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川村依山傍水,附近自然資源衆多,到處可見飛禽鳥獸,真是貼近自然的美好度假村,當然,說的直白點,就是一個鄉卡卡的,連通城鎮的大馬路都沒有,GDP極其令人不忍直視的村落,村子中最有錢的就屬搞屠夫的和當地村子奇稻家了。
別人都住的泥瓦房,屠夫和村長家都是磚瓦,其中的差距一眼就看得出來,雖然村長也算是鐵之國政府的小官,但似乎東家鐵之國已經忘了在邊境有這麼個小地方了……
但總是比易哲在樹林裡過夜好太多了,由於人流量幾乎沒有,也沒有什麼旅館,易哲只好包了一間倉庫過夜。
隨身穿的黑色長衣放在桌子上,易哲翹着腿躺在牀上休息,實在有些信息需要時間來處理下,先不說宇智波鼬和大蛤蟆仙人都玩的同一套用什麼方法把信息灌到腦子裡,還有才從這家人手裡拿來的地圖,都有些讓易哲頭疼。
估計自己是坐實了木葉叛忍的罪名了,十幾個暗部手底下跑掉讓他們絕對臉上無光,不知道這事傳到佐助那又會出什麼亂子,同樣得到了大蛤蟆仙人那個老流氓的指點後,也不用再跑到大蛇丸那去了,直接找去龍地洞,另外宇智波鼬給自己留下的一些實用的幻術和技巧也都需要時間消化,那留給自己的瞳力被封在了寫輪眼中,估計使用後自己眼睛也會模糊一陣子作爲代價。
“嗯?話說起來今天從凌晨開始似乎村子裡就有種喜慶的氣氛?”易哲睜開眼睛,倉庫外又傳來了鞭炮聲,這聲音不是第一次響了,每家每戶似乎都在慶祝,這到底是哪位高中了鐵之國的大官還是誰結婚了?
遠處的鞭炮聲響完,易哲打算繼續眠一會,結果被巨大的炮仗聲給嚇了跳,這聲音直接在他門口響起了。
“這次輪到我租倉庫的這家主人了麼……”易哲嘆氣,雖然這種爆炸聲也遠比不上起爆符和各種忍術的轟炸,但已經搞得有些好奇的易哲起牀推門出去。
用粗糙的木頭環繞插起的小院裡,一個老頭子正捂着耳朵看正在爆炸的紅色鞭炮。
“鬆尾桑,今天是有什麼喜事麼?”易哲對着捂着耳朵的房主大喊。
老人卻只盯着炮仗,無視了易哲的大喊,應該說是……根本沒聽見。
易哲無語,也沒有繼續在激烈的鞭炮聲中浪費口水繼續對鬆尾老頭子問話,只好插着手靠在倉庫上等那幾百響的鞭炮完。
也只是幾秒而已,幾百響的鞭炮就放完了,滿地只剩下散落的紅色粗紙和濃濃的硝煙味,鬆尾老頭似乎受不了,捂着鼻子,用手扇了扇皺着眉頭準備回房間。
“誒等等鬆尾桑!”易哲趕緊上前。
“啊,是宇智波桑啊,把你吵醒了麼?真是對不起。”鬆尾老頭抓了抓頭,帶着歉意說。
“沒什麼,反正也醒了,說起來今天從凌晨開始就一直有鞭炮聲?是誰有什麼喜事嗎?”易哲問。
“喜事?”鬆尾聽完後苦笑一聲,“啊,算是吧,村長奇稻家要嫁女兒了,村子裡每家每戶都放鞭炮算是慶祝吧。”說完鬆尾老頭臉上的哀傷又深了。
“但你好像看起來並沒有多祝福這段婚事啊。”易哲皺眉說,鬆尾的老臉上滿是皺紋,不僅僅是年老,還是因爲一直都皺着眉頭拉着臉的原因導致的。
“宇智波桑纔到村子兩天,不知道些事情。”鬆尾老頭感慨的說,“這樣吧,反正今天就是日子了,再說什麼再做什麼都沒有什麼意義了,你到我房間,老頭子我開壺酒就當聊天吧。”
說完鬆尾就揹着手佝僂着搖進了大門,易哲有些摸不着頭腦,這時候,離這裡最近的一家人也開始放起了鞭炮,說起來,雖然今天從凌晨開始就炮聲不絕於耳,但似乎沒有一家人是歡呼的,也沒有一家人是在談這件婚事。
好奇心一下子就充滿了易哲的心頭,二話不說就跟着鬆尾走進了主房。
鬆尾老頭從櫃子裡拿出伊川村特產的精釀紅高粱,這東西製作過程耗時耗力,雖然每家開年都會準備,但其實過年都捨不得喝,但鬆尾老頭皺眉間已經倒了兩大碗,還順帶從廚房抓了點瓜子花生。
易哲跟鬆尾老頭對坐,還沒說話,就看見那老頭端起一碗酒先給喝乾了。
“我們伊川村歷史也比較久了,家家幾乎都是互相通婚傳承下來的,而我們也少跟外面交流,所以你也看到村子並不富裕。”鬆尾老頭抓了花生塞進嘴裡,慢慢說,“但因爲這樣,我們村子裡就像一個大家庭,大家很少有矛盾,雖然苦但是過得也算開心。”
