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越走越遠的高大背影,她雙腿忽然一軟,跌倒在身後的板凳上。
神情呆滯住了。
……
易雪玲病逝,遺體從瑞豐島接回來,喪禮大肆操辦。
整整四天,簡易基本上沒有閤眼,一直守在靈堂。
他將易雪玲葬在了他父親的墓旁邊。
這一天下着濛濛細雨,所有來參加葬禮的賓客在完成一切禮儀後紛紛離去。
最後只剩下葉清澄一家子。
天氣有點涼,葉清澄給簡易撐着傘,見他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讓易雪玲帶着甜心和安安跟着簡光榮先回大院裡等她。
“三兒,站一會兒彆着涼了。”辛海梅伸手拍了拍簡易的肩膀,心疼的交代道。
然後她跟着簡光榮一起走了。
待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她和簡易,葉清澄抱着他的胳膊,心疼的看着他,“教官,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她看得出來,他對易雪玲這個母親又愛又恨,但愛比恨多,比恨深。
所以她現在不在了,他現在心裡對她恐怕滿滿的只有愛了。
自責的話到了嘴邊,她還是沒有說出來,她站在自己的角度想是沒有錯的,因爲易雪玲對她的殘忍,她沒有理由去原諒她寬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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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澄抿了抿脣,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站在簡易的身邊,陪着他一起沉默,一起沉重。
“澄澄,你不用自責。”
許久,簡易終於開口,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仰頭看着天空。
葉清澄聞言微微一愣,擡頭驚訝的看着簡易的臉。
他竟然看出了她的心思。
簡易說,“她也算是自食惡果,我只是盡了一個做兒子的責任,報了她生我養我的恩罷了。”
他將視線移到葉清澄的臉上,目光溫和。
葉清澄從他的眼裡看到了釋然,這幾天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每次在靈堂上,他看着易雪玲的遺像眼神都很複雜糾結。
就在剛纔他還是那樣,突然就變了。
她怔怔的望着他,“教官,愛自己的媽媽不丟人,也沒錯,不管她做了多麼不得體的事情,我們都不能否認一個事實,她愛你這個兒子。”
簡易微笑,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如果她早點喜歡你,她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葉清澄笑了笑,心裡是暖的,很暖很暖。
他想恐怕這世界上沒有哪個男人會像簡易這樣對一個女人不離不棄,誓死維護,任風吹雨打都不會動搖。
她伸手環住簡易的腰,一隻手不夠長,她用兩隻手,緊緊的將他圈着。
“我會好好愛你兒子的。”葉清澄看着易雪玲墓碑上的遺像,誠懇的跟她保證着。
簡易低頭問她的頭髮,寵溺的喊了聲‘傻瓜’。
“走吧。”葉清澄在簡易的懷裡依偎了一會兒,然後牽着他的手。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雨後的空氣特別清新,瀰漫着一股青草的味道。
被雨水洗過的道路,乾淨的一塵不染。
經歷過風雨的兩個人,十指緊扣,肩並着肩,感情更加牢固了,性格更加堅強了,目標更加明確了。