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豪奴如狼似虎,她一個弱女子,哪裡護得住自己女兒了,給一個豪奴一腳踢在肩膀上,頓時給踢翻在地,青青也給搶了過去,青青雖然又叫又罵,七八歲的小丫頭,更是不起作用。
周圍議論聲四起,卻沒一人出頭,然後於異聽到有人說,這紈絝叫什麼週四虎,便是這東市一霸,象今夜這樣的事,並不少見。
“這是天界,天帝腳下?”宋祖根還有些呆:“這也太沒王法了吧。”
於異卻呲牙一笑,哪裡豺狼不吃人,要想豺狼不吃人,你手裡就要有打狼的棍子。
依於異的脾氣,大撕裂手伸將出去,連人帶狗全撕了,不過眼珠子一轉,另有了主意,腋下風鞭暗裡生出,纏着那狗,猛然往這邊一扯,那雪獅雖號稱能搏虎鬥狼,但在於異風鞭之下,並無彈跳之力,一下跳到於異身邊,狗爪子更在於異衣服上踏了兩爪,於異風鞭一發即收,雪獅立刻跳開,汪汪狂嘯起來,沒有人想到這是於異搞鬼,只以爲是那狗發瘋。
週四虎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出毛病,瞪一眼於異這邊,叫道:“雪獅,回去了。”
“慢着。”於異開口了,緩步而出。
“嗯?”週四虎回頭,看着於異,眉頭皺了起來,他這會兒淫興動了,急欲捉了青青回去淫辱,不耐煩跟於異扯。
“那女人混飩湯髒了狗毛,你就要她舔腿,這會兒這狗踩髒了我衣服,你要怎麼辦?是不是也來幫我舔乾淨啊?”
週四虎只是不耐煩,卻不代表他怕了於異,一聽到這話,訝叫道:“這人莫非瘋了嗎?”四面看看,仰天狂笑起來,衆豪奴跟着大笑。
於異嘴角也掛着笑,且看他們笑,倒是他身後的宋祖根嘆氣了:“這幫蠢蛋,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在那裡笑。”
“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要說週四虎也不完全是個草包,於異敢站出來,更敢說這樣的話,必有倚仗,而且身後好象伴當也不少,所以他還是先問了一句,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比較少見的情形了,可惜於異根本不理他,只提了提衣服,道:“你先來幫我把狗爪子印舔了,我自然告訴你名字。”
“即然想死,那本公子就成全你。”週四虎的虐火給徹底激了起來,手一揮:“給我打。”
幾個豪奴便哇哇叫着衝上來,於異背手不動,他背後宋祖根領着神兵就迎上去,對着青青母女,那些豪奴是虎狼,但對上宋祖根這些神兵,他們卻成了貓狗,神兵反是虎狼了,沒兩下,七八個豪奴全給打翻在地。
週四虎這下有些吃驚了,驚叫道:“敢打我的人,好膽子,雪獅,給我咬。”
聽到他命令,那雪獅嘴一咧,對着於異便衝過來,執行命令不打半點折扣,到真是一條好狗,尤其那一身雪白的皮毛,跑動起來,四面燈光映照下,真真雪浪也似,可惜於異不是個愛狗的,他惟一愛的,只是狗肉火鍋,手一伸,一把就揪着了狗脖子,然後反手一摔。
“不要。”週四虎驚叫出聲,卻已經遲了,便在他的叫聲中,怦的一聲巨響,那條雪獅已給慣在地上,想於異是何等力道,那雪獅腿都沒蹬一下,即時便死了。
“我的雪獅。”週四虎這會兒的情形,恰如他爹死了,一張臉扭曲着,咬着牙齒,指着於異道:“我要將你碎屍萬段,給我的雪獅兒陪葬。”
“好說,好說。”於異嘻笑點頭,提了提衣服:“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現在嘛,來吧,先幫你家爺爺我這衣服舔乾淨了再說。”
見於異猶不放手,週四虎有些慌了,這時他身邊還有兩個抓着青青的豪奴,他一揮手,叫道:“你們傻了,給我上。”
那兩豪奴本來有些畏縮,但主家發了話,不敢不上,結果自然沒意外,照舊三兩下就給神兵打翻在地。
“你等着,有種你別跑。”週四虎這會兒真個怕了,扭頭就要跑,嘴裡還發狠呢,他這個到真不是圓面子的場面話,他家裡豪奴百十,只要脫得身回去,那是一定要叫人來找場子的,但他不瞭解於異,於異即然玩上了手,不等盡興,如何肯放他走,喝一聲:“給我拖過來。”
幾個神兵立刻追上去,抓住週四虎,橫拖倒扯而回,便到了這會兒,週四虎仍在發狂,看着於異叫道:“小子,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本公子我大名週四虎,東市大名鼎鼎的四爺,我爹曾爲吏部侍郎,我哥是兵部員外郎,我姐夫是禮部司儀,你惹了我,死無葬身之地。”
