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清澄會像爸爸那樣離開他。
他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直到清澄掛完了水,拔了針。
聽到大夫和葉奶奶說的話,清澄沒事,簡易才轉身默默的離開。
然而,他沒有想到這次分別,再見清澄已經是兩年後。
五歲的澄澄已經漸漸脫離嬰兒肥,個子也長了很多,還是哪兒可愛,還是那麼愛吃,還是那麼開朗,還是一到哪就找小店。
就是已經不記得簡易了。
從他面前走過,就像陌生人一樣,就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一樣。
簡易十歲那年個子追上了慕向東,十一歲已經快一米六了。
他轉身看着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清澄,心裡從未有過的失落。
他這兩年和沒有遇到清澄前一樣,除了那幾個拜把兄弟偶爾回大院跟他們玩玩,他還是不喜歡交朋友,對同學和身邊的小夥伴還是那樣冷冰冰的。
清澄是一個例外,他以爲那次清澄回去之後十一國慶節可能會來京都。
就算十一不來,春節也會來,然而春節她也沒有來,他想來年的暑假她一定會來。
可暑假還是沒有盼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又一個寒假,又一個春節……
一直盼到今年,他就要上六年級了。
好不容易盼來了,她卻不認識他了。
他有想過清澄年紀太小,可能會忘記他。
她真的忘記了。
爲什麼他等待的總是一場空?
媽媽說會回來看他,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沒有一天不再期盼。
期盼來的消息就是她嫁人了,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組建了家庭,很有可能還會和那個男人生小孩,從此那不再是他一個人的媽媽。
不再只屬於爸爸和他。
他向來不是個主動的人,清澄不認識他了,他也沒有打算主動去找她。
倒是在大院裡能很平凡的看到她的身影,在各種場合下。
她和別的小朋友有說有笑,做遊戲,玩過家家。
她和媽媽一樣,屬於別人了。
時間一晃又是兩年,十三歲的簡易要進少年班了,這年暑假清澄又來京都了。
七歲的清澄不再扎兩個羊角辮,剪成了蘑菇頭,性格像個男孩子。
學了點身手,經常把別的小朋友打的哭着回家找家長。
爽朗的性格和男孩子很晚的來,玩蛋子,鬥雞,扔泥巴炮,一天到晚身上弄的髒兮兮的。
簡易已經是個俊俏少年了,越來越多的女孩子青睞他,從當初想和他做好朋友,升級到給他寫情書。
情書就是在這個年代流行的,那時候熱播一個電視劇,就會出各種各樣跟那個電視劇有關的東西。
貼畫、衣服、信紙。
簡易從大院附小打完籃球出來,兩個女生攔住了他。
他一手抱着籃球,一手插在運動褲口袋裡,冷冷的看着那兩個女孩。
“簡小易,這是王香讓我給你的。”兩個女孩其中一個遞了份印了剛熱播完的薰衣草角色的信封給簡易。
簡易淡淡的掃了一眼,沒有伸手接,擡腿走人。
兩個女生看着簡易的背,聳肩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