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唐婉送甜兒回葉府,葉弦獨自留在了回春堂,見葉弦沒走,大夫走到葉弦身邊。“葉二少爺,請問有什麼要我看病的嗎?”
葉弦拿出了原本在甜兒身上的護身荷包,拿出之後荷包的香味也飄散出來,“請問大夫,這世上有沒有一種藥物,能讓老鷹攻擊人?”
大夫搖了搖頭,“據我所知,並沒有香料引老鷹攻擊人的例子。”
葉弦不免有些失望,“多謝大夫。”
宋龍傑和男僕小秦已經回到宋府,到了宋龍傑的房間,小秦小心翼翼地替宋龍傑擦着手上的老鷹血跡,“真是可惜了,我們每天給老鷹餵食添了香料的食物,並且加以訓練,爭取一次擊斃葉弦。沒有想到那個香包卻在一個婢女的手上,還把老鷹給折損了。”
宋龍傑眉眼壓目,“老鷹這事雖然我們籌謀已久,費了不少功夫,但是既然不成功,那麼老鷹也不能留,留下來只會成爲證據。而且,葉弦對我和如雨已經有所懷疑了。”
小秦問道,“上一次您與雲小姐在茶樓私會,葉弦突然出現,看見了您與雲小姐,不知道有沒有認出雲小姐。”
宋龍傑,“恐怕他早點認出來了!”
唐婉扶着甜兒慢慢走回葉府,甜兒一路上低着頭一聲不吭,唐婉心想,要不是我打了老鷹,阻止了老鷹繼續啄她,她恐怕連性命都沒有了。不把自己當恩人就算了,她現在還是一副把自己當仇人的樣子,真是不識好人心。
回到葉府,可兒和玄兒看見了都大驚失色,一邊照顧甜兒,一邊聽了唐婉說了事情經過。甜兒躺到牀上時終於開口,“我想休息一下,你們先走吧。”
可兒有事情就急匆匆走了,玄兒卻故意走到了唐婉的後頭,唐婉走出了甜兒的小屋,玄兒纔跟了出來。
玄兒關上門,看着唐婉說道,“甜兒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不明白,你不要生她的氣。”
唐婉微微一笑,“沒有,我哪有生她的氣,而且我這個人忘性大,什麼事情過陣子就徹底忘光了。”
玄兒,“其實,甜兒和潔兒是同一個村子裡的,後來還一起進了葉府當丫環,一路相互扶持,兩個人的感情非比尋常,現在潔兒傷了手筋,失去了武功,回到村子只能嫁給一個農夫爲妻。甜兒這些天跟我說話,說着說着還哭了。甜兒也不是糊塗人,她也知道今天你救了她的,只是現在心裡難免還有心結。”
唐婉,“你放心,我從來沒有把這些放在心裡,別人對我好,我自然記得,對我不好,我也不會對付人。”
玄兒笑道,“我知道你是好姑娘,只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一起好好侍奉二少爺,我也會勸甜兒的。”
唐婉取笑玄兒,“你對二少爺可是我們四個丫環裡最真心的的一個。”
玄兒聽到尷尬一笑,“婉兒,你這話可不要跟別人說,可以嗎?”
唐婉笑着點頭。
玄兒,“其實,我本來是要被我爹賣入青樓的,要不是二少爺及時救下我,”說着眼睛漸漸紅了,聲音也哽咽了起來,“我恐怕已經是在迎來送往,生不如死。我從小就明白,我要好好對二少爺,讓他開心,舒坦,可是我從來做不到。我被買來的時候,二少爺已經被廢去了仙根,我看着他這十年來一直不開心。我也很難過,爲什麼老天爺這麼不公平,二少爺這麼好的人,要被這麼對待。”
唐婉遞給玄兒一方手帕,玄兒接過拿着手帕擦着撲簌落下的眼淚。
唐婉,“我也不對別人說,你真是對二少爺最真心的丫環。”
玄兒微笑,“我也希望別人也和我一樣對二少爺真心。”
玄兒對唐婉說出了心中剛剛的疑慮,“昨天表小姐來時送了二少爺一個荷包,荷包裡面有護身符和香料,二少爺隨手給了甜兒,今天甜兒就受到了老鷹的攻擊。婉兒你從小走南闖北,可曾聽過老鷹會因爲香料的味道攻擊別人?”
