“是你?我早該想到是你。”我冷冷的看向列勝男。
列勝男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但很快又壓制住了砰砰亂跳的心,像是一個第一次做錯了事的小孩被大人發現,顯得如此驚慌失措。
我逼近一步,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大聲責問道:“是不是你?”
列勝男被這一句責問激起了鬥志,眸子裡忽然充滿了怨憤,大聲說道:“是我又怎麼樣?我就是不讓你找到那個女人,又怎麼樣?她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我的眼睛一下子紅了,內心豁然開朗,難怪我在半途就遇見了他們。
原來列勝男早就已經來過這裡,在炸蛋爆發的千均一發之際,擄走了千尋。或者,她早在我上樓之前,就擄走了她。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冷漠的說道。
列勝男賭氣似的看着我,苦笑道:“我爲什麼?狄風,你真的要讓我說明原因嗎?”
我禁不住想起了那晚在林子裡的事情,興許列勝男一直是喜歡我的。她那強裝冷漠的外表,終於在遇上情敵的時候,徹底的撕開來。
她不想再僞裝下去,所以決定展開全面攻勢。
我不知道是什麼導致他有如此大的改變,但人一直都是在改變的,一成不變纔會讓人絕望。
我走上前去,正色道:“她在哪兒,你肯告訴我,萬事皆休……”
“若是我不肯呢?”列勝男擡起頭來,迎着我堅毅的目光,挑釁式的說道。
世間最難處置的事情,恐怕就是情感,列勝男對我有恩,可我從來沒有愛過她,這一點,我早已向她說明。
但當她用如此絕決的方式逼迫我的時候,我卻又忽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置。
我可以說,如果你不肯,我會殺了你。但我真的會嗎?我知道,我不會。
我大概願意自己去死,也不會傷害一個無辜的人,更何況,這個人還與我有過一次不可言說的過往。
“頭大了吧,小子?”朱霖忽然笑眯眯的看着我,這時候,我才忽然明白,我也可以不必求助列勝男,因爲朱霖是乎也知道,千尋的下落。
我雙眼一亮,正想轉而求助於朱霖。我對這老頭兒有恩,他大概輕易也不會推辭。
列勝男大概也看出了我的打算,嘲諷道:“死老頭,你真的知道那女孩兒的下落嗎?我剛剛是把她綁在湖邊的林子裡,可現在你再看看,她還在那兒嗎?”
朱霖大吃一驚,是乎是用神識在感應着什麼,他赫然也已經邁入了武道宗師的境界,可以感知到一定範圍內的事物。
可饒是他如此厲害, 又怎麼會是我的對手?我早已對方圓三公里內的所有事物,都進行了詳細的勘查,根本就沒有發現千尋的蹤影。
列勝男說的沒錯,朱霖現在也不可能告訴我千尋的蹤跡,我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從列勝男的手中,得到千尋的下落。
我的眸子裡漸漸清冷,對於列勝男的好感,正在她對我的死纏亂打中,消磨待盡。
我一步步靠近她,忍着即將爆發的怒火,沉聲說道:“千尋她在哪兒?你要怎麼才肯答應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