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羅面無表情的站在鋼鐵的橫杆上,周身的砂子爆出砂礫飛射出去,密集的砂礫之羣如同集火的幾挺機槍,撲哧撲哧的破風聲根本沒有停歇的一刻。
叫做拉米娜的騎士,雖然是個身材高挑的大御姐,長髮還被燙出卷卷,但是打起架來卻跟接頭的大媽一樣兇狠不留情面。
胸前的蓋雷爾印記發出青色的光輝,一串電流的聲音響起,在那輕薄的鎧甲上,藍色的閃電蔓延而過,在這灰暗的空間裡顯得如此刺眼。
這幾乎就是給我愛羅一個準確的攻擊方向,我愛羅也不吭聲,悶頭就是砂石雨的爆射。
拉米娜雙手一揮,就像把閃電給拉開了一般,細密的電流網橫在身前,電磁的力量將子彈般的砂子悉數控制在了身前不得寸進。
“還給你!”拉米娜居委會大媽一樣的嗓音大笑,雙手一顫,被電磁牢牢吸住的砂子全部彈射回我愛羅的跟前。
我愛羅面不改色,雙手依舊逼格極高的抱在胸前,只是眉頭微微一皺,四周漂浮的細砂就自動匯聚到跟前將自己牢牢的裹住,反彈回來的砂子也全部融進了砂的護盾之中。
“真是個好靶子啊!”拉米娜一擡頭,金色的捲髮飛揚,遙遠大陸風格的精緻臉孔卻露齒而豪邁大笑,“吃這一招!”
女騎士往前一踏,全身緊繃,能清楚的看到緊身作戰服上露出塊塊分明的肌肉羣……
“閃電咆哮!”
縱橫的電流聲如同鳥羣的悲鳴,空氣中劃過白光,甚至能聞得到燒焦的氣味,璀璨的電光宛若波浪一樣推送出去,閃亮的光芒將沒有光源的鋼鐵倉庫照的滿是白光。
粗壯的電光轟上了我愛羅匯聚的砂之盾上,電光如同旋轉切割的鋸子,交撞的地方灑出被切斷飛灑的細砂,就像在飄灑血液一樣。
“哼!”被砂盾完全裹住的我愛羅從裡面傳來一聲悶悶的低哼,強大的查克拉流動從砂盾之上流過,旋即猛然從內部爆開!
爆炸開的細砂之中混雜着我愛羅尾獸性質的強悍查克拉,炸開的砂子就如同引爆的查克拉的微型炸彈,劇烈的衝擊和能量上的壓倒性一度讓橫在跟前的粗壯的電光抖動渙散!
拉米娜臉色一沉正準備先逃開但腳下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蔓延過來的細砂牢牢的抓住了腳跟無法動彈。
“沙暴送葬。”我愛羅伸出手輕握,背後葫蘆的壺口噴泉一樣的噴出漫天黃沙朝着女騎士頭頂上籠罩而去。
拉米娜雙手緊握,又想從蓋雷爾石頭中吸取力量轉換成電氣張開閃電將撲面而來的細砂轟散,但腳底下暴起的砂子有生命般,像人的手一樣狠狠的夾住了拉米娜的雙腕,令她四肢都無法動作!
將視線都覆蓋的巨大砂羣傾泄而下,崩塌般的將拉米娜埋在厚實不透氣的細砂之中。
我愛羅冷漠地朝着女騎士握緊伸出在半空的右手,查克拉劇烈涌動,將拉米娜緊緊裹住的細砂都朝着裡面猛的陷進去一分。
但是……觸感不對,我愛羅用黃沙埋葬了不知道多少生命,那細砂侵入血肉的觸感沒有傳遞到手指上來。
我愛羅雙手啪的合十,更強悍的查克拉將細砂化作無情的絞肉機朝着內部狠狠碾壓過去!