“奇稻家呢,是祖上開始就是我們伊川村的村長了,據說是很久前的幾戶人家在伊川河旁住,之後遷移,其中帶頭的是奇稻家,定下村子時也乾脆就把以前的住所的伊川定爲村名,這麼久以來,奇稻家一直都充當着大家長的感覺,調解各種矛盾,是真的起到了村長的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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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尾老頭又給自己倒了碗紅高粱,看到這裡易哲也趕緊喝了幾口,開玩笑這瓶就這麼點,好不容易鬆尾老頭像是看開了倒酒,自己就喝一碗太可惜了,趕緊喝完讓多倒幾口,這酒其實從昨晚喝上了之後,還真有股醇香。
“這一代奇稻家生了幾個孩子都是女孩,雖然一個個都很漂亮,但沒有男孩,也不好繼續傳承下去,所以那家子也有些急的。”鬆尾老頭邊吃花生邊說,“實在沒辦法就只好希望有人能夠入贅了,雖然村長沒提什麼條件,但也很少有村子裡的男孩上門。”
“這爲什麼?不是說每個都很漂亮麼?那爲毛沒人去?”易哲一愣,同時又喝完了碗裡的酒,自顧自的拿起瓶子倒,鬆尾老頭朝這裡瞟了一眼,然後不在意的繼續說。
“就是太漂亮了嘛,那幾個女孩簡直就不像她們老爸老媽生出來的,結果村子裡的男孩們都自卑的不去了,唯一一個說的過去的老實小孩松岡,本來當時大家都慫恿他去的,結果他又一次出去了一趟,就拐了個溫柔的老婆,那老婆溫柔賢惠還治好了松岡的女性恐懼症,這下子一個人選都沒了。”
“聽起來好像很慘,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易哲吃着花生,“你看今天不是就開始嫁人了麼?”
鬆尾老頭臉上的擔憂加深了,易哲看在眼裡,露出古怪的表情。
“就是啊,前幾天,從外地來了幾個人,都是男的,每個人身體也很健壯,長得也很英俊,聽他們說是鐵之國的政府官員,來我們村看情況的,似乎是想要提高我們村的生活水平。”
“行了啊,這是好事啊。”
“剛開始大家的確很高興。”鬆尾老頭喝了口酒,“對待他們都很熱情,邀請他們到家裡做客,奇稻村長也在帶他們看村子的情況,還特意把自家的女兒都亮出來……”
“你繼續……”易哲示意。
“那些人似乎也因爲奇稻家的女兒而心動了,當晚就在村長家住下的,結果那天晚上我聽到了很多像是閃電又是火焰的聲音還有光影,第二天我早早的就到村長那裡看,結果村長家都剩下一半了……”
“怎麼說?”易哲一愣,聽這話應該是雷遁和火遁忍者,但鐵之國是不存在忍者的,只有名爲武士的軍事力量,很久前被忍界各國定爲中立國從而避開了幾次忍界大戰。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村長家的幾個女兒都死了,只剩下最小的那個,奇稻雪憐。”鬆尾老頭嘆了口氣,像是回憶起當時村長那面無表情的蒼白臉色,同樣痛苦的說,“那些政府的大人物也有一名是重傷,他們當時臉色都很沉重,然後放話說以後回來將小女兒娶走,讓村子做好準備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這聽起來很詭異啊。”易哲說。
“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有些不對,甚至雪憐過去之後是生是死都不清楚,但又有什麼辦法呢?那天晚上的聲勢太過驚人,我們就算反抗,也反抗不了,村長是最清楚的,我們問他那天晚上的經過,他也是閉口不說,這些天以來就跟木頭人一樣呆在家裡。”
鬆尾老頭喝完了碗裡的酒,顫顫巍巍的想要倒一碗,卻發現已經被易哲給倒光了,擡頭有些怨念的眼光直視易哲。
“哈哈……那個,不好意思啊。”易哲訕笑着,他不好說自己是故意的。
