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甩了甩頭,拋開了那些回憶在小路上奔跑了起來。
四哥喜歡大自然,喜歡在山野中奔跑,墨煙就在這兒建了個幻境。可以供四哥在這裡跑步。不料今日倒是便宜我了。
我先是慢慢地走了幾步就開始跑了起來。山風在耳旁呼嘯而過。這是獨屬於大自然的聲音。
夾雜在風中的還有陣陣的花香。我不用聞也知道,這絕對是四哥最愛的玉夕花。
這種花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的。四哥出去玩偶然間看到就迷上了這種外白內黃的花朵。
問本地人叫什麼但是本地人沒一個聽懂了他說的話。嘰裡呱啦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所以四哥一怒之下直接自個給取名叫做了玉夕花。
白得像玉,黃得像陽。
然後墨煙就費盡心思求得了花種,就植在了這個幻境和庭院中。爲此四哥高興了很久,墨煙也高興了很久。
我停下了腳步,站在了那中央最大的樹前。
那棵樹是四哥親手種下的。是送給墨煙的。
那棵桃樹上面掛滿了紅色的絲帶。風一來就隨風飄蕩。花瓣也沙沙的落了下來。
那個時候是墨煙出征他族,四哥便每日都來這兒系一條絲帶。幸好,雖然人數傷亡很多,但墨煙沒死。
不然四哥真當要隨他一起去了。
站了好一會我才擡腳回去。
等我回到去才發現暉黎打算在這裡住下了,甚至連房間都收拾出來了。我把四哥拉到一旁悄悄地問:“你幹嘛把他留下來?”
四哥笑眯眯的跟我說道:“魔都的風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多開放啊。而今你們還是有着婚約的不是嗎?而且你前幾日不是還和我說要搶回他嗎?我這不是給你創造機會嗎?這麼多條件下來,你讓我怎麼好意思趕人家走?再者說,今日下午你作甚麼去了?”
我無言反駁,只能吞了個啞巴虧默默地回房間了。
躺在牀上我纔好好思考了我和暉黎的事情。
之前那個瓊玉和暉黎之間似乎不是我想的那樣啊……看暉黎那個不情不願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把柄嗎?那我當初說那些話……
呃啊啊啊,好丟臉的感覺啊!!
我想到這層臉上就禁不住騰騰的紅了起來,連忙拿枕頭捂着我的臉。
啊啊啊完了。臉都被我丟光了!!
都無顏面人了。幸好看見的人不多,恩。
這樣安慰自己雖然好多了,但我還是無法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的去看暉黎。都不知道要說什麼。那場面一定尷尬極了!
呃什麼事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
今晚就去和暉黎說清楚。
這般想着我便邁出了門,但剛剛走出去纔想起來我竟然連他住在哪個房間都不知道,現下是去問四哥還是……回去?
如果去問四哥肯定免不了一番嘲諷,但就這麼回去,似乎太不能現出我們魔都女子的英雄氣概了……算了算了,厚着臉皮去四哥那算了!
敲開四哥的房門,他正在房間裡面和墨煙聊天喝茶。看見我並不驚訝,問道:“他住在哪個房間是吧?”
“嗯嗯。四哥英明。”我露出一副狗腿樣,笑道,以掩飾我的尷尬。
四哥拿着茶杯看了我一會說道:“他以前住的那個房間。”
我頓時間詫異,這四哥今日莫非轉了性子,竟然對我半句嘲諷都沒有。不過奇怪歸奇怪,我還是道了謝退了出來。
隱約聽着四哥對墨煙說道:“我這個妹妹,如今算是長大了啊。我可以放心了。”
墨煙也沒答話,沉默的側影打在了雕花木門上。
我站在那個庭院跟前,思量着到底要不要進去。糾結了一會還是決定推門進去。
一擡眼剛好看見暉黎推門出來。他看見我先是一楞,再是笑了笑,道:“阿文?我剛好要去找你呢。”
我笑了笑,邀請他道:“冥君大人可要去一同去散散步?”
他點了點頭說道:“請。”
路上我糾結着到底如何開口,他倒是先開了話題:“阿文,那天……是個誤會。”
“……嗯。我猜到了。”我低垂着眼眸,沉聲道:“那日……是我太過沖動。如果給你造成了什麼困擾……就真是對不起了。請你別放在心上……”
半響,他才答我:“嗯。”
他又說了一句:“阿文,你變化的真大。以前的你,可不會說困擾二字。就像一個未長大的孩子。”
“暉黎,人,都是會變的,也是會長大的。連神都不例外,更何況我們這種……魔。況且,你的兒子是那麼穩重,我如果不長大,我豈不是連個小孩都不如?”
“吶,暉黎。你看,你以前的脾氣是那種看上去溫文爾雅,但實際上是一個很皮的人。但你現在呢,已經變成墨煙的同類了。”
我走到一個亭子坐下,給他和我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暉黎,我們做朋友吧。”
“之前的一切,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