陷成一團的黃沙不停蠕動,就像啃到了硬骨頭,怎麼也無法將它咬碎。
僵持的黃沙最終在滲透出來的電氣光芒中崩散,一堆堆用查克拉都無法清除裡面跳躍的電弧的細砂無力的墜落到地面,砂礫之間還閃過幾絲電弧。
強壯的不像話的身影馱着腰站立在飛揚的塵影之中,金色的捲髮變成了毫無營養的乾枯雜草般的碎髮,玲瓏有致的高挑身材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山巒般高聳的肱二頭肌、岩石般僵硬的肌肉羣,黑色彷彿是金屬質感的皮膚上泛着冷光。
名爲拉米娜的女騎士突然就變成了黑巨人,視覺上給人的肌肉力量衝擊極強。
大咧咧的嘴巴里吐出一口霧氣,嘶啞的嗓子也不再是女性的聲線。
“臭小子,有幾手啊。”
黑巨人一樣存在的拉米娜露出冷笑,身體之間不停閃過壞繞的電流,她握了握沙包大的拳頭,再度冷笑一聲,人影伴隨着狂暴的風聲已經消失在我愛羅的眼前。
我愛羅的眼中第一次閃過驚異,這種超越視線的體術能力他並非第一次見到,甚至曾經還玩命拼過,一瞬間我愛羅想到了中忍考試對敵易哲,那漆黑的閃光的無孔不入的致命的打擊。
也虧是有過這種經驗,他第一時間在周身構築了牢實的防禦,巨大的力量衝擊幾乎是在之後的一瞬就來臨。
強悍的衝擊把體重不重的他從原地擊飛,我愛羅的雖驚不亂,之前用作防禦的砂盾就散開化成撲哧撲哧的砂之機槍。
然而突破力不俗的砂子打在黑巨人拉米娜身上時,就像打到了金屬板上,響起叮噹清脆的聲音,黑巨人臉上閃過輕蔑,大腳丫子在地上一踏,蜘蛛網的裂紋遍佈在鋼筋之上,起碼兩三百斤重的龐大身軀就騰空而起。
炸裂的電氣的雷光合在拳頭上像是戴上了雷電的圈套,拉米娜瘋狂的朝着半空還沒落地的我愛羅轟出殘影般的快重拳!
一拳一拳全部打在那厚實的防禦上,雷光與細砂在空中拋灑。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BOY呀,男子漢這麼不給力是不會有女生喜歡的啊!”
沉重的聲線就像是猛獸,拉米娜大聲呼喊着。
即使以強大的肌肉力量騰空躍起,不過黑巨人形態實在是太過龐大,在空中也無法維持太久,我愛羅和拉米娜下墜的速度也很快,但即使如此拉米娜也在短短時間揮出了近一百多的強大重拳。
拉米娜落地,雙膝蓋微微彎曲就承受住了落地的重力,頭頂上是被自己重拳轟散的細砂,就像初冬下的第一場細細飄雪。
“如何,BOY呀,姐姐我的熱情。”
我愛羅落地之後冷哼一聲,然後雙手抱胸,姿態做的十足,四周飄散的細砂緩緩聚攏到身前。
“的確是過人的身體。”我愛羅淡淡的評價。
拉米娜嘴角一咧,等待接下來的讚歎。
“但是,也不過如此。”
拉米娜臉色一變。
“我曾經與同樣體術出衆的對手交戰過,比其他,你帶給我的壓力不足十分之三。”
我愛羅聲線沒有一絲起伏,也沒有鄙視拉米娜的意思,只是彷彿簡單的闡述一個常識。
“哼,垂死掙扎!”
拉米娜大吼一聲,雙臂之上爆出奪人目光的璀璨雷光,散亂的電流順着四周的鋼筋和鋼架蔓延而去。
我愛羅一揮手,腳下盤旋的細砂和背後葫蘆中噴出來的絕對防禦的細砂融合在一起,在身前緩緩融化成沙龍的模樣。
“當初對付他我用了九條這樣的沙龍,現在一條就夠了。”
我愛羅淡淡的說,身前的沙龍咆哮着攢射出去。
沙龍術是將細砂凝聚成狂龍的模樣,沙龍上面的龍鱗和龍首都栩栩如生,但這並不是爲了好看,那些細節上的細砂都在查克拉的支持下進行高速顫動,一粒粒細小的砂子有規律的共振着,形成殘忍的屠刀,龍首嘴中的尖牙利齒更是如此。
極小幅度顫動的細砂遠看上去只是模模糊糊,就像沒能完全凝聚完成,但那模模糊糊的樣子,正是整條長龍都在進行着共振。
我愛羅甩出去的,根本就是把巨形鐮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拉米娜狂奔前進,雙臂的電流互相糾纏,她粗暴的與沙龍剛正面,雙手嘗試着抓住龍首之中的巨大牙齒,將這條沙龍從嘴中撕開兩半然後猛攻向前方的我愛羅。
但她引以爲傲的電磁力在碰到那鏈鋸一樣的細砂龍牙上,就被切割開,一粒細砂瘋狂的顫動着前進就足以割開樹兩三釐米,成千上百顆細砂,就等於她握住成千上百條不停切割的鏈鋸刃口。
被電磁力包裹的雙手手指直接被熱刀切黃油一樣的輕鬆割斷,拉米娜還來不及發出驚恐的聲音,三百多斤粗壯的身軀就被沙龍一口咬下,連人帶龍橫衝直撞衝出了鋼鐵倉庫,一道道鋼鐵的牆壁都被沙龍周身的無形利刃給斷開。
拉米娜那黑巨人的身體上不時傳來金屬被切割的聲音,還有她的慘叫聲。
沙龍咆哮着撞斷了幾道鋼鐵的護壁,直接出了鋼鐵戰艦,來到了外面的海岸。
我愛羅緊跟其後,輕鬆的從被沙龍衝開的洞口裡竄出來,雙手結印,沙龍瞬間崩散,大片大片的黃沙飄在半空,露出裡面鮮血淋漓的黑巨人。
我愛羅再度結印,漫漫黃沙緊緊纏住黑巨人。
“沙暴送葬!”