“唉,沒事沒事,反正釀起來就是要喝的,今天就是雪憐出嫁的日子,我一直把她看成自己的親人,但我實在拉不下臉去說什麼祝福的話,跟你說這些也是一直憋着不舒服纔想發泄的,宇智波桑,今天也真是打擾到你了啊。”鬆尾老頭搖搖頭站起來,慢慢回到臥室,似乎是想借着醉意睡覺。
易哲淡淡的喝完碗裡的酒,朝着門口看了會,低頭思考一會兒後微微一笑起身到倉庫拿出黑色大衣披在身上,快步出門。
………
奇稻家是伊川村中數一數二的富產階級,就連房子毀了一半都也能幾天就修好可見其財力,不過修個磚瓦房其實在外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今天是家裡小女兒出嫁的日子,所以奇稻家裡倒是準備了不少東西。
妻子正在爲安靜的坐在坐墊上的小女兒,奇稻雪憐打扮,穿上傳統的婚紗,白無垢輕輕的籠罩在精靈一樣的女孩身上,母女二人都沒有說任何話,明明是值得歡喜的日子,但母親的臉色卻很憔悴。
丈夫奇稻古田沒有去準備女兒的婚事,而是在放滿三四個黑白相片的相框前,木頭人一樣的呆立着。
那是前不久才死去的,奇稻古田的幾個大女兒。
生者的婚事,死者的祭奠,兩種截然不同,又決不能同時出現的事情就在這小小的屋子裡安靜的彼此進行着。
妻子爲奇稻雪憐做完了最後的裝扮,看着自己的小女兒就真的像古書中公主一樣美麗,妻子滿是淚痕和皺紋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想說些什麼,纔想起自己現在的醜態,她將沒有洗過的頭髮撇在後面,極力溫柔的說,“雪憐,別緊張。”
“是,母親大人。”小女兒溫和的回答,語氣中確實聽不到緊張。
“雪憐……對不起。”奇稻古田毫無表情的說。
“沒事的,父親大人。”奇稻雪憐微微低頭說。
父女二人的對話簡單平淡,即使在想說點什麼,奇稻古田也再也張不開口。
房門被人敲門着,響着咚、咚、咚的聲音,奇稻古田的臉色第一次有了變化,僵硬的臉上浮現了凝重,那張堅毅富有男子氣概的臉上甚至閃過一絲殺伐,在這伊川村中,就算是村長,但在這種貧窮落後的村子裡,也絕不會擁有任何領導者的氣度。
但此時,這個被村民認爲是溫和的男人,第一次開始讓人感覺到不安。
“請進,我們門沒有鎖。”奇稻古田說。
門被吱呀一聲的推開,走進兩個黑袍的男人,大大的兜帽將二人的樣貌給藏在陰影下,純黑的長袍像是盔甲而不是衣服,上面用同樣純色的白色繪畫着彎彎曲曲纏繞的大蛇。
“奇稻雪憐,就由我們接手了。”
兩個黑袍人淡淡的說。
奇稻古田直視他們,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反而……在無形的壓力中,竟然是兩個黑袍人開始有了一次小小的腳步後退。
“太攀呢?”奇稻古田問。
“首領還沒有親自來的必要。”兩個黑袍人低低一笑,“你真是看得起你自己,星影?還是曾經暫代的,你認爲自己真的是影級忍者麼?”
“能殺八蘄蛇中兩個無所謂的傢伙,多少也是祭奠了吧。”奇稻古田淡淡的說,擡步上前,身上竟然浮現了查克拉,淡淡的黃色一樣的光點從他身上散開,在體表形成外衣般的形狀,“孔雀妙法·狼!”
“雷遁·地走!”
“火遁·煙刀!”
黃色霧氣般的查克拉像是泡沫一樣的在空氣中瀰漫,分解之中一頭狂猛的惡狼披着黃色的查克拉外衣,身上跳躍着黃色的電弧,同樣藍白的電流混合着赤紅的火焰刀刃朝着黃色閃電的惡狼砍去。
奇稻古田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三道查克拉碰撞產生的氣流掀翻了他的妻子和小女兒,同樣將小小的房屋的牆壁給轟爛。
易哲目瞪口呆的看着遠方村長家的屋門口和牆壁隨着一聲突然的爆炸就給爆了一個大洞,裡面飛射着火星和電流,似乎還有狼嚎。
“我是不是該轉身走……”易哲感受着那三股都不弱的查克拉開始了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