“家裡人不少啊。”於異嘖嘖搖頭:“我只問你,舔是不舔吧。”
報出家底,於異仍然不怕,週四虎才真有些怕了,看着周遭宋祖根等神兵如狼似虎,而自己手下的豪奴卻躺在地下哀嚎,他心下更虛,這會兒若周遭無人,他說不定就告個小,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但周遭圍滿了人,他在東市又是名人,誰不認識四爺啊,這臉要塌了,以後還怎麼在東市逛,所以仍把脖子撐着:“不舔,你小子有種,就把本公子殺了,我告訴你,只要本公子還有一口氣在,今天這事就沒完。”
“挺硬氣的嘛,好,我喜歡。”於異仍舊笑嘻嘻,伸手拍拍週四虎的臉,他不太喜歡打臉——他喜歡直接把人腦袋擰下來,不過這會兒玩的就是打臉,直接擰腦袋不太合適。
牙一呲,喝道:“給我切一根手指下來,再問,十句不舔,十根全切掉。”
“遵令。”衆神兵一聲諾,七狼八虎捉的捉按的按,手給扯出來,週四虎玩女人還有三分力,落在這些神兵手裡,那就是隻沒長毛的麻雀兒,根本沒有半分掙扎的餘地,心膽欲裂之間,方狂叫得一句:“不要,我。”
舔字沒出口,宋祖根手中刀早已輕飄飄劃過,血光飛濺中,一根大拇指便離體而去。
“啊。”週四虎長聲慘叫,身子一掙,昏了過去,對付這種情形,宋祖根太有經驗了,把刀面子一板,照着週四虎屁股就是重重一板,週四虎給抽醒過來,痛得在地下打滾,見了血,那邊灰衣女子嚇壞了,把青青緊緊抱在懷裡,還想伸手去捂着她眼睛呢,不想小丫頭到是不怕,把媽媽手撥開,兩隻漂亮的大眼晴睜得大大的,滿臉的興奮。
於異當然不會去留意她這個小丫頭,看週四虎打滾,他嘖嘖搖頭:“不至於吧,就一根手指頭,真有這麼痛,嘖嘖嘖,公子哥兒,還是不行啊,問他,舔是不舔,不舔再切。”
週四虎哀號打滾,固然是真痛,但也是個苦肉計,希望哀號之下,於異就此放過他,他卻不知,於異玩心一起,是一定要玩個盡興的,哪裡會就此放過他,聽到這話,週四虎差點兒尿都嚇出來了,哪裡還撐得住,面子很重要,還是不如十指重要,面子掉了可以找回來,十個指頭切了,他娘也不能幫他接回來啊,忙就叫道:“我舔,我舔。”
掙扎着爬起來,也學灰衣女子跪着呢,便要來舔於異的衣服,但這會兒於異卻又皺眉了,急退一步,道:“你這一臉鼻涕眼淚的,莫髒了我衣服。”左右一看,地下倒着混飩湯,昊天城不愧是天都,街面是青石板的,混飩湯沒有滲進泥土裡,油乎乎的一大攤在那兒呢。
“衣服不要你舔了,我嘔心。”於異向地下混飩湯一指:“那兩碗湯是你的狗撞翻的,你給我舔了吧。”
到地下去舔混飩湯,這比舔衣服更丟人,週四虎猶豫了一下,宋祖根在後面啪的就是一腳:“快點,不然我又切了。”
“我舔,我舔。”聽到個切字,週四虎肝都顫了,急忙趴到地下,一口一口舔了起來。
“咯咯。”青青咯一下笑了:“看那舌頭,跟狗兒一樣。”
“青青。”灰衣女子嚇一大跳,急忙捂着青青的嘴,擔心的看一眼周四虎,週四虎當然是聽見了的,可這會兒也沒心思或者說沒膽子來跟青青計較了,無論如何,先要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圍觀的人,這會兒是裡三層外三層,這稀奇,實在是太好看了,尤其週四虎還是這東市的名人,認識他的人着實不少,有不少吃他虧的,聽說這會兒他給人折騰,在地下學狗舔湯,拼了命也要擠進來看一眼,一路還叫:“老少爺們,容我進去看一眼,能看那王八蛋一眼,我死了也心甘啊,謝謝了。”
他這樣的人不少,更多的則是說的笑的,也有好奇的:“這白牙少年是什麼人,好手段,好膽子。”不認識於異,但於異呲着牙笑得怪異,大白牙成招牌了。
也有擔心的:“這週四虎家勢力可是大得很,只怕他事後報復。”
便有不以爲然的:“白牙少年若怕他報復,怎敢下他的手,你看白牙少年帶的那伴當,那一臉殺氣,後臺還不知多硬錚呢。”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還有湊閒心的,就給週四虎指點:“這邊,這邊還有——那裡,那一塊沒舔乾淨呢。”即有操閒心的,自然也就有幫閒叫好的,便在一邊喝彩:“好,這一口舔得好,比我家阿黃舔溲水還要強着三分兒。”
說來這是誇獎了,週四虎聽了,卻只想找條地縫兒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