從手指尖傳來的血肉與細砂碰撞的觸感如此熟悉,周身都是破損傷口的拉米娜已經沒有強大的防禦能阻止黃沙的入侵,甚至連電磁力都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凝聚。
我愛羅見好就收,沒有直接將女騎士碾壓成一灘模糊的血肉,揮揮手就散開了絞肉機一樣的砂子,拉米娜再度露出身體的時候,已經被動的解除了那強大的黑巨人增幅形態,原本高挑的身材上滿是沾滿鮮血的黃沙,生死不知的甩在海岸乾燥的地面上。
我愛羅輕身落地,第一時間重新抱着胸口,海風吹來,揚起他深紅的頭髮,一幅天下捨我其誰的不可一世!
“原來贏了之後一定要先擺姿勢而不是補刀,逼格無意間就會練出來了。”雙手插着口袋裡的易哲一臉凝重,自言自語的點評道。
奇稻雪憐看了一眼地上滿身是血的拉米娜,不由得閃過一絲憐憫,一想到之前還覺得易哲先生對另一個女騎士做的過了火,現在看來先生果然是個善良的好人啊!
“這樣一來就完美的收穫了兩個俘虜了。”勘九郎滿意的說。
“喂喂,我們這邊這個還好說,最多醫生給一個精神狀況失常,用點藥物術式還能套點話,那邊那個我估計醫生直接叫準備後事了吧!”易哲指着海岸上死狗一樣的拉米娜深惡痛絕的說,“仗着自己有點力量就這麼隨意欺負別人,以後當風影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當權者不應該是以德服人麼!”
“以德服人……?”一旁的我愛羅聽見易哲的指責卻面有所思。
“你別聽他瞎說啊!”勘九郎一頭黑線。
“什麼叫瞎說,村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宰相肚裡能撐船,穩如poi,玄學才能改命……”易哲滿嘴開始胡說八道。
“先生?”奇稻雪憐和勘九郎都一臉無法理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愛羅眼中的思索更加深沉,彷彿從這兩句話之中領略到了做人的本質。
良久,他擡起沉思的頭顱,看着天上的雲捲雲舒,不由得感嘆。
“原來如此。”
“喂喂!我愛羅你別真聽那貨的鬼話啊!我看他都不知道自己後面幾段說的什麼玩意兒啊!”勘九郎一幅自家孩子已經被引上了傳銷的不歸路的驚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讓開啊!”天空之上傳來了慘叫聲。
在場的四人同時擡頭,只見一頭璀璨的金色沖天殺馬特男孩正施展着舞空術,以頭朝下的姿勢放出一種沖天而降的掌法,甚至那風壓都讓人感覺到了一絲沉重。
“好俊的輕功!”易哲伸出大拇指誇讚一聲,旋即一把抓住奇稻雪憐朝後退,避開了與天空的小子撞上的慘劇。
“喂臭小子你只是看見了不想去接他把!”勘九郎咆哮着說。
仍然是我愛羅最爲靠譜,揮手之間細砂漂浮騰空,溫柔似水的將半空的人給緩緩托住。
“嚇死我了……還以爲要死了!”鳴人喘着粗氣,臉色漲紅的從我愛羅的細砂中爬出來,眼角處還有淚痕。
“你不是追那個男騎士去了麼?”易哲好奇的湊上來。
“但特姆訊被夥伴接應走了,我本來想抓住他們的小飛艇,結果半空把我扔下來了。”鳴人一幅還沒緩過來的樣子說,然後他就愣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易哲,就好像看到了裸女。
易哲感受到那種不自然的眼神不由得後退一步。
“啊啊啊哲啊!”鳴人突然衝上來,張開他的胸懷想要將這個村子中的叛忍,用他最爲激烈和熱情的懷抱抱住,喜極而涕的他還緊張的流出了淚水與鼻涕,正如當年知道了易哲就是康師傅牛肉麪的傳承人一樣。
而易哲也跟當初迴應鳴人希望下牛肉麪一樣,一腳甩了出去。
鳴人的身體劃過一個弧線落在海岸線上。
“啊,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就……”易哲趕忙上去扶起鳴人。
“沒事……這種久違的觸感……就是你沒錯……”鳴人顫顫巍巍的回答。
“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勘九郎說,黑螞蟻和山椒魚兩個傀儡分別駝上兩名戰敗被俘的女騎士。
“當打手還是管吃住吧。”易哲說。
“餓不死你。”勘九郎擺擺手,示意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