唐婉,“天下之大,其實無奇不有,但是老鷹已死,我們也沒有證據。”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腦袋,“當時,當時我們沒有要那個老鷹的屍體,真是失策。”
玄兒安慰,“婉兒,你也不要自責了,二少爺身邊只有你會武藝,你要好好保護二少爺。”
“我會的。”
唐婉看着毒日頭,一心找個涼快的地方,就走到了花園的假山裡面。走到裡面感覺雖然沒有毒日頭,但是有些悶,就想要走出去,誰知道聽到了上面有兩個人在悄悄對話。
假山上面確實有個涼亭,而兩人明顯是兩個女子,正壓低着聲音說話。
“小姐。你的樣子好不開心啊。”葉家的小姐恐怕只有雲如雨這個表小姐了。
“我有些擔心。”
“擔心?擔心宋少爺?”
“今天宋大哥又和葉弦有了仇怨了,我有些擔心。”雲如雨說話軟綿綿的,帶着一絲愁緒。
“老鷹傷人,宋少爺也不想的,而且這麼寶貝的老鷹都被宋少爺殺了,二少爺有什麼好說的,甜兒現在也沒事。”
“話是這麼說,我有些擔心,上一次我和宋大哥茶樓相聚,雖然當時我即時戴上了冪籬,但是恐怕葉弦已經看出來了。”
“應該沒看出來吧,不然二少爺怎麼現在都沒有說出來呢。”
“我覺得他看出來了,從前他對我的冷淡,現在他對我更像是二月寒冰。”
小翠嘆氣,“小姐,您與宋少爺兩情相悅,他一定會想辦法和你在一起的。”
“宋大哥,”說話時,語氣變得甜蜜,“他對我的好,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可是我們之間困難重重,不過只要今生有人像宋大哥這樣愛過我,此生也算足矣。”
憋着悶氣,聽了一堆話,等着假山上面安靜很久之後,唐婉才匆匆走出了假山,一路回二少爺的院子,誰知道還在路上就被葉優的小廝琴司叫住了。
“婉兒姑娘。”
唐婉轉身,看着一邊對她揮手一邊跑過來的琴司,一看好傢伙!腳上的功夫不俗。
“琴司,你叫我什麼事?”
“婉兒姑娘,你真讓我好找,你去哪裡了?”
沒等唐婉回答,琴司就說,“大少爺,有事找你。”
唐婉心裡有些雀躍,雖然只看過葉優兩次,都是深夜時分,但是那份溫潤如玉,偏偏濁世家公子的氣質,唐婉可沒有見過另一個。
跟着琴司來到葉優的書房之前,卻發現書房正關着,琴司聽到裡面有模模糊糊的聲音,也就不敢驚動,對唐婉示意一笑。
唐婉也點頭表示理解,然後用極佳的耳力,聽到了裡面兩個人的對話。
“大少爺,我照你的吩咐,偷偷去查了老鷹屍體的下落,沒想到被一把火燒了,燒的乾乾淨淨。”
葉優聲音也十分溫潤,語氣帶着肯定,“如果沒有鬼,怎麼會這麼處理老鷹。”
“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方法傷人。”
“用什麼方法不重要,重要的事現在已經沒有證據,但是任何的事只要做過都會留下痕跡。”
“大少爺,要不要再追查下去?”
“有線索,你就找,但也不要耽誤其他的差事。”
“是。”
“過幾天,我要去長安,既然葉弦有危險,那我也會帶着他。”
“宋家真是欺人太甚,以前廢了二少爺的仙根,他們獻出了宋非。現在二少爺都這樣了,他們還要謀害,實在太過分了。”
葉優,“我很奇怪,既然葉弦現在對他們沒有威脅,那爲什麼還要謀害葉弦,這裡應該有文章。”
“小的明白,我會一直追查下去。”
“好,你先下去吧。”
“是。”
琴司帶着唐婉走到了葉優的面前,葉優正在書桌前坐着。
唐婉行了一禮,“大少爺。”
葉優看向唐婉,突然覺得這個女孩的眼神太過直白大膽了,眼睛裡滿滿是對他的好奇,而且沒有一絲掩飾,他淡淡一笑,“婉兒姑娘,聽過你從小跟着爺爺走南闖北,那麼這個東西,你可認得?”
說着拿起書桌上的一個六芒星暗器,黑色的金屬所制。
唐婉接過,這個金屬不屬於所有一般人認識的金屬,而是一種從沒見過的金屬。
“這是東海蓬萊島上特產的黑金所制,擁有這座島的主人是白駝老邪,這暗器的樣子,也是江湖上說的,特別的六芒星。不過,白駝老邪一般不在江湖上露面。”
葉優,“果然是白駝老邪的暗器,婉兒姑娘真是見識廣博。”
聽到葉優稱讚,唐婉甜甜一笑。
葉優,“婉兒姑娘,你回到葉弦院子,跟他說一聲,過幾天我要去長安,順便看望長安的姑姑,姑姑對他也很是想念,自然帶着他一起去。婉兒你也準備一下,到了長安你也有職責保護葉弦的安危。”
“是,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