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勝男尖叫着,追上來,伸手施展她的擒拿功夫,向我左肩襲來。
我輕盈的轉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冷聲說道:“我救你,是不想被你連累,畢竟,你是因爲追趕我們,纔出的車禍。明天再跟着我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我甩手進了院門,留下她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只聽見她冷哼了一聲,也跟在我身後,進了院門。
我知道,我們的美女警花沒這麼脆弱,臉上不禁浮現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當然,這個笑容,跟在我身後的列勝男是不可能看見的。
我走到火堆旁邊,已經看見周子豪和鄭大少在院子裡的湯鍋那裡燒水,準備刮豬毛。
周子豪和鄭大少,別看現在都是人五人六的公子哥,小時候也沒少幹掏鳥蛋,搗雞窩的壞事。
至於殺豬宰牛,他們雖然沒有親手幹過那事,但小鎮長大的娃,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所以,他們應付起這種事,看起來還蠻有心得。
鄭大少搬一個小板凳,坐在竈堂後面填柴,周子豪則把整隻的大豬用氣筒打圓了,丟在鍋裡燙毛。
老周是山村開飯莊的,一應殺豬工具,在老周家的湯鍋旁邊,都是齊的。
列勝男走進來,賭氣似的,坐在了火堆旁,一言不發。
張萌萌身上蓋了條毯子,已經在火柴旁邊的躺椅上睡着了。
像她這種嬌嬌女,能撐到現在,沒有哭爹叫娘,已經是個奇蹟。
若是她還醒着,兩個女人指不定又要來一場搶白。
沒過一會兒,就看見一隻白花花光溜溜的退毛豬,被周子豪從湯鍋裡撈了出來。
他掄起殺豬刀,把那隻豬開腸破肚,一嘟嚕豬內臟跟着掉了出來。
列勝男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從小離開小鎮,在天心城長大的她,大概很少看到這種場景。
我不由失笑,心裡暗忖道:“呆會聞見烤肉的香味,希望你也一如既往的保持現在這個狀態。”
野豬內臟比家豬小,也沒什麼肥膘,周子豪把內臟丟進旁邊的桶裡,用斬骨刀斬下一塊塊排骨,用鋼釺穿好了,遞給鄭大少。
鄭大少歡天喜地的跑過來,堆着滿臉笑,哈喇子差點就要滴下來。
把排骨依次放在燒烤架上,先前烤的那些包裝食材,全都被他丟在了一邊。
“風哥,你看着點,我再去弄條豬尾巴,我好那口。”鄭大少轉身 又跑去了湯鍋,去弄他的豬尾。
列勝男嫌棄的看了一眼燒烤架上的排骨,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羨慕。
大山裡最簡易的烹調方法,就是燒烤,所以,燒烤的調味料,我們準備的很充分。
看着排骨上滋滋的往外冒油,列勝男的涎蟲也被勾了出來,不自覺的直感覺口舌生津,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我幫作不知,慢條斯里的打理着燒烤架上的排骨。
一股濃郁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原本睡着的張萌萌,也被這陣香氣驚醒,坐起來直勾勾的盯着燒烤架。
“什麼東西,這麼香啊。”
張萌萌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一旁還坐着個女人,正是白天那個女警花。
“喲,真是陰魂不散,”張萌萌白了列勝男一眼。
列勝男怒道:“你……”
“你什麼你,本來就是嘛。”
“來,萌萌,嚐嚐我做的烤排骨。”我伸手遞了一大塊冒着熱油的排骨,想要堵上她的嘴。
這兩個女人若是吵起來,豈不大煞風景?
“不給她吃,這豬是我撞死的,沒她的份兒。”列勝男動作敏捷的站起來,奪過我手裡的豬排,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同時,還不忘瞪了張萌萌一眼。
“不給她吃,恐怕你也沒得吃,”我笑眯眯的盯着張萌萌,選了一塊最大的,遞給她道:“來,萌萌,這塊比那塊好。”
“哼,”張萌萌冷哼一聲,接過我手裡的排骨,炫耀似的晃了晃,才小心的咬了一小口。
那肉入口彈牙,鮮嫩多汁,正是口感最好的時候。
只因我能夠看到這塊肉內部的狀況,所以能夠準確的掌握幾分熟。
看看差不多了,我衝着湯鍋那邊的那個人喊道:“子豪,雄奇,快點過來。”
兩個人各自端着一盆肉,一臉滿足的走了過來。
還有半隻豬仍然掛在湯鍋旁邊的肉架上,進山是不太好帶的,明天剛好拿來做個人情,請村長給我們找個好向導,順便打聽打聽,這村後山裡的情形。
看着列勝男吃得滿臉是油,周子豪和鄭大少暗自發笑。
以她那健美的體格,一天沒吃飯,整個人幾乎有些微微發抖。
不過,讓人吃飽飯,是最起碼的尊嚴,所以他們幾個,也沒再說什麼。
列勝男彷彿賭氣似的,一塊接着一塊,連續吃了三塊排骨,又吃了一整條五花肉,兩個周家菜院裡摘的新鮮烤茄子,兩條黃瓜,這才作罷。
吃完飯,她一言不發,白了衆人一眼,擡起屁股出了院門,就回了自己車裡。
“切,連聲謝謝都沒有,真沒素質。”鄭大少罵了一句。
轉眼就把這女人拋到了腦後。
我們三個,直喝到了十二點,方纔各自散去,鑽進了自己帳篷。
列勝男來的晚,沒有搭帳篷,就睡在自己車裡。
坐在帳篷內,我展開神識,立刻就感知到,車內的列勝男並沒有睡去。
她手裡拿着一塊平板電腦一樣的電子產品,正對着手機裡的一張3D衛星圖,仔細研究着什麼。
那電腦屏幕上,有一顆小綠點,在不停的閃爍。
那是衛星定位!
果然,她來這裡,是有備而來的。
那個小綠點,極有可能就是列冰燃所在的位置。
我激動萬分,真想立刻衝出去,說服她加入我們,一起去尋找列冰燃的下落。
我知道,列冰燃在哪兒,我的千尋就極有可能也在那裡。
我頓時對回去救了她感到慶幸。
有了現代設備的幫助,我們就不用辛辛苦苦的四處碰壁。
不過,轉念一想,我又覺得,如果就這樣唐突的出去,要求她跟我們一起進山,未免引得她生疑,到那時,反而不好。
因此,我心生一計,決定還是對她冷臉相待,讓她知難而變,主動與我們合作。
她只有一個人,大概不知道這山裡到底有多兇險。就算她是個警察,身體素質異於常人,也沒辦法一個人到達那個綠點的位置。
更何況,綠點還有可能不停的移動。沒有嚮導和其它人的協助,到達那裡幾乎不可能。
想到這一點,我倒頭便睡,等待着第二天